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午的紫禁城籠罩在一片熾熱之中。
琉璃瓦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宮殿的影子短促而濃重,投在青石地面上,蟬鳴聲此起彼伏,混著空氣中的熱氣,讓人心情不免有些煩躁。
蔣之恆拿著帕子將額上的汗擦掉,他的睫毛也被汗水浸濕,微微顫動。
看著他的進忠也正要拿帕子擦汗,見到這一幕,不自覺地往蔣之恆面前湊。
本來就熱的蔣之恆感覺他靠近的熱氣,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熱啊?”
進忠笑道︰“熱啊。”
嘴里說著話,手已經抬起來,靠近蔣之恆的眼楮。
雖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蔣之恆沒有躲,迷茫的看著進忠。
可能是被他這樣可愛到了,進忠臉上的笑意更甚,曲起手指輕輕刮掉蔣之恆睫毛上的汗珠。
“你怎麼熱成這樣?”
蔣之恆扯了扯衣領抱怨道︰“這天說變就變,早上還有些冷,我穿的春天的里衣。”
“這才中午就一身汗味兒,真是。”
蔣之恆說著用帕子扇了扇風,進忠見他熱得不行,直接拉起衣服前擺給他扇風。
“一會兒回去換了吧。”
感受到風後,蔣之恆舒服了一下,他點點頭。
“這些天延禧宮有動靜,我本來有些摸不清的,今天早上,听到消息說衛答應請完安後主動和慧貴妃套近乎。”
進忠手上動作不停,疑惑道︰“是嫻貴人安排的?”
蔣之恆點點頭︰“嫻貴人這次倒是有點兒腦子,衛答應一直都是不討好的小透明,在這個時候去投誠慧貴妃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進忠笑道︰“之前的阿箬,現在的衛答應,似乎有些相似。”
蔣之恆靠在門框上慢慢擦汗︰“皇後現在身體恢復,背後的原因不明,現在這宮里,除了背後的人,也就我們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走過來按住進忠扇風的手︰“行了,一會兒累得出一身汗怎麼回去當差。”
進忠笑著松手,反手抓住蔣之恆按他的手︰“好。”
感受到進忠炙熱的手,蔣之恆猶豫了一下當沒感覺。
“我想著,嫻貴人是不是沖慧貴妃去的,畢竟這些天被慧貴妃派的精奇嬤嬤折騰的夠嗆。”
進忠心情不錯的托起蔣之恆的手,仔細欣賞。
“現在高大人受重用,慧貴妃也是囂張慣了的,這事那位是知道的,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蔣之恆看著進忠把玩自己的手,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但隨即他就將手抽回來。
“這大熱的天,你不熱我還熱吶。”
手上一空,進忠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抬起眼簾看了一眼蔣之恆,卻沒有說什麼。
他語氣有些失落的說著︰“嫻貴人現在的心思難琢磨,我看李玉都跑的不勤了。”
說著他嗤笑一聲︰“他應該是覺得嫻貴人越來越不受那位重視了。”
蔣之恆听到這話若有所思地微垂眼簾︰“你說,他會不會把寶押在衛答應這里。”
進忠思索了一下點頭道︰“有可能,要是我,肯定選年輕有野心的,至少不會給那位甩臉子,還知道看人臉色。”
蔣之恆挑眉,慢慢轉過頭看向進忠︰“听你這話還挺欣賞這個衛答應的。”
感受到蔣之恆話里的酸味兒,進忠沒有心虛,反而有些開心。
他抿笑著看向蔣之恆︰“哪兒有,只是覺得這樣才正常。”
這個理由勉強接受,蔣之恆勾起唇角,打量了一下進忠。
看得進忠暗暗挺直腰背,任他打量。
卻听蔣之恆說︰“听過一句話嗎?”
進忠疑惑︰“什麼話?”
蔣之恆一本正經道︰“喜歡往往是從好奇和欣賞開始的。”
進忠一時有些不太明白,想了一下才明白。
隨即點頭道︰“這句話說的挺對。”
見他一臉認真的認同,蔣之恆一瞬間有種憋悶感。
他撇撇嘴沒說話,進忠見他沒了話,還有些迷糊,又主動說起其他話題。
“要是李玉真打算押寶衛答應,那這次嫻貴人的事他很可能去攔住衛答應,不然出事了,那位不一定怪嫻貴人,但一定會牽連衛答應。”
說完後還等著蔣之恆發表意見,卻見他老神在在的看著窗外,沒搭理自己。
“怎麼了?我說錯了?”
蔣之恆見他一臉茫然,突然覺得自己剛有點兒矯情。
心里的不舒服消散,蔣之恆走到進忠面前,笑著搖搖頭︰“沒有,你說的很對,最近多注意一下李玉。”
說到這里他越過進忠的肩看向養心殿的金頂,面色嚴肅︰“李玉要是疏遠嫻貴人,沒準那位會重新重用李玉。”
他微微偏頭與進忠對視︰“那位似乎已經適應了沒有御前總管,你們分權對他來說是好事,但對你們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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