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拍了拍手掌,問道︰“一共多少錢?”
男孩伸出一根手指,試探地問︰“一枚銀幣,怎麼樣?”
托爾也不知道這里的物價究竟如何,只是他考慮到男孩如此費力地完成制作,直接說道︰“這樣吧,我一共給你五枚銀幣,這個木盆也一並給我如何?”
男孩頓時著急道︰“這個木盆本來就是贈送……”
托爾打斷道︰“就這麼說定了!”
不等男孩拒絕,五枚顏色暗淡的銀幣就已經送到了男孩的手上。
金雞王國在發行金雞寶券前,國家內部流通的都是銅幣、銀幣和金幣。
在金雞寶券發行後,這種金屬貨幣大部分就都集中到了那些大貴族手中,民眾這邊最多儲存了一些銅幣,偶爾有些人的手中拿著銀幣。
幾乎沒有人拿著金幣。
因此,這些金屬貨幣一直沒有貶值,甚至還隱隱有了升值的跡象。
因此,托爾給出的五枚銀幣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些小龍蝦的售賣價格,甚至已經超過了他一天的利潤。
他的內心告訴他,絕對不能佔這種便宜。
可是由于他只是一個孩子,在表達能力上有所欠缺,所以很難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托爾不給男孩機會,做出掏錢的姿勢。
他的動作剛到一半,似乎是感覺手上帶著水漬,于是便停了下來,不著痕跡地問︰“你們有東西可以擦手嗎?現在的情況讓人有些難受,如果能把這些水擦去就好了……”
最後,男孩還是收下了那五枚銀幣。
托爾則是端著一盆小龍蝦離開。
路上,香味不斷地飄蕩在托爾的鼻尖,可此時的他卻沒有心思去想吃的事情。
就在剛才,他借著擦手的理由,跟在男孩的身後進到了他們的房間瞄了一眼。
雖然只是一眼,但他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現在的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匯報給老師了。
有了這些結論,想必老師絕對會對他刮目相看。
不久後,李軒,托爾和諾德三人圍桌而坐,看著位于桌子中央的小龍蝦久久不語。
終于,李軒說話了。
他問道︰“托爾,你出去這麼久,就買了這些小龍蝦?”
諾德笑道︰“實話實說,這個味道還挺刺激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托爾保證道︰“這個我吃過,無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令人印象深刻!當然,這些食物只是附帶的,我從他們那里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諾德沒等托爾說完,就已經開始拿起小龍蝦,扯掉蝦頭後,熟練地剝殼,很快就吃到了里面的蝦肉。
托爾驚訝道︰“你難道不覺得這種生物有些恐怖嗎?”
諾德一邊咀嚼著蝦肉,一邊說道︰“鎭?似乎真的有一些,但是哥哥你都拿過來了,難道還會有毒不成?”
可是托爾還是疑惑地問︰“你之前是不是吃過,為什麼能這麼熟練地剝殼,吃到里面的蝦肉?”
諾德頗感無奈,他反問道︰“哥哥你以前沒吃過河蝦嗎?這兩種生物的結構如此相似,吃法想想也應該是相通的。”
托爾細細品味諾德的話,發現確實和他說的一般,二者似乎真的可以聯想到一起。
李軒對二人的對話並不怎麼感興趣,他雖然沒想過這里的食物會怎麼樣,畢竟現在的他已經不怎麼需要定時進食了。
但這種具備強烈色彩的食物,他還是很樂意嘗一嘗的。
托爾很快便從自我懷疑中走了出來,因為他想起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轉而看向正在品嘗小龍蝦的李軒,激動地說︰“老師,我已經知道帕勒公爵的領地中,壯年男人會如此稀少了!”
李軒頭也不抬地說︰“哦?說說看。”
托爾如獻寶般,講出了他所知道地事情︰“原來帕勒公爵領地的男人們都被征召走,當兵了。”
李軒面無表情地回應︰“原來如此。雖然和一開始的猜測沒什麼區別,但似乎這些士兵沒有加入戰場。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托爾被問得愣住,關于這個原因,他其實也有思考,但一直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就算是士兵的親屬,也不知道他們的家人到底在哪里,都做了什麼。
只有每周的打過來的冰冷的金錢。
托爾摸著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老師,關于這一點,我也沒有找到調查的方向。他們畢竟只是家屬,知道的東西也有限……”
就在托爾自怨自艾的時候,李軒和諾德的身前已經堆積了許多小龍蝦的軀殼。
李軒對此無所謂地說︰“別埋怨自己,有時間就多想想為什麼,而不是將時間都浪費在抱怨自己的能力不足這方面上。”
隨即他說道︰“快來吃,你再不吃,我和諾德可就全部吃完了。”
托爾回應了李軒的呼喚,也坐下吃了起來。
只是動作有些慢,精力明顯放在了別的事情上。
李軒雖然嘴上說著要全部吃完,但在托爾開始後,他就直接拍拍手停了下來。
吃這一方面,在資源豐富的時候不需要完全吃飽,只要滿足口腹之欲,嘗個味道就行。
他說道︰“關于帕勒公爵的事情,我想我們應該能嘗試去接觸一下。”
諾德問道︰“是因為戰爭之神教會的事情嗎?”
李軒回答︰“有一部分原因。沒想到帕勒公爵身為大貴族,竟然與戰爭之神教會的關系鬧著這麼僵硬,實在令人唏噓。”
托爾奇怪道︰“這是諾德調查到的事情?”
諾德手上忙得不停,嘴上卻得出空閑,回應道︰“我找到了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幫她做了些事情,然後就聊到了這件事。”
“這位老人在領地生活的時間比公爵還要長,所以知道很多事情。而且聊天的時候也沒有顧忌什麼,把知道的都告訴了我。”
李軒嘖嘖稱奇道︰“帕勒公爵為了不上繳教會的會員費,竟然直接頂撞紅衣大主教,就差把教皇踩在腳下了。”
托爾十分驚訝,“所以說,帕勒公爵背叛了自己的階級?”
李軒不以為然,強調道︰“其實教會和貴族並不是處在同一階級的,教會的思想是貴族奴役平民的工具,最多算是合作伙伴。”
“當雙方的利益有了沖突,之前的合作關系就不復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