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董從超市大門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超市員工，推著滿滿一購物車的精致米盒。
\"很好！\"趙建國數了數到場人數，滿意地點頭，\"十三個人，比我想的要多。\"
他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現金，開始挨個發錢。
拿到錢的員工欣喜若狂，有的當場親吻鈔票，有的立刻拍照發朋友圈。
\"你們每人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證買10斤。\"趙建國指著購物車說，\"錢我出，米歸我。另外每人再獎勵一萬。\"
現場一片歡呼。
王洋接過厚厚一疊鈔票時，手都在發抖——這是他兩個月的工資啊！
\"趙董……\"顧小雅壯著膽子問，\"這米……真的那麼好吃嗎？\"
趙建國笑了︰\"一會兒你們每人拿回去一點嘗嘗就知道了。\"
超市員工開始辦理購買手續。
圍觀的路人越聚越多，紛紛用手機拍攝這荒誕的一幕——十幾個衣衫不整、滿頭大汗的白領，抱著天價大米和現金，笑得像中了彩票。
\"宏遠的人瘋了吧？\"
\"听說他們老板懸賞一萬讓人來買米……\"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
林少強看著這一幕，苦笑不已。
他本來想用豐收農場大米好好的做一波宣傳。
沒想到現在的人太瘋狂。
為了一點好吃的。
還不到下午，500斤大米全都銷售一空。
到了晚上，還有很多顧客前來詢問豐收農場大米的事情。
\"听說中午買的那些人，回家一吃都驚呆了！\"
\"我閨蜜的老公是宏遠集團趙董的司機，說今天中午趙家全家人就吃白米飯，連菜都不要！\"
\"微博上好幾個美食博主都推薦了，說絕對值這個價！\"
\"沒了？真沒了？\"一位匆匆趕來的女士不甘心地問。
售貨員歉意地搖頭︰\"抱歉，全部售罄。您可以留下聯系方式，下次到貨我們通知您。\"
\"少強啊，這次你立大功了。\"韓偉正拍拍林少強的肩膀，\"不僅大米賣光了，今天整體銷售額比平時高了40。\"
林少強謙虛地笑笑︰\"是韓總決策英明。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我擔心以後貨源問題。豐收農場那邊產量有限……\"
對于此事，韓偉正也沒有辦法。
這麼好的大米，產量低也情有可原。
……
與此同時，
東北，一棟灰撲撲的三層小樓毫不起眼地立在公路旁。
褪色的藍色招牌上寫著\"響水大米有限公司\"幾個字，油漆剝落處露出銹跡。
路過的行人絕不會多看一眼——這不過是東北無數糧食企業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個。
但若有人走進公司後門，穿過那道需要刷卡加指紋驗證的鐵門，眼前的景象會讓他瞬間明白這里的非凡之處。
門後是十畝被高牆圍起來的稻田，四周設有崗亭，持械保安24小時巡邏。
稻田里的土壤呈現出罕見的青黑色，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幾條引自長白山的地下暗河環繞田間，水流聲清脆如鈴——這就是\"響水\"之名的由來。
正值收獲季節，二十名戴著白手套的農人正彎腰手工收割稻穗。
他們動作輕柔得像在采摘名貴花卉，每割一把就整齊地碼放在特制的竹筐里，絕不讓稻穗踫到地面。
\"小心點！第七壟的別混進去！\"田埂上，頭發花白的孫師傅厲聲喝道，他犀利的目光能分辨出每一壟稻子的細微差別。
公司二樓質檢室內，萬沖翹著二郎腿刷手機。
這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能進入響水公司全靠他舅舅是xx。
屏幕上周開放的朋友圈讓他嗤笑出聲︰
\"比響水貢米更好吃？做夢呢！\"
他嘟囔著，手指飛快劃過那些贊美豐收農場大米的評論。
同事小李探頭問︰\"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就那個什麼豐收農場，\"萬沖把手機轉過去，\"吹他們的大米比咱貢米還牛，笑死人了。\"
小李湊近看了看︰\"我昨天也看到了，網上傳得挺凶的……\"
\"切，那幫土豪今年沒分到配額，故意惡心人呢。\"萬沖不屑地關掉頁面，\"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好米？咱這兒的土，聞聞都是香的！\"
他說著從抽屜里摸出個小塑料袋，里面裝著十幾粒米——這是去年他偷偷藏起來的貢米樣品。
米粒晶瑩細長，對著光看能發現表面有一層極淡的青色光澤，像上好的翡翠。
\"知道這米什麼來歷嗎？\"萬沖壓低聲音，\"明朝嘉靖年間就是貢品，土壤里含硒量是普通土地的60倍，灌溉用水ph值永遠保持在6.8到7.0之間……\"
他正吹噓著，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孫師傅陰沉著臉站在門口︰\"萬沖！質檢記錄呢？三號田的數據還沒錄入！\"
萬沖慌忙收起米袋︰\"馬上弄，孫師傅……\"
老人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兩人︰\"少玩手機多干活。下午京城來取米，都打起精神來！\"
待孫師傅走後，萬沖做了個鬼臉︰\"老古董……\"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打開電腦，調出質檢系統。
屏幕上顯示著令人咋舌的數據︰蛋白質含量6.2，直鏈澱粉15.3，膠稠度82……每一項都遠超國家標準。
走廊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總經理馬衛國拿著手機匆匆走過，臉色不太好看︰\"……領導您放心，我們的品質絕對有保證，而且絕對沒有偷偷拿出去……那個豐收農場？估計是夸大宣傳而已……\"
萬沖和小李交換了個眼神。
馬總親自接電話解釋，這可是稀罕事。
下午兩點，取米儀式準時開始。
這也是萬沖最喜歡看的環節——平日里趾高氣揚的富豪權貴們，在這里都得規規矩矩排隊。
但是今天卻非常的詭異。
因為批次不一樣，
每年響水貢米都分幾次發放，之前已經發放了一部分。
今天再發放的是按照名單弄得。
如果是之前，
名單上的這些人早就蜂擁而至。
可是，到了上午十點多，才來了幾個人。
怎麼回事？
馬總、萬沖和小李都懵了。
馬總臉色陰沉︰“萬沖，給沒來的客戶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只等一上午，如果不來的話，我們就分配給其他人。”
“好。”萬沖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