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嬪自從探听到太後準備請乾隆看歌舞推人上去,就開始鉚足勁自己排節目,但她御前朝堂都沒人能幫忙,只能一邊練舞一邊拿錢到處打點。
眼看欣賞歌舞的時間就快到,她總算花銀子讓安排宴會的官員將自己的節目,放在了慶貴人等人的節目後面。
歌舞宴會如期而至,皇後因為身體不適沒有去湖邊吹風看表演,還有個原因是她知道太後安排歌舞的目的。
蔣之恆在外圍巡查了幾次後就守在走廊上,他不僅要稽查宮人,還要執行前一晚乾隆給他的任務。
站在屋檐下,看著不遠處廊下坐著的齊汝的背影,蔣之恆面色復雜。
听到身後走廊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蔣之恆轉頭對全祿示意一下,兩人躲到另一邊拐彎處。
沒一會兒太後帶著人走出來,應該是準備回去,看到齊汝的時候還說了幾句話。
要是往常蔣之恆還會注意一下,但齊汝已經活不了今晚了,也就沒必要探听情況。
等太後走遠,蔣之恆慢慢走到齊汝身邊。
“齊太醫,皇上讓雜家來帶您先去屋里候著。”
齊汝看到蔣之恆的時候怔愣了一瞬,隨後客氣的笑笑起身和他一起離開。
走到無人的地方時,蔣之恆看了眼跟在最後的全祿,全祿無聲的點點頭。
這時,齊汝卻突然說話了︰“之恆公公,咱們也算熟識了,老夫想留些體面。”
蔣之恆聞言身形一頓,慢慢轉身看向齊汝。
此時的齊汝面色平靜,目光無神的看著地面。
蔣之恆不意外齊汝會發現這些,作為一個老太醫,他在宮里混跡的時間比自己還久。
平時都是御前伺候的人和他打交道,今天突然換了蔣之恆,他不是不知道蔣之恆暗地里做過什麼。
初九堂的一些毒藥還是他提供的,再一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自然不難猜出原因。
蔣之恆示意全祿去前面守著,看著一臉淡然的齊汝嘆了口氣︰“齊太醫,您給太後辦事的時候就應該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齊汝抬頭看了眼蔣之恆,見他面露可惜,笑著點點頭︰“是,老夫戰戰兢兢幾十年怎麼會沒想到。“?
他有些乏力的坐在廊下︰“之恆公公,有一點啊,你說錯了。”
蔣之恆疑惑的看著這個放松很多的老頭,就見他笑著對自己說︰”老夫其實一開始就是太後的人,當年溫太醫離開後老夫才能慢慢展露拳腳,後來皇上登基後安排給皇上請脈。“
听到齊汝的講述,蔣之恆背脊都有些發涼,要是齊汝沒有私心沒有對乾隆的敬畏,現在很多事都會被太後掌握。
想象一下,要是自己換做齊汝的位置,那是沒一天能睡好,天天擔心被太後滅口或被乾隆發現抄家。
長長吐出一口氣,蔣之恆看向齊汝的表情不僅是可惜,還有敬佩。
齊汝察覺到蔣之恆目光,笑著擺擺手︰”之恆公公不用可憐老夫,一開始選擇這條路,老夫就知道不可能頤養天年,只是希望不要連累家人。“
說著,他環顧了一下行宮園林的夜景︰“真好啊,皇上沒有讓老夫身敗名裂,保全我家人名利和性命,老夫知足了。“?
他看向站著的蔣之恆,面帶笑意︰“能在臨走前說出心中隱藏這些年的話,老夫也沒什麼遺憾了。”
齊汝起身仔細整理自己的衣服帽子,動作很慢很鄭重,似乎很珍惜這個時間。
蔣之恆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出聲問道︰“齊太醫,能在臨走前給雜家解個惑?”
齊汝聞言抬頭看向蔣之恆,笑著點頭︰“您說。”
蔣之恆向前一步,靠近齊汝後小聲問道︰“現在的果郡王真是先帝之子?”
齊汝整理袖子的動作一頓,片刻後,抬起眼簾看向蔣之恆,就听蔣之恆說︰“您可以用條件交換,雜家定是會給您做到。”
齊汝思索片刻後開口道︰“好,那老夫就換一次之恆公公的救命之情,若以後子孫遇到禍及性命之事,希望之恆公公能伸出援手幫一次。”
蔣之恆沒有思考,立即點頭答應︰“雜家答應,您老放心,雜家說到做到。”
齊汝笑著點頭︰“之恆公公的為人老夫也是知道的,自然信任。”
交換了答案後,蔣之恆沉默地帶著齊汝走到一處水邊。
齊汝看了看水池的風景,滿意的點點頭︰“此處之恆公公選得甚好,老夫也很喜歡此處風景。”
說著,對著蔣之恆拱拱手︰“以後就勞煩公公照拂家中了。“
蔣之恆對著他鄭重頷首,沒有說話,全祿警惕的環視周圍,檢查一遍確定沒人後對著蔣之恆點點頭。
齊汝見此笑了笑,徑直向水里走去,沒有特意跳進去引起動靜。
看著黑暗處齊汝慢慢的走進水里,直到水面沒過頭頂,密集的氣泡被微弱的光照亮,然後在水面炸開。
一直到水面恢復平靜,蔣之恆看了眼全祿將水邊布置成無意跌倒的樣子。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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