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蔣之恆的話,那中年人目光遲鈍的轉動看過來。
眼瞳似乎還沒有聚焦,看起來呆呆的像個傻子。
他身邊的老僕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他,小聲道︰“老爺,這位公公的衣裳和皇上馬車身邊的公公一樣的。”
這句話就像一個開關,中年人眼瞳一縮,直直的看著蔣之恆身上的蟒袍。
整個人就是回魂了一般有了生氣,他不管身旁的老僕和面前的承安,整個人往蔣之恆這邊撲來。
可是他的猛力一撲卻被承安輕易攔住,反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蔣之恆平靜無波的看著這一幕,那老僕嚇的要起身去幫忙,被兩個小子立馬壓住動彈不得。
“老爺!求公公別殺我老爺!求您了!”
被掐住脖子的中年人上手拍打承安的手,但眼楮卻死死地看著一臉平靜的蔣之恆。
他奮力的從喉嚨里擠出聲音︰“見•••皇••見•••皇•上。”
蔣之恆看出他眼里的執著,也知道他傷不了自己,于是淡淡出聲道︰“行了。”
承安立刻松手,那人立刻脫力的趴在地上,瘋狂的咳嗽。
但他沒咳幾下,就抬頭看向蔣之恆,睜大眼楮神中帶著乞求,聲音嘶啞的說道︰“我要告御狀,我要告御狀!”
聲音從無力到嘶喊,听得蔣之恆揉了揉耳朵。
“听到了听到了,告御狀嘛。”
蔣之恆這下確定這人真是來告御狀的,死也要告的那種。
蔣之恆語氣淡然的說道︰“給他倒碗水來。”
說著踱步到小熙子抬進來的椅子前坐下,旁邊的桌台上已經放好了茶碗。
蔣之恆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見小莫子將一碗水遞給那中年人,也只是抬起眼簾看了一眼。
“喝了水就說說,姓甚名誰,告什麼狀,誰的狀。”
那人接過碗還對小莫子點了點頭,捧著碗急切的將水喝完將碗還回去。
這時他看到被捆著壓在地上的老僕,這才回過神來,對著蔣之恆請求道︰“請公公松開草民的管家,他年齡大了。”
蔣之恆對那兩個小子揚揚下巴,兩人立刻松開老僕站到一旁。
見老僕沒什麼事,中年人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緩了緩情緒,見蔣之恆沒什麼不耐煩的情緒,這才緩緩開口。
“草民名蕭淵,在福建太平鎮教書。”
原來,十年前。惡霸姜猛覬覦他妻子趙氏美色,多次騷擾,他向官府舉報姜猛的惡行,卻被姜猛勾結地方勢力陷害反咬為“誹謗良民”,遭拘禁並受二十板刑罰。
姜猛得知蕭淵告狀後,趁夜潛入蕭淵家中,企圖對趙氏施暴。蕭淵和趙氏雖有防備,但仍無法抵擋姜猛的暴力。
最終,姜猛將蕭淵打昏,強行將趙氏帶走。趙氏被姜猛帶走後,在一次沖突中,趙氏趁機奪過姜猛手中的刀,將其刺死並割下頭顱。
隨後,她偽裝成其他女子,手持姜猛的頭顱前往縣衙投案自首,化名“綺雲”。
太平縣官員發現趙氏的真實身份,也確認了趙氏的遭遇和姜猛的惡行。
盡管趙氏的行為屬于正當防衛,但還是被判處流放。
蕭淵為妻子的名譽奔走呼號,但最終未能改變判決。
半個多月前他無意得知乾隆要到太原巡視,想著自己年齡大了,在不能翻案他就要入土了。
于是,毅然決然來到太原想告御狀。
听到他的遭遇,蔣之恆心里有些感慨,但也只是感慨而已。
蔣之恆漫不經心地打開他的狀紙看,嘴上說著︰
“告御狀可不是這麼個告法,這可是有歹人混在人群里,你這是在給那些人制造機會啊。”
蕭淵一怔,連忙解釋︰“公公,草民並不知啊。”
蔣之恆微微點頭︰“這些人就是要你不知。”
說著他將狀紙放到桌台上,對小熙子道︰“給蕭先生拿個凳子進來,把他管家的繩子也解了。”
蕭淵忐忑不安的坐在凳子上,躊躇一下又跪了下來。
“公公,草民在客棧看到您的時候就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今天在街上又走在御前,您一定能見到皇上。”
說著慎重磕下頭︰“求公公讓草民告了這御狀,就算皇上砍了草民的腦袋,草民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蔣之恆只是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變︰“坐著說吧。”
蕭淵也不敢有什麼反抗,他現在不僅有求于人,就連命也不是自己能定的。
等他坐好,蔣之恆靠著椅背一邊手肘靠著扶手,看著蕭淵問道︰
“你是什麼時候听到皇上到太原巡視的?听誰說的?”
蕭淵回憶的一下說道︰“大概二十多天前,是在•••”
他一心只有告御狀,不曾注意其他事,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他身後站著的老僕提醒道︰“是您學生的父親。”
一經提醒他立刻就想了起來︰“對,是鎮上賣酒的韓掌櫃。”
蔣之恆垂眸想了一下又問︰“這告御狀是你原本就想的,還是這個韓掌櫃提醒的?”
听到蔣之恆的問話,蕭淵回過味了,面色逐漸慘白。
“是、是韓掌櫃提議的,草民與他認識多年•••”
猜到自己是被人坑了,蕭淵的精氣神立刻沒了,人又變得失魂落魄。
蔣之恆大概已經明白了,他淡淡道︰“將這個韓掌櫃的事詳細的告訴我們。”
說著他慢慢站起來,將桌上的狀紙折好收起。
轉頭看向正目光灼灼看著狀紙的蕭淵︰“雜家只能幫你遞上去,有沒有用可就不知道了。”
蕭淵立刻站起來,對著蔣之恆深深一揖,語氣哽咽︰“草民感激不盡,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雖然知道這句話可引申為來世報恩的意思,但蔣之恆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擺擺手︰“你們先在這兒待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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