\"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看完視頻，林市長震驚了。
也徹底相信了李旭。
\"林市長，時間緊迫，每耽擱一天，就有更多稻田被毀。我請求政府協調運輸和投放工作。\"
李旭說道。
林市長激動萬分，他也覺得應該馬上執行。
只是……
“我想向上匯報，另外，最好也讓趙成海局長知道，畢竟，他是農業局長，具體的事情要他下去安排。”
李旭稍稍沉默，“他可靠嗎？我不想讓國外提前得到消息。”
林市長擔保道︰“放心，他絕對可靠。”
李旭點頭︰“那好，就告訴他吧。”
……
市政府小會議室內，趙成海一臉疑惑的走進來。
王秘書給他倒了杯熱茶。
裊裊茶香中，趙成海接過平板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那段令人震撼的實驗視頻。
\"這......\"趙成海的手微微發抖，眼鏡片後的雙眼瞪得滾圓。
作為農業局長，他太清楚福壽螺的頑固性了，眼前這一幕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視頻中，那些乒乓球大小的福壽螺在接觸到特殊水葫蘆後，竟像遇到天敵般瘋狂逃竄。
更驚人的是，短短幾分鐘內，它們就紛紛僵直死亡，空殼漂浮在水面上。
\"趙局長，\"林市長壓低聲音，\"這事關重大，必須保密，我需要你表個態。\"
趙成海深吸一口氣，摘下眼鏡用力擦了擦。
\"林市長，\"他站起身，聲音堅定，\"我以職責和人格擔保，一定全力配合李總的計劃！農業局上下所有資源，隨調隨用！\"
林市長長舒一口氣，用力握住趙成海的手︰\"好！具體方案李總會跟你對接，記住，這事必須絕對保密。\"
當晚十一點，農業局頂樓的小會議室依然亮著燈。
趙成海親自鎖好門窗，拉嚴窗簾，才示意李旭開始講解。
\"趙局長，我們的投放計劃分三步走。\"李旭展開一張手繪地圖，\"第一批重點保障豐城市周邊五十萬畝核心產糧區，今晚就開始行動。\"
趙成海仔細查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點，突然皺眉︰\"李總，每畝只投放10株是不是太保守了？按常規防治標準......\"
\"足夠了。\"李旭自信地打斷他，“當然，如果更多的話，見效更快，但是我培養的水葫蘆時間短，數量不多，只能如此。”
\"我明白了。\"他緩緩合上筆記本，\"運輸車輛我會安排貼"有機肥"標簽，人員全部從農業局子弟中挑選，政治背景絕對可靠。\"
……
農科院植物保護研究所的實驗室里，燈光徹夜未熄。
趙愛國教授摘下眼鏡，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楮。
顯微鏡下的福壽螺樣本已經觀察了整整八小時，卻依然找不到有效的滅殺方法。
實驗台上堆滿了各種試劑的瓶子，記錄本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失敗的數據。
\"教授，您該休息了。\"助手小林遞上一杯溫水，擔憂地看著老人憔悴的面容，\"您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趙愛國苦笑著搖搖頭，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小林啊，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每拖一天，就有幾十萬畝稻田被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手中的水杯突然滑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趙愛國晃了晃身子，眼看就要倒下。
\"教授！\"小林慌忙扶住他，\"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沈院長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位院領導。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怪異神情。
\"各位，\"沈院長環視實驗室里疲憊不堪的研究人員，聲音有些發顫，\"上級指示……所有關于福壽螺的研究，立即暫停。\"
\"什麼？！\"趙愛國猛地站起身，差點帶翻了椅子，\"沈院長，你開什麼玩笑！現在正是最危急的時候！\"
實驗室里頓時炸開了鍋。
其他幾位教授激動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質問︰
\"院長，現在停手，農民怎麼辦？\"
\"我們已經有點眉目了！\"
\"是不是經費出了問題？\"
沈院長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臉上的表情復雜難辨︰\"這是上級的直接命令。而且……\"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上面說，已經找到了解決福壽螺的辦法。\"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實驗室里轟然炸響。
\"什麼辦法？\"
\"誰找到的？\"
\"為什麼不公開？\"
趙愛國一把抓住沈院長的手臂︰\"院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有辦法，應該立即推廣啊！\"
沈院長搖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辦法。上級只說……要絕對保密，所有相關研究立即停止，等待進一步指示。\"
實驗室陷入詭異的沉默。
研究員們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困惑和難以置信。
小林忍不住小聲嘀咕︰\"該不會是……上面放棄了吧？\"
\"不可能！\"趙愛國厲聲打斷，卻又突然咳嗽起來，瘦削的身軀劇烈顫抖。
沈院長連忙扶住他︰\"老趙，你先別激動。上級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把握的。\"
一位年輕的女研究員突然舉手︰\"院長，會不會是……用了什麼非常規手段？\"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比如……基因武器之類的？\"
沈院長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不要胡亂猜測！這是紀律問題！\"
他環視眾人，\"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簽署保密協議，今天听到的內容，一個字都不準外傳！\"
趙愛國頹然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盯著顯微鏡。
那里面的福壽螺依然活力十足，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被解決\"的跡象。
\"老沈……\"他沙啞地開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如果真有什麼辦法……那將是農業史上最重大的突破之一……\"
沈院長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相信國家吧。\"
……
與此同時，在豐城市郊外的一片稻田中，一場秘密行動正在夜幕掩護下進行。
趙成海親自帶隊，十幾名農業局的技術人員穿著便裝，正小心翼翼地將一株株水葫蘆投放到受福壽螺侵害的稻田中。
\"每畝10株，均勻分布。\"趙成海低聲叮囑，\"記住，投放後立即離開，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一名年輕技術員忍不住問︰\"局長，這些水葫蘆真的能行嗎？看起來普普通通的……\"
趙成海神秘地笑了笑︰\"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月光下，那些被投放的水葫蘆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圓圓的葉片隨著微風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