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她殺了我家佷兒!”
律無忌對主簿喝了一句︰“住嘴!”
那主簿頓時噤若寒蟬。
律無忌揉了揉腦袋,頻繁地分析信息和回憶讓他的大腦有些不堪重負。他說︰“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把你家女兒找回來。”
縣尉知道自己的女兒恐怕要保不住了,只得道︰“道長要能把這孽畜找回來,某感激不盡。”
律無忌化作一道流光,飛出了縣衙,落到了徐文山曾住過的客棧。
他曾在城門口的盤查兵士那里調取過記憶,他分明記得,縣尉許家女扮男裝的公子,和徐文山是一道入城的。
所以,這兩個人是有關系的。
昨日徐文山曾在這客棧里呆了一段時間,然後又走了,自己能通過透骨香感受道。
律無忌懷疑,這兩人早已勾搭到了一起,甚至行過苟且之事。許家小姐現在遇到麻煩,便躲到了徐文山這里。
好在自己馬上就能驗證這一點。
律無忌不顧周圍人的呼喊,大踏步走上了樓,推開了那扇門。
一臉苦悶的許京正好坐在房內,此時滿臉愕然。
律無忌抓住許京的衣服,道︰“跟我走。”
許京還沒回過神,懵懵懂懂地就跟著道士下樓了。
櫃台前的老板看著道士的作為,卻無法阻攔,在心里想︰“許公子啊許公子,這可不是某不幫你隱瞞啊……只希望那位徐老板不要來取回銀錢。”
律無忌路過那愁眉苦臉的老板時,忽然瞥見他櫃台上有一個圓圓的洞。
道士指著徐文山戳出來的那洞道︰“這洞是怎麼來的?”
老板一怔,正要回答,旁邊許京忽然回過神來,大聲道︰“你是什麼人?快放手?”
昨夜許京幾乎一夜沒睡,此時昏昏沉沉,莫名被道士揪了出去,竟現在才反應過來。
律無忌喝到︰“住嘴!”心下煩躁,來不及等老板回答,便御起飛劍,抓著許京一起到了縣衙。
……
“許靜已經緝拿回來了,你們可以審她了。”律無忌回到縣衙,把許靜扔到地上,拍拍手道。
縣令跟主簿大眼瞪小眼,看著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許靜,都不知如何是好。
縣令問律無忌道︰“怎麼審?”
律無忌只覺得好笑︰“你是縣令,你還問我怎麼審?”
縣令看了看主簿,又看了看縣尉,此時縣尉已經了然了。
這件事是道長的大事。既然是道長的大事,那就是縣令的大事,既然是縣令的大事,那就是自己的大事。
縣尉一拱手,道︰“大人,卑職願將功補過,親自來審這孽畜。”
縣令如釋重負,道︰“準了!”
許忠走到許靜面前,喝到︰“孽畜,跪下!”
許靜茫然地被自己父親按到地上。許忠在她身旁踱了兩圈,道︰“昨晚你到哪里去了?”
“父親……”許京小聲道。
“不要叫我父親!現在我只是當朝沙縣縣尉,而你只是一犯人!速速從實招來,還可免刑!”
她眼睜睜地著自己的父親,好似頭一次認識他一般。
許忠卻沒有回應她的眼神,大喝道︰“還不快說?來人啊,掌嘴!”
旁邊的衙役哪敢掌小姐的嘴?許忠劈手奪過衙役們手中的朱漆竹板,“呼”地打在了許靜的嘴巴上。
許靜挨了這一記竹板,嘴巴周圍全紅了,嘴唇也腫了。許忠卻沒停手,左右左,又是三下,打完把竹板摔在地上,竹板上的血印在地上,四四方方,稜角分明。
許靜只覺得鑽心般疼痛,倒在地上,許忠厲聲道︰“我再問一遍,你昨晚在什麼地方?”
“在悅來客棧……”
“整晚都在悅來客棧?”
“是的。”
“有無人可以替你作證?”
“客棧的老板……應該能看到我沒下過樓。”
縣尉點點頭,朝縣令拱手道︰“稟報大人,審完了,卑職以為可以提悅來客棧老板來審問。”
律無忌開口了,問許京道︰“你的房間是你自己的麼?”
“是。”許京不敢不回答。
“撒謊。”律無忌道。“老實交代,否則有你受的。”
許靜只能道︰“不是……我的。”
“是誰的?”
“是徐聰的……”
“徐聰是誰?”
許靜只覺得整個衙門都在旋轉,周圍的人都在朝自己步步緊逼。
今日的境遇,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是一個皮貨販子。”
眾皆嘩然。
縣尉許忠此時已氣得青筋暴起,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如此不潔身自好,竟跑到一皮貨販子的房間去了。
律無忌道︰“昨晚,你是否指使徐聰替你殺人?”
“殺人?”許靜茫然道,“殺誰?我沒有殺人,我也沒有讓別人殺人,你們快放我走。”
主簿咬牙切齒道︰“你這賊子裝得好像!”
律無忌道︰“昨夜,曾欺侮過你的宋三死于非命,是不是你叫皮貨販子徐聰去殺的?”
“沒有,我才知道他死了。”
“那你是否知道,徐聰乃是邪修?”
許靜更加摸不著頭腦了︰“邪修?什麼邪修?”
律無忌喝到︰“還不老實!快快招來,饒你小命!”
“我不知道!”
律無忌實在不耐,捏著許京下巴,對她使了一個攝心術,一段段記憶在他腦子里流過,讓他的大腦變得更疼起來。
他強壓下疼痛。攝心術此術不宜使用過于頻繁,否則有受傷的風險,此時他欲求速,已經用過度了。
更令他惱火的是,搜遍許靜的記憶,竟找不到一絲徐聰是邪修的證據。
律無忌冷冷地把許靜丟開,這是他的失策,他本以為兩人關系更加親近的。
許靜倒在地上,在又驚又懼,加之疲憊的情況下,她很快暈了過去。
縣尉問道︰“要不要用水澆醒再打?”
律無忌揉著頭道︰“不用了。我去把那徐聰逮過來再審。”
此時,徐文山正一個人坐在房間內。
他在等那個道士。
在自己的嫌疑消除之前,他能做的只有等。
隨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熟悉了蛛兒和酒蟲的妖力,他逐漸發現,自己又多了幾項特殊能力。
自己的身體產生了抗毒性,並且能夠自己分泌出毒液,這種毒液毒性很霸道,可以溶解血肉;而且自身的彈跳能力、視覺都變得極強。
只是,他沒有機會練習這些了。
“簌”。一道劍光閃過,一個人已立在了房間內。
是律無忌。
“跟我走。”
說罷這句,律無忌抓起徐文山就再次身化劍光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