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杰和郭毅弘擁抱道別。
隨即開車往凱林方向疾馳而去。
還有幾天就是4月28日，省委要開會，公安局必須抓緊時間將姚小貝和米瑤瑤的罪證遞交給檢察院，從而再逼姚承旭和米彪露出馬腳。
回到凱林，已經是下午四點。
公安局。
刑偵組會議室。
歐陽海、楚劍南、方治學、武文全、張冰濤、李晨、馬軍，以及其他幾名刑警依次落座。
徐子杰坐在會議桌最中間。
他環顧四周後，問道︰
“好，為了接下來把工作重心放在掃惡除黑和積案偵破上，今天幾個副局長都參加刑偵組會議，共同參與討論我局的工作動向。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偵查，鎵鍺案相關案件都有哪些進展，大家都說一說？”
張冰濤率先說道︰
“徐局，各位同志，根據刑偵組接連的審訊，唐瓊和小馬子的手下，又招認了許多關于米瑤瑤的犯罪證據。馮友進和舒右城的供詞，也均將犯罪主凶指向了米瑤瑤。根據現有的證據，米瑤瑤指示舒右城槍殺傅野、槍殺彭佳麗以及三個人證，犯罪證據充分，可以移交檢察院對其審查起訴。”
“而南岩方面，孔老八指使手下白湖平和趙順將舒冰凝，用塑料袋捂住頭部致其窒息而亡，且根據法醫鑒定結果，均證明當日下午七點鐘舒冰凝就已經死亡。而姚小貝將舒冰凝的尸體固定在摩托車上，前往民主東路故意以時速一百沖撞徐局長的小轎車，目的就是栽贓嫁禍制造案發現場。”
“根據滿樹生、彭松年、彭星鴻等人的供詞，均可證明礦山械斗案、甦夢可案均與舒冰凝與彭佳麗有關。米瑤瑤擊斃彭佳麗及其他三個人證，目的就是切斷線索毀滅證據。舒冰凝的死，自然也是米瑤瑤為了掐斷線索，與姚小貝同伙作案的結果。”
“唐瓊的供詞可證明徐局前往南岩，是米瑤瑤等人設的圈套。姚小貝與米瑤瑤團伙作案，證據確鑿。”
“同時，姚小貝為了逃避罪責，造假精神病鑒定書一事也已查明，涉嫌偽造證據的兩名省城的醫生已經被我局控制。姚小貝雖然拒不開口認罪，但現有的證據足夠支撐檢察院對其提起公訴。”
作為刑偵隊長的張冰濤，對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已經梳理得清清楚楚。
歐陽海說道︰
“現在還有個問題，就是在這一系列的案件中，姚小貝和米瑤瑤，到底是誰在指揮誰？誰才是案件真正的策劃者？”
張冰濤回道︰
“姚小貝自然是米瑤瑤的上級，因為在所有案件中，姚小貝基本沒留下可追查的線索，除了在當日下午帶舒冰凝尸體沖撞徐局的車這一點，其余的事情，都是由米瑤瑤來完成的。這說明姚小貝相當狡猾，她現在拒不招供，就是在鑽法律的漏洞，為自己逃避刑法而負隅頑抗。”
楚劍南點了點頭，說道︰
“按照張冰濤的說法，目前雖然姚小貝和米瑤瑤犯罪事實有了，但犯罪動機呢？鎵鍺案如此復雜，關聯案件如此之多，涉案官員就要十幾個，姚小貝的能力顯然不能做到這些。能讓舒冰凝不惜代價參與其中，背後一定有大人物在操作。所以，我認為本案才調查到一半，應該繼續追查，以免背後的主使逃脫。”
武文全卻說道︰
“我認為，按照《刑事訟訴法》相關規定，可以由檢方對姚小貝和米瑤瑤進行公訴，讓法院來審判定罪。即便此案的主犯還沒有被查獲，不影響對這兩人的定罪量刑，畢竟證據充分。同時，即便兩人服刑，也不影響我們對案件的後續偵破工作。”
方治學補充道︰
“沒錯，根據姚小貝和米瑤瑤的特殊身份，此案背後的主犯一定會想辦法搭救她們，我們提前移交證據給檢察院，對方說不定會很快有下一步動作。所以，看似我們想結案，實則是主動出擊，繼續尋找突破口。”
方治學的說法，所有人都點頭認同。
徐子杰略加思索，作出決定︰
“好，既然大家對本案看法一致，那就盡快將起訴意見書、案卷、證據整理成冊，移送到檢察院公訴科。在檢察院審查和公訴期間，繼續對在押嫌疑人不間斷審訊，以免有證據遺漏。”
“是！”
張冰濤莊重的敬禮。
徐子杰回到辦公室，歐陽海也跟了進來。
打開煙盒，徐子杰給歐陽海遞了一支，說道︰
“這兩天你把人事調動處理一下，米瑤瑤的崗位空缺必須盡快補上，接下來我局任務緊迫，人員配置一定要到位。”
歐陽海自然懂徐子杰的意思，點了點頭︰
“那我就擬定人選，提前給組織部那邊也打個招呼 。提議由張冰濤擔任刑偵分管副局長，由馬軍向前一步接任刑偵隊隊長。李晨接任刑偵副隊長，這小伙子很積極踏實，鍛煉一段時間，將來可堪大用。你看這麼安排怎麼樣？”
徐子杰拍了拍歐陽海的肩膀，笑道︰
“嗯，知我者，非歐陽莫屬。人事調動方面就交給你了。還有幾天時間，我要去省城開會，晚一點我要去南岩一趟，把父母接到這邊來，局里有啥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你放心，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掃惡除黑工作和積案偵破都在有序推進，兩個月內，必然碩果累累。”
“很好，就喜歡听你這樣說，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徐子杰難得的開心大笑了一回。
這段時間的緊張和壓抑，總算得以稍微的緩解。俗話說，勞逸結合，可徐子杰就像被一系列的事件追著跑，連一天都沒休息過。
現在。
他才終于知道，官越大，肩上的責任就越大，身上的壓力就越大。
就在這時。
韓雅鏡打來了電話。
歐陽海點了點頭，退出了辦公室。
徐子杰急忙接上電話，問道︰
“雅鏡，怎麼了？”
“子杰，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有重要事情給你說？”韓雅鏡語氣很嚴肅。
“好，我現在過來。”
“嗯。”
結束通話，徐子杰戴上帽子，一身警服，前往市委大院。
他大步流星的瀟灑身姿，自然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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