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雪看著他風風火火翻箱倒櫃的樣子，抿了抿唇，指尖無意識地在數位板上畫了個小小的愛心，嘴角還沒來得及揚起，又被自己按捺了下去，只留下一點淺淺的梨渦。
姜禹的執行力很強，先是把攝像頭固定在屏幕上方，調整好角度，確保只能拍到沐晴雪握筆的手，隨即便調試起了直播軟件還有obs。
“你看看這個角度可以不？”姜禹回頭問她。
沐晴雪湊過去看了眼預覽畫面，小聲說︰“嗯……可以。”
“那我開了啊？”姜禹故意逗她，手指懸在開播鍵上沒按下去。
女孩咬著唇點了點頭，雙手悄悄握成了拳，看得出來還是緊張。
姜禹沒再逗她，安撫般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後者又緊張兮兮地往姜禹身邊靠了靠。
得益于之前積累的粉絲基礎，按下了開播鍵之後沒幾秒就已經有觀眾了。
「？？？開播了？這是想大年初一給我一個驚喜嘛？
「我 個，我最愛的畫師終于開播了，我可是從一開始小透明就關注的，主播你還記得我不？」
「手控狂喜！博主這手也太好看了吧！我舔舔舔。」
沐晴雪看著滾動的彈幕，手都有點抖了，握著筆半天沒敢動。
姜禹本來看的還津津有味，看到最後一條彈幕時臉一黑，不是，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有這種變態。
更何況這還是他女朋友。
忍不了一點，姜禹清了清嗓子，果斷的宣誓起來了主權，“那個，主播有點社恐哈，我是他男朋友，大家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的賬號在粉絲群發了條消息︰“我女朋友今晚開播畫畫，大家速來捧場。”
一瞬間，群里和彈幕瞬間都炸開了鍋，一連串的“？？？”刷個不停。
沐晴雪本來還有些緊張，但是看到姜禹在旁邊幫著自己互動，稍稍地放松了一點。
姜禹朝她眨了眨眼楮，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說道，“要不要試著和大家打個招呼？”
沐晴雪的臉唰地紅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半天沒敢吭聲。
姜禹被她這副慫慫的樣子逗笑了，也不勉強，繼續和彈幕交流了起來。
不多時，直播間涌進了一大批人，之前的人數直接漲了一截，彈幕也密了起來——
「！！！是作者大大的號嗎？」
「我說這個昵稱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自家人啊！」
「嫂子好！我是來看畫的，絕對不是來看作者撒狗糧的！」
「前面的別裝了，你狗頭都掉下來了。」
這顯然是從書友群里湊熱鬧過來的，想看看他傳說中的女朋友是什麼樣子。
不過今天是肯定要令他們失望了。
姜禹嘴角揚了揚，清清嗓子道︰“別激動，別激動，各位新年快樂哈。”
「新年快樂+1！所以臉呢，我要看主播露臉。」
「+。我也想看女主原型。」
這些彈幕看的姜禹眼皮都跳了兩下，連忙輕咳了兩聲，“等我什麼時候想不開了，或許會考慮一下。”
他這話剛落，彈幕里立刻刷起一片“哈哈哈”。
「老魚求生欲很強啊！」
「懂了，臉是最高機密，我們不配看狗頭）」
「剛從老魚書里過來的，所以，那些插畫都是嫂子畫的嗎？」
姜禹瞥了眼身邊正專注畫畫的沐晴雪，嘴角揚了揚︰“不然呢？不然你們以為我這手殘能畫出那玩意兒？”
他故意自黑，惹得彈幕里又是一陣哄笑。
正說著，一條「新年快樂」的禮物特效在屏幕上閃過，緊接著又跟著幾條，沐晴雪看得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姜禹。
姜禹沖她眨眨眼，對著麥克風開玩笑道︰“我女朋友說謝謝大家的禮物，到時候結婚就不用你們隨份子了。”
沐晴雪臉頰紅了紅，悄摸摸地在桌子下捏了捏姜禹的手。
興許是這憨憨本來就有還算得上充足的粉絲積累，再加上自傳女主的噓頭，第一次開播直播間里格外的熱鬧，這估計是很多人直播剛起步時不曾有過的情況。
不過就是彈幕的攻擊性有點強，整個直播間都酸唧唧的。
姜禹看著滿屏說他真該死的彈幕，用力嘆口氣。
除此之外，不時還有幾條祝福的彈幕。
有些單純欣賞沐晴雪畫功的人發言起來就比較正經了。
「主播主播，你的畫風太強了，有沒有什麼好用的筆刷推薦一下？」
姜禹轉頭看了眼沐晴雪，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沐晴雪愣了下，隨即低下頭，在數位板上快速點了幾下，調出常用的筆刷列表，將參數一個個展示在屏幕上。
彈幕又開始刷起屏來。
「嫂子太寵粉了，愛了愛了。」
「對比了一下我的筆刷，原來問題不在工具在人流淚）」
「嫂子人美心善畫技高，老魚你何德何能啊！」
「前面的別說大實話，小心被老魚拉黑狗頭）」
沐晴雪看著彈幕里的感謝，眼角彎了彎，像是解開了某種封印，之前的緊張感一掃而空，開始認真的畫了起來。
姜禹見她進入狀態，悄悄松了口氣，拿起她的水杯倒了點溫水遞過去，不忘對著麥克風說︰“我女朋友害羞，大家多夸夸畫，少起哄。她要是被嚇跑了，以後可沒人給你們畫插畫了噢。”
「所以，以後嫂子還會畫插畫的是吧？」
「盲生，你抓住了華點。」
……
過了好一會，直播間里場面稍微穩定下來，沐晴雪認真地畫著線稿，姜禹就坐在她旁邊陪彈幕聊天，順帶謝一下禮物。
光直播畫畫的話熱度注定是高不到哪里去的。
“各位有什麼問題隨便問啊，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姜禹䱇䱇瑟瑟的說道。
「那就去碼字啊，一天兩章夠誰看的！！」
「就是，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歇著。」
姜禹選擇性地忽視了這兩條彈幕，讀起了下面的那一條彈幕，
“能不能描述一下主播長什麼樣子？”
姜禹輕咳了一聲，對著麥克風道︰“描述不了，語言太貧瘠，形容不出來。”
「老魚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啊！」
「是不是長得太普通，怕說出來我們幻滅？」
雖然姜禹這話一听就是在裝波一，但還是有不信邪的質疑了起來。
姜禹看著，忽然笑了，“我意思是用語言形容不出來她的美。”
說著，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放心吧，肯定比你們心目中最好看的樣子還要好看。”
彈幕安靜了一瞬，隨即又爆發起來。
「不是，老魚你是真的狗啊！」
「瑪德，受不了了，我到底是來看直播還是吃狗糧的啊？」
「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