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胖子一臉郁悶的樣子走過來,李司令和李戰剛都以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小七吐出一口濁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他們的上家叫李文和,本來我們的人一直盯著他,準備有蛛絲馬跡就隨時抓捕的,但李文和被一個大人物叫過去談話以後,就失蹤了。”
大人物?失蹤了?
李司令和李戰剛瞬間明白了這其中代表的意思,想到朝中有蛀蟲掣肘,這戰事很有可能向復雜化發展,兩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小七坐在一邊思考著,這兩個內鬼清理了,軍營里還有沒有呢?上回清理了以後,以為沒有了,結果損失慘重,那麼這回之後呢?劉明禮背後的人布局這麼久,和鷹國勾結這麼深,按道理應該還有後手。
李司令和李戰剛走過來,“胖子,想什麼呢?”
“司令,我在想,這兩個內鬼口里能掏的都掏得差不多了,那麼我們軍營里還有沒有內鬼呢?我們情報界的傳統做法是這條線斷了,馬上會啟用第二條線,同時發展第三條第四條線。”小七冷冷地看著兩位領導。
他這說法,讓兩位領導心里發毛,這特麼跟情報界一沾上邊,就特麼像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你是說軍營里還有?”
“我不敢確定,因為沒有證據,甚至現在連蛛絲馬跡都沒有,只是按常理推測。”
“那有什麼辦法把潛在的釣出來?”李司令問道。
“這幾天估計是不行的,如果還有潛藏的內鬼,在知道我們抓了這兩個以後,會冷眼觀察一段時間再決定是否行動,哪怕是他的上級也會這樣考慮,而這兩人的上級現在失蹤了,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下達指令,除非有重大軍事行動,內鬼會鋌而走險。”
“比如說︰我方發起對鷹國人的報復性轟炸,或者發起大規模反攻,這樣的消息會不會讓內鬼鋌而走險?”李司令問道。
“這消息確實夠重要,但建議您不要在這幾天實施,如果還有內鬼,給段時間讓他觀察,以為我們現在不再追查了,他放低戒備心理,再拋出去這種重磅炸彈。”小七答道。
李司令吸了一大口煙,說道︰“這個時間恐怕不好控制啊,咱們被炸了,就白炸了?我估計就這兩天,上面就會下達報復性轟炸的命令,不過咱們前指這點好,離國內近,轟炸機戰斗機和導彈直接從國內飛,不用我操心這一點,我只用把地面攻勢組織好就行。”
“那該炸就炸唄,難道挨了打還不好好還一下手?您如果收到了轟炸的通知,干脆誰也別說,先炸了再說。”李戰剛說道。
“我倒覺得您如果有全盤指揮權最好,那上回我干廢鷹國人雷達的時候,轟炸他們一個小時就夠了,讓他們損失得承受不起,說不定現在咱們日子好過多了。”小七對上回錯失戰機一直耿耿于懷。
李一鳴听得一陣苦笑,他這種身經百戰的人,怎麼看不出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他沒有空軍和導彈部隊的指揮權,他也親自打電話回軍部質問,但他看到的是趙如岳一臉悲憤的表情,知道趙如岳是跟他一樣的心態,但是被壓制住了。
李一鳴長嘆一口氣,“不說這個了,還是說剛才的話題吧,你們在這塊經驗豐富一些,釣內鬼這事還得多想想辦法,出出力,沒了內鬼,咱們可以好好的把地面部隊往前推一點,這樣咱們的縱深也大一些。”
“司令、團長,我可以在前指呆一個月,如果沒有發現內鬼的話,我申請到敵後去,我更適合做這些事,不過我可以把我的兩個兄弟留在前指,做您的警衛也好,勤務兵也好,您看著安排,這都是經過檢驗,值得信任的人,他們跟我在情報處很長時間了,也算是老手,有什麼蛛絲馬跡逃不過他們的眼楮。”
“可以,你的具體工作由戰剛安排,我不過多干涉,這段時間你們獨立團的人也很艱苦,需要回來休整一下了,一個月之後,你在帶人出發。”
接下來的時間,小七過得很悠閑,基本上等于在療養了,每天除了訓練以外,就是到戰地醫院跟刀哥聊天扯淡,每次叫紫霞刀哥偷偷治療一下,假裝是自己用內功在幫著療傷,這讓刀哥恢復得很快,半個月以後都可以下地開始恢復性訓練了。
小七知道刀哥心里憋著一團火,要為犧牲的兄弟報仇,小七也沒有攔著他,知道刀哥不是一個熱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人。
這天,他听說老朋友鮑里斯從下面各個地方安撫民心回來了,連忙跑到前指,等他跟李司令聊完後,出來哥倆好好聚一聚,說起來,還是自己把鮑里斯拉上宋國這條船的。
盡管叫楊峰進去打了招呼,還是等到天都快黑了,才等到鮑里斯出來了。
鮑里斯見到胖子肖,顯得很是激動,大步上前來,緊緊地抱住小七。
“肖,我的老朋友,真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
小七也大力地拍打著鮑里斯,以前見面還不覺得,現在在戰場上見到他,小七只覺得鮑里斯滄桑了很多,心里有一種特別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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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雇佣兵首領,接受自己的建議,來這個四戰之地打下了一塊地盤,最後卻因為懷璧其罪,卷入了這場戰爭中。
兩人邊走邊聊。
“鮑里斯,我不知道讓你在這地方立足是不是一個好的建議,讓你卷入了戰爭當中,也許你做一個雇佣兵首領,會比現在過得好得多。”小七衷心地說。
“我的朋友,別這麼說,沒有你的資助,我在做雇佣軍的時候,十有八九已經掛了,我在這片土地上,過得很充實,我是真的愛上了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民,我以前只是為了錢活著,現在我有信仰了。”
“你信教了?”小七有些詫異地問道,這個手上人命上百的家伙竟然信教了。
“不不,我不是信教了,事實上我不信任何教義,當然我也不排斥任何宗教,只要在我的土地上和平相處,我說的信仰,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信念,我要為這些可愛而又苦難的人民帶來和平,帶來發展和富裕,讓他們享受應該擁有的幸福生活。”
小七停下腳步,一臉崇敬地看向鮑里斯,這個手上曾經沾滿鮮血的家伙,現在臉上現出堅定而又悲天憫人的神情、眼中發出一往無前的光芒。
“不要這樣看著我,當你看到自己苦心經營的家園被毀,願意跟隨你的民眾被殺害,本來已經開始走向溫飽的生活,卻因為該死的戰爭,讓我的人民再次陷入饑饉,你也會跟我一樣的。我會終我一生,為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民而斗爭,我很幸運,找到了存在的意義,這還要感謝你,我的朋友。”
小七真誠地擁抱了鮑里斯。
“祝賀你,我的朋友,你是一個偉大的人,我們終將取得勝利,一切苦難都將過去的。”
“是的,我也堅信這一點,這一段時間我到處訪問,看到人民對我的擁戴,讓我增添了無窮的信心。不過說到戰爭,肖,我對你的國家有些不理解,明明我們處于上風,為什麼不乘勝追擊?”
小七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說︰“鮑里斯,很多決策我無力改變,甚至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每個國家都有激進派和保守派,相信我,過程可能會曲折點,但最終我們會取得勝利的,我向你保證。”
“我相信你,肖,整個宋國我最相信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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