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方答應︰
“是，我現在就安排人監視和調查。”
“好，對于曹二娃被殺的線索也要抓緊時間。”
“是，徐廳！”
裴東方隨即結束了通話。
徐子杰接連抽了兩支煙，這幾個案件相關信息，不停地在他腦海里滾動……
……
———
第二天，上午。
裴東方已經讓屬下將銀行的那個櫃員，帶到公安廳問話。
徐子杰在一旁觀察。
櫃員名叫趙承棟，是該營業廳的出納，三十五歲。
“趙承棟，我來問你，劉大茂從你的櫃台取走了一千萬現金，但兩百萬是假鈔，當時你給他的的確全是真鈔嗎？”
趙承棟看了看徐子杰，又看了看裴東方，說道︰
“這件事，我們銀行不是早就和劉大茂說明了嗎，現在法院已經受理案件，等待劉大茂的將是法律的審判，他這是敲詐勒索、污蔑誹謗我們銀行的聲譽，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得逞……你們公安也調取了監控攝像頭，當時給他的可全是真鈔，誰知道他弄出那麼多假鈔來訛我們。”
裴東方逼視著趙承棟的眼楮，追問︰
“那你現在如實告訴我，在案發的前一天中午十二點，你為什麼給你的工作台換了一台驗鈔機？”
趙承棟稍微遲疑了一下，又笑了笑︰
“當時那台驗鈔機工作的時候不順暢，電子原件有問題，我便換了一台新的。怎麼了，你們難道懷疑我？”
裴東方繼續問道︰
“也就是說，你當時就換了一台全新的驗鈔機，對嗎？”
趙承棟點了點頭︰
“我們銀行有備用的驗鈔機，當時就換了一台新的。”
裴東方突然提高音量，問道︰
“那你為何又在案發當日下午三點，又換掉了那台驗鈔機？”
趙承棟瞬間眼里閃過了一絲驚慌，但轉瞬即逝，又笑了笑︰
“說來也巧 ，那台驗鈔機工作了一天時間，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只要鈔票舊一點就卡、過不去。說到底還是驗鈔機質量有點問題，于是下午我又把它給換掉了。”
徐子杰厲聲問道︰
“那換掉的那兩台驗鈔機呢？”
趙承棟在徐子杰犀利的目光之下，顯得有些慌亂，立即錯開了眼神，說道︰
“一台扔了，一台還在雜物房。”
徐子杰追問︰
“你們庫房一共有幾台庫存的驗鈔機？”
“5台……不對，好像是4台。具體我也不太確定。”趙承棟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
徐子杰笑了笑，握住了趙承棟的手 ︰
“趙出納，謝謝你的配合，這件案子比較復雜，所以今天得到你的回答之後，我們就有了新的偵破思路。你可以回去了。”
趙承棟如釋重負，滿臉堆笑︰
“不客氣，配合你們是我的義務，這個案子其實就是劉大茂財迷心竅，想從我們銀行身上訛一筆。現在都有監控，他那里能得逞，等待他的就是把牢底坐穿。
我們銀行這邊，也是希望你們盡快結案，給我們銀行這麼多工作人員一個清白。這次劉大茂這樣搞一下，我們營業廳的業務直線下降，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的不法行為買單啊！”
徐子杰點了點頭︰
“那是一定，只要他犯了罪，我們絕不姑息。就像你所說的一樣，讓他把牢底坐穿。”
“那行，徐廳長，裴隊長，我就先走了，你們有事情需要問我的時候，可以隨時喊我！”
趙承棟退出辦公室後，才快速離開。
裴東方問道︰
“徐廳，下一步怎麼辦？”
徐子杰劍眉微蹙︰
“你通過監控畫面，組織警力，一定要找到被趙承棟扔掉的那台驗鈔機。只要找到驗鈔機，劉大茂的案子就真相大白了。我推測趙承棟在案發前一天換了一台特定驗鈔機，就是為了給劉大茂下套。如此大額現金，劉大茂自然提前要向銀行預約。”
裴東方恍然大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給劉大茂取完錢後，趙承棟通過再次調換驗鈔機，將真的驗鈔機重新放回了服務窗戶。”
徐子杰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真相只能是這樣。但前提是必須找到那台被扔進垃圾桶的驗鈔機。同時，要監視該銀行其他工作人員，僅憑趙承棟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如此大的掉包假鈔案，首先假鈔是如何進入該營業廳的就是個關鍵。”
裴東方點了點頭︰
“沒錯，如此多的假鈔出現在銀行，一個出納是辦不到了，恐怕整個營業廳里面起碼有好幾個人在策應。”
徐子杰眼眸凜冷，說道︰
“何魁智剛剛親自督辦劉大茂的案子，就出事了，所以我感覺假鈔背後有大陰謀。不然，他們不會動公安廳長這麼重要的人物，他們能想象得到，何魁智的死一定會查清楚的。”
裴東方再次感到震驚︰
“那就是對方除掉何魁智後，為了干擾我們偵查方向，才將甦小蘭托了出來，又特意設計了曹二娃和葉帆的出現……而且一環套一環，讓我們一時半會找不到殺害何魁智的凶手不說，還將偵查方向偏向了葉帆和鑫源房地產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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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杰重重點頭︰
“沒錯，金項鏈等人受人攔截我，將線索指向鑫源公司，而曹二娃的死，也將凶手指向了葉帆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誘導我們的偵破方向。”
裴東方說道︰
“可是，現在曹二娃的尸體出現在葉帆的地室室，如果我們找不到有的證證據，葉帆的嫌疑就無法洗清。還有，葉帆有沒有可能殺害曹二娃，的確也是難以下定論！”
徐子杰微微一笑︰
“你放心，曹二娃的死，我正在想辦法偵查。毫無疑問，這幾個案件都是關聯在一起的案中案。”
裴東方剛要接話，杜明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徐廳長，裴隊長，剛才又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裴東方追問︰
“什麼好消息，快說？”
杜明說道︰
“同志們又從葉帆的轎車後備箱里，找到了一把榔頭、一把鐵棍，上面有血跡，剛才通過血液檢查對比，已經認定與曹二娃的血液相符，上面的毛發組織正在進一步檢測中。”
裴東方一愣︰
“難道，曹二娃的確是被葉帆謀害的？”
徐子杰瞬間心里一沉。
杜明說道︰
“現在曹二娃尸體是從葉帆家地下室里找到的，身上又有葉帆的指紋、頭發、皮膚組織等證據。
現在，凶器又出現在他的車後備箱里，證據確鑿，已經是實錘了。就算葉帆拒不招供，我們也已經可以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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