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海和楚劍南也跟了進去。
張冰濤和兩名刑警已經坐在審訊桌前。
“徐書記好！”
徐子杰擺了擺手，徑直走到了米瑤瑤的對面。
一段時間的監獄生涯，米瑤瑤已經沒有之前的鋒芒。
只見她臉上一片漠然，消瘦了許多，眼神也已失去光澤。原先那個雖然有些飛揚跋扈但卻青春靚麗的女孩，已然不在。
說真的，徐子杰都為她感到惋惜。
一個人，一旦心里有了邪念，做了惡事，再想回頭，就會發現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米瑤瑤，好久不見！”
米瑤瑤看了看徐子杰，自嘲的笑了笑︰
“徐子杰，你贏了，現在你都當市委書記了，而我成了階下囚。你，應該是原海最年輕的廳級干部了吧！”
徐子杰迎上她目光，認真的說道︰
“我從來沒有和你斗過，你也沒有輸，至少比起那些死去的人，你還是很幸運的。但既然你活下來了，總該為死去的人討個公道吧？”
米瑤瑤輕輕嘆了口氣︰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沒有听懂？對于一個死刑犯來說，我好像對你已經沒有了什麼利用價值？”
徐子杰頓了頓，緩緩說道︰
“你一直沒有招供，應該一直在等米彪和姚承旭想辦法撈你。可是，現在你父親米彪死了，因此你們父女，已經對他沒有了任何價值。”
“我知道，謝謝你提醒我。”
米瑤瑤漫不經心的甩了一下額頭發絲。
“不，但是你不知道你父親米彪是怎麼死的。”
米瑤瑤一下愣住了，半晌才說道︰
“我爸不是死于混戰中了嗎？”
徐子杰搖了搖頭，斷然道︰
“今天唐茂元給了我一份錄音，是米彪當初給他說的話。姚承旭答應他一旦出事，會讓你和米曉果出國。然而水泥廠事件當晚，我已經下了命令，將凱林地區所有關卡堵死，米彪就是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于是，為了自保的姚承旭，迫不得已殺了米彪和慕凡。”
“什麼？你說姚司令殺了我爸……還有慕凡？”米瑤瑤嘴唇顫動了起來。
“沒錯，你的父親，你的愛人，都是死在了姚承旭手里，我給你听听錄音吧？”
徐子杰點了點頭，讓歐陽海打開了錄音……
唐茂元和米彪交談的聲音，一字一字傳入了米瑤瑤的耳朵……
米瑤瑤听著听著，淚水慢慢滑落。
或許，是听到已故親人的聲音，觸動了她本來就很不甘且委屈的心。
徐子杰繼續說道︰
“當晚姚承旭親自帶了一個連的人，殺死了米彪和慕凡，以及他們帶來的人。而你哥哥米曉果，也是由他交給我們公安局的。當晚，米彪派人從公安局里應外合，接走了米曉果，卻沒有想到正是他想救兒子的行為，徹底將自己的腦袋交給了姚承旭。”
米瑤瑤咬住嘴唇，淚眼朦朧……
“我爸、慕凡，真的死在了姚承旭手里？”
徐子杰點了點頭︰
“你知道為什麼直到今晚，我才給你說這些嗎？”
“我不知道。”
米瑤瑤搖了搖頭。
徐子杰扭頭看向楚劍南，然後厲聲說道︰
“因為我們公安局還有內鬼，他多次向米彪和姚承旭通風報信，讓我們一次次失去辦案的先機。為了揪出這個內鬼，我們只能等。不光等他浮出水面，還要讓他為我們最後為姚承旭送一次信。現在，姚承旭應該已經收到了信，這個內鬼，現在就讓他親自給你說說，米彪和慕凡都是怎麼死的！”
“內鬼？”
米瑤瑤順著徐子杰眼神，看向楚劍南。
歐陽海、張冰濤，以及其他另外兩名警察，齊齊將目光投向了楚劍南。
楚劍南被徐子杰犀利的眼神盯住，頓時心里發毛，嘴巴也霎時不利落了︰
“徐……徐書記，你說我們公安局有……內鬼？”
徐子杰用蔑視的眼神，逼視著楚劍南，冷笑︰
“楚劍南，別再演了，我把你留到現在才拆穿，就是要逼姚承旭壓不住陣腳出手，否則，你早就已經被我拿下！”
楚劍南瞬間臉色鐵青，往後不自主的退縮，顫聲道︰
“徐書記，你一定是對我有誤會，咱們同事這麼長時間，我可是……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協調你的工作，從來沒給你拖後腿啊？”
“是嗎？楚劍南，你為郭堅通風報信，逼我前去撾國救傲雪，害得傲雪差點回不來。前兩天我們剛剛抓到唐大念和祁隆、唐嘉榮等人，你就迫不及待去調審訊監控，隨時準備給姚承旭通風報信，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想狡辯。剛才，你也一定與姚承旭打過多個電話了吧？”
徐子杰步步向前。
楚劍南退到牆角，已經無路可退，渾身像篩糠一般的顫動了起來。
“徐書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狗急跳牆！
徐子杰話還沒有說完,楚劍南快速將手伸向腰間去拔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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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杰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怎麼可能給他機會，瞬間飛起一腳，踢在了楚劍南的左手腕，並順勢一個側肘擊在了其臉上
“啪”
一聲脆響之後。
楚劍南的頭部結結實實撞在了牆上，而他腰間的槍，也被張冰濤瞬間卸下。
米瑤瑤應該知道楚劍南是內鬼一事，畢竟，米彪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左膀右臂。
歐陽海立即給楚劍南戴上了手銬，厲聲道︰
“楚劍南，從現在開始，你需要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你已經不再是人民警察，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犯罪分子。”
楚劍南瞬間像散去了骨架一樣，搖搖晃晃站都已經站不穩。
徐子杰擺了擺手，示意張冰濤安排他坐下。
楚劍南呼吸粗重，半晌才緩過神來，用驚慌不安地眼神望向了徐子杰。
仿佛在懇求給他一次逃生的機會。
“楚劍南，你暴露已經很久了，我沒有動你，就是要利用你揪出姚承旭。說吧，米彪和慕凡的真正死因，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楚劍南在徐子杰不怒自威的眼神之下，瞬間放棄了抵賴的念頭，垂下頭說道︰
“好，我如實交代……米彪和慕凡的確是姚司令親自干掉的，他為了自保，只能棄車保帥。當時米彪逃不出去，一旦被抓，自然會咬出姚司令，所以，姚司令只能用一箭雙雕之計，既除掉他們倆個隱患，又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徐子杰繼續怒視著他，問道︰
“好，現在來說說，為什麼你在姚承旭身邊，比米彪還要重要？你和姚承旭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合作關系？為什麼米瑤瑤不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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