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匆匆到了養心殿,門口的德莫看到蔣之恆和全祿過來,腳下不自覺的小跑到兩人面前。
“公公”
他的聲音剛起,就被蔣之恆隱晦的瞪了一眼。
德莫連忙收起話頭,但見蔣之恆面色蒼白臉頰消瘦,他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小聲問︰“公公受傷了?”
蔣之恆淡淡的點了一下頭,轉身讓全祿回去,這才轉身對德莫道︰“幫我稟報一聲。”
德莫連連點頭,轉身進去。
蔣之恆將外面的披風解下來,還沒想好扔哪兒,就被旁邊的侍衛長接過去。
蔣之恆愣了一下,就見富察侍衛對他友好道︰“在下幫你拿著。”
蔣之恆勉強的勾起一個微笑,緩慢的抬手道謝。
富察侍衛見他這動作就知道他是受傷了,微微蹙眉頷首退到一旁。
下一刻,德莫匆匆出來。
“公公快進去吧。”
蔣之恆此時已經對冷暖和觸感不太敏感了,有一種身體不適自己的感覺,所以還能撐著正常行走。
邁進養心殿,直到走到里間才感覺到周圍的溫暖。
也是這個時候,後背的痛緩慢而劇烈的蔓延開。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正在看畫的乾隆听到蔣之恆嘶啞的聲音,意外的抬頭看去,就見跪在地上的蔣之恆似乎肩膀單薄了不少。
“起來說話。”
“謝皇上。”
蔣之恆起身時突然覺得腿上無力,起到一半不穩地晃了一下,案幾旁一直關注著他的進忠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兩步。
好在德莫在一旁候著,見蔣之恆晃,連忙跑上去將他扶住。
乾隆被蔣之恆的意外吸引了注意,沒發現進忠異常,和那雙握得指節泛白的手。
“受傷了?”
看蔣之恆蒼白的臉色和嘴唇,不難猜出他此時的難受。
“是,奴才快離開前突然被發現的蹤跡,出城時遇到截殺受傷,一路日夜兼程才得以安全回京。”
乾隆蹙眉思索著什麼,進忠小心上前問道︰“皇上,之恆公公像是傷得不輕,看著隨時都會暈過去。”
乾隆聞言仔細看了眼蔣之恆,確實很虛弱的樣子。
“讓人去叫太醫來。”
又示意德莫拿張凳子給他坐︰“查的怎麼樣?”
蔣之恆被德莫扶著坐下,將他查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奴才怕東西留在身上危險,讓手下護著證人和證物繞道山西,再過幾日就能進京。”
乾隆還在為鄂容安等人所做之事生氣,只是隨意的點點頭。
剛好太醫也被帶進來,他示太醫給蔣之恆診治。
來人正好就是進忠認識的祝有為,他為蔣之恆診了一下脈,問道︰“公公身上的傷可否讓本官看看。”
蔣之恆有些為難的看了眼乾隆,見他示意自己給太醫看,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開衣服。
“嘶~”
看到蔣之恆背上紅腫一片的傷,還有那快埋進肉里的箭頭,饒是祝有為這個太醫也倒吸一口涼氣。
見他這樣,乾隆也好奇的走過去查看,見那血肉之間箭頭一時沒認出來。
“這是什麼?”
蔣之恆低垂著頭,虛弱道︰“回皇上,是箭頭,因為卡在里面奴才取不出來,只能暫時留下箭頭。”
乾隆身後的進忠努力控制著自己的不沖上去 ,手背上的指尖已經陷進了肉里都不知道。
听到蔣之恆的話,祝有為立刻向乾隆告罪︰“皇上,之恆公公必須立刻將箭頭取出,這傷口已化膿,恐已傷及內府。”
乾隆聞言皺起眉頭︰“那你快取。”
祝有為抬頭看向乾隆慚愧道︰“皇上,微臣不善此道,還需讓其他同僚才行。”
乾隆沒有猶豫︰“讓之恆暫用圍房,去叫其他太醫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听蔣之恆虛弱道︰“皇上,請準許奴才回乾清宮廡房,在圍房恐會驚到來伺候的娘娘。“
他自己找理由拒絕,乾隆自然不會拒絕,點頭同意,還讓德莫一起過去幫忙。
回到自己的廡房,蔣之恆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趴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昏睡過去。
中間在拔箭頭和擠膿血中痛醒了幾次,但很快就又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他還看到小熙子趴在他面前哭喪著臉,然後被他哥扯到一邊,下一刻就是全祿黑著臉給他喂藥。
耳邊一會兒是小喜子的哭聲,一會兒是小晨子和小熙子爭吵聲,一會兒又是小卓子絮絮叨叨的說話聲。
最後慢慢安靜下來,等自己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屋里燈火通明。
蔣之恆覺得自己渾身酸痛,有些艱難的動了動頭,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正側趴著,懷里是一條厚被子。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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