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沉默的看著俗雲行刑,但沒打多少板子俗雲就沒了氣息,周圍的人又沉默地散去。
蔣之恆讓人收殮了俗雲的尸身,通知她家人來領。
回到乾清宮廡房已經快天黑了,蔣之恆吃了小卓子帶來的飯食,坐在屋里發呆。
進忠推門進來時,火盆里的炭都快燃盡了。
他趕緊將門關上,點燃燭台,又給火盆添了炭。
這才坐到一直看著他忙活的蔣之恆身邊,擔憂的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蔣之恆搖搖頭嘆息一聲︰“就是有些感慨。”
進忠抬手抓住蔣之恆搭在扶手上的手,十指交扣,微微偏頭輕聲問︰“後悔了?”
蔣之恆轉過頭看向進忠,緩緩搖頭︰“沒有,要是不插手,那二阿哥出事了死的人會更多,只是覺得今天的場景有些可笑。”
想起白天的場景,進忠也有些唏噓︰“那又能怎麼樣?都是主子們一句話的事。”
進忠抬起另一只手給蔣之恆拉了拉擰巴在一起的衣擺,輕聲安慰道︰“就算把玫嬪扯出來,俗雲也逃不了一個死。”
蔣之恆微微蹙眉搖頭︰“你知道的,那不一樣。”
“我知道,你心里有愧疚,但不後悔。”進忠調整坐姿,拉著蔣之恆看向自己,兩人對視。
看著他的眼楮認真道︰“之恆,在這宮里,能好好的活著已經贏了。但我們選擇的路和他們不同,現在我們不能停下,有的是人想踩著我們往上爬。”
蔣之恆靜靜的看著進忠,片刻後慢慢揚起笑容,抬起手用大拇指蹭了蹭他的臉。
“我知道,我只是在你面前感慨一下。”
見他情緒恢復,進忠總算松了口氣,握住臉龐的手,熟練的在他手心親了一下。
“以後心情不好一定要告訴我。”
蔣之恆笑著點點頭,問道︰“吃晚膳了嗎?”
進忠點頭習慣性的把玩著蔣之恆的手指︰“吃了。”
“今天下午我陪那位去了擷芳齋。”
蔣之恆想了一下說道︰“現在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和六阿哥都在擷芳齋,只有七阿哥還小在嘉妃身邊養著。“
“那位似乎對二阿哥有了不同的想法,”進忠說著抬眸看向蔣之恆,“這次的事情二阿哥的表現,可能不符合那位的期望。”
回想這兩天的細節,蔣之恆猜測道︰“原本二阿哥的性格就太過溫和,他身體還不是很好,要是他手段再不強硬,那是有些差強人意。”
進忠揚起一個笑容︰“是吧?我也是這樣想的,要是這樣的二阿哥太容易被後宮把持,那位不可能看不出來。”
蔣之恆拉了一下進忠的手,好奇的問道︰“那位去擷芳齋最關注哪位阿哥?”
進忠抓著蔣之恆拉回的手,自己也跟著傾身,兩只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垂著眼簾看著蔣之恆的下巴。
“四阿哥和五阿哥,三阿哥身體好是好,就是沒這兩位聰明,六阿哥還只知道玩兒。”
蔣之恆思索著四阿哥永 和五阿哥永琪,這兩位皇子同年,今年也不過五六歲,還看不出什麼。
“雖然這次二阿哥沒事,但嘉妃的目的也算側面達到了,倒是便宜她了。”
進忠抬起眼簾看著蔣之恆笑了一下︰“她的身份注定四阿哥走不上去,便宜她又能怎麼樣。”
蔣之恆向後靠著椅背,有些慵懶地窩在皮毛里︰“好歹她能消停很長一段時間。”
進忠撇嘴︰“那倒是,不過,我看玫嬪不安分的很,這次不知道能管多久。”
“呵。”蔣之恆看著火盆中橘紅的火光,“她現在不能生育,太後還是保住了她,那就是留著她搞事的。”
蔣之恆抬起眼簾看向進忠,拉過他握著自己的手,也學著他之前的模樣揉捏著他的手指。
“這次把成翰削了,又按住了玫嬪,她就算對我有惡意也只能憋著,今天她的強勢已經讓那位心里不舒服,她肯定也知道。”
看著他揉捏自己的手指,進忠笑著趴在椅子扶手上︰“這次二阿哥的婚事她是插不進去了,還要防止激怒那位,大小金川的戰事失敗,訥親逃不了懲治,她現在肯定是不敢動你的。”
蔣之恆思索片刻抬頭看向進忠,手上無意義的捏著進忠的手掌︰“總是坐以待斃太被動了,咱們得有所準備才好。“
進忠被他揉了有些難受,右手握拳將蔣之恆兩個大拇指握在手心。
“你不是讓人在查前朝的事了嗎?有收獲嗎?”
抽出自己的手,蔣之恆拍了一下進忠的手,語氣有些挫敗︰“還沒有。”
蔣之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坐起身湊到趴著的進忠跟前靜靜的看著他,就在進忠以為他會有下一步時,就听蔣之恆道︰“天色不早了。”
進忠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突然“誒”了一聲。
蔣之恆側頭看過去,隨即臉上一軟,再回過頭,進忠已經站著整理衣服了。
好笑的看著他漫不經心地整理好,一本正經地說︰“我回去了。”
蔣之恆笑著點頭,在他開門的時候問了一句︰“味道怎麼樣?”
“咳咳~咳咳咳~”
似乎是被冷風嗆到,進忠手忙腳亂的關上門急匆匆離開。
“小樣兒,還佔我便宜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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