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好奇，要不是林婉清說要回去再打開，他恐怕在盒子遞過來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打開看看了。
無他，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自己老媽那麼神秘的樣子。
里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才能讓自己老媽露出那樣的表情？
沐晴雪眨巴眨巴眼楮，眼神中也滿是好奇。
什麼東西需要包裹的這麼嚴實啊？
拿牛皮紙纏著就算了，封口處還用訂書機訂的嚴嚴實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國家機密呢。
姜禹笑著拉開封口，隨即也懶地一層一層剝了，直接將牛皮紙從中間撕開。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藍色的長方形盒子。
杜蕾……
嘶~
姜禹整個人都瞬間凝固住了。
就算他沒實操過，網絡上、宿舍臥談里也早听過無數次，作為一個男人，這玩意很難不認識。
姜禹腦子里的第一反應是——老媽這是把他當什麼人了？
雖說他和自家女朋友天天睡在一起，但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他又不是什麼好色的人，最多也就爬爬山，摸摸腿什麼的，他和自家女朋友還是清清白白的。
堂堂正人君子，被老媽這樣冤枉，他感覺自己很心痛。
再轉頭看旁邊的沐晴雪，女孩原本還湊過來看熱鬧，看清盒子上的字後，臉蛋“唰”的一下就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脖子根，連帶著耳垂都紅得像要滴血。
這不是之前她在賓館看到的那種東西嗎？
難不成阿姨以為他們已經……
沐晴雪越想，臉頰上的紅暈越明顯，頭也低的越來越深。
姜禹這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把牛皮紙重新裹回去，隨即直接塞到背包的最深處，還拉上拉鏈按了按。
這可還是在高鐵上呢。
萬一被別人看到了，他都不敢想。
自己那麼厚臉皮都承受不住，更別說這個社恐的憨憨了。
“咳……”他清了清嗓子，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只憋出一句︰“我媽她……估計是拿錯了。”
話雖這麼說，他腦子里卻反復回放著林婉清塞盒子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還有那句“凡事別太沖動”。
合著老媽是早就盤算好了？
他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自己老媽這一出屬實給他上了一課。
果然，還是得听媽媽的話，自己就不該提前打開的。
沐晴雪沒吭聲，只是輕輕“嗯”了一下。
兩人之間陷入詭異的沉默，只有高鐵行駛的輕微聲響提醒著他們時間還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姜禹側頭看沐晴雪，猶豫了一下，悄悄伸出手，輕輕踫了踫女孩的手背。
沐晴雪身子一僵，卻沒有躲開。
姜禹膽子大了點，索性握住她的小手，指尖傳來她掌心的溫度，似乎還有點濕意。
看來這憨憨是真的羞壞了。
也是，突然被長輩整上這一出，是個人估計都會害羞的吧？
他安撫般地捏了捏她的小手，見她還紅著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中帶著些無奈︰“別多想，咱們當沒看見就行，我回去就把這個東西扔了。”
沐晴雪這才慢吞吞地抬起頭，小聲嘟囔，“不……不用扔……”
姜禹一愣︰“啊？”
他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了。
沐晴雪這才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歧義，又慌忙將小腦袋垂了下去，“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俏臉通紅一片，側過臉看著窗外，細若蚊吶道，“我，我就是……就是覺得這是阿姨的一番心意……”
總不能讓阿姨知道他們把她準備的東西扔了吧？那多傷人。
而且，而且萬一以後用的到呢……
這樣想著，女孩的臉頰更紅了，完全變成了一顆紅透的小番茄。
姜禹看著她窘迫的樣子，忽然覺得沒那麼尷尬了，反而有點想笑。
他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說︰“放心，我有分寸。在你點頭之前，我什麼都不會做。”
沐晴雪肩膀動了動，像是在點頭，過了會兒，才悄悄往他身邊靠了靠，腦袋輕輕抵在他的胳膊上。
她想起之前他因為自己害怕，就連難受都是自己一個人忍著，嘴角悄悄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自己運氣真好。
其實剛才慌亂之余，她腦子里第一時間閃過的不是羞窘，而是叔叔阿姨平時看她的眼神。
原來在長輩眼里，他們已經親近到需要這些東西了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用力按了下去，臉頰又燙了幾分，默默地又往他懷中鑽了鑽。
姜禹感覺到懷里的小腦袋又往自己這邊蹭了蹭，無奈的笑了笑。
不知道這憨憨又在腦補些什麼了。
兩人說了會話，氛圍漸漸變得沒那麼尷尬了。
姜禹從包里翻出袋堅果，慢悠悠地剝著殼，剝好一顆就遞到沐晴雪嘴邊。
女孩下意識張嘴接住，咀嚼時臉頰鼓鼓的，像只小松鼠一樣。
“說起來，你覺得我媽為什麼會給我們這種東西？”姜禹看著女孩這副嬌憨的樣子，又忍不住想逗她了。
沐晴雪剛咽下嘴里的堅果，听到這話差點被嗆到，連忙端起水杯抿了口，臉頰又泛起薄紅，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啊……”
姜禹看著她慌張的樣子，把剝好的堅果放進自己嘴里，故意逗她︰“我猜她是看出來你想對我圖謀不軌了。”
“我才沒有……”沐晴雪抬起頭，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她怎麼可能對姜禹圖謀不軌呢？明明是他有時候總愛逗她，還趁她不注意偷偷親她……
雖然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那種事情，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姜禹挑了挑眉，“真的沒有嗎？”
“真、真的沒有……”
女孩垂著頭，心里卻在偷偷嘀咕︰就算有，也不能被你看出來呀。
姜禹看著她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卻沒再繼續逗她，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放軟了些︰
“好了，不逗你了，看你困得眼楮都快眯起來了，睡會兒吧，到江城我叫你。”
他知道這憨憨肯定是想陪著自己，不過他困的那波勁已經過去了，估計一時半會也睡不著，還不如讓這憨憨靠著自己多休息會呢。
沐晴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把頭靠了過去。
姜禹順勢把女孩往自己懷中拉了拉，讓她靠得更穩些，“快睡吧。”
懷里的女孩輕輕“嗯”了一聲，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處，聲音悶悶的︰“那你呢？
“我看著點行李。”姜禹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水杯，擰開蓋子遞到她嘴邊，“再喝口水。”
沐晴雪乖乖喝了兩口，被他細心地擦掉嘴角的水漬，臉頰又開始微微發燙了。
“那……我睡了？”她小聲確認道。
“睡吧。”姜禹用手臂輕輕環住她的腰，湊近在她的發頂親了一口。
或許是車里太安穩，或許是身邊的人讓她安心，迷迷糊糊間，她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姜禹低頭看著懷里熟睡的女孩，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這憨憨，明明害羞得不行，之前卻還是願意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他感覺自己真是踫到了個寶藏女友，不對，寶藏都沒法形容自家女朋友。
應該說是上天賜給他的稀世珍寶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