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天剛蒙蒙亮，窗外的陽光甚至就還沒來得及照到屋子里，沐晴雪就醒了。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還窩在姜禹懷里，他的手臂牢牢環著她的腰，呼吸均勻地灑在自己的發頂上。
想起昨晚的事，沐晴雪的臉頰又開始發燙，連帶著耳朵尖都紅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借著窗簾縫隙漏進來的微光，仔細的看著姜禹熟睡的側臉。
這樣的角度下，姜禹臉上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睫毛又長又密，鼻梁高挺，連下頜線都透著好看的弧度。
他睡著的時候沒了平時的壞壞的樣子，反而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一樣，緊緊地把自己抱在懷里。
沐晴雪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踫了踫他的下巴，像在確認什麼似的。
這是自己的男朋友，也是未來每天都要朝夕相處的人。
指尖撫摸了沒一會，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抓住了。
“醒了？”姜禹眼皮都沒抬，反手就把她的手按在胸口，迷迷糊糊道︰“再睡會兒，別鬧。”
沐晴雪被抓了個現行，臉頰紅了紅，連忙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不、不早了，”她小聲說，“今天是大年初一，等會還要給爺爺奶奶拜年去呢。”
她昨晚臨睡前特意查了習俗，大年初一要早起給長輩拜年，還要說吉祥話，可不能遲到了。
姜禹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眼底還帶著點惺忪的睡意，卻在看到女孩泛紅的臉頰時，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這憨憨，回個老家比自己還要激動。
也是，只要是和他有關的事情，她都會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急什麼，我爸媽他們得九十點才起。”
他翻身把人往懷里帶了帶，鼻尖蹭著她的臉頰，聲音懶洋洋的︰“再陪我躺會兒。”
昨天睡了不到五個小時，現在他是真的困。
硬是睡不著啊。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憑借意志力壓制住的，他都佩服自己。
柳下惠來了都得夸他一句坐懷不亂吧？
沐晴雪被他蹭得臉頰發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那你再睡一會吧，我去看看早飯要不要幫忙。”
她一邊說一邊試圖從他懷里鑽出來，手忙腳亂間，被子滑下去一截，露出白皙的肩膀，就連粉嫩的碎骨也是清晰可見。
“不用，我媽早就說好了今天她來弄，你坐著等吃就行。”
姜禹伸手把被子拉回來裹住她，捏了捏她的臉頰，見她是真沒心思再睡，只好嘆了口氣，“行吧，起就起。”
他掀開被子坐起來，睡衣松垮地敞開著，露出上身那清晰的線條。
沐晴雪瞥了一眼，連忙低下頭，手指絞著被角，臉頰又開始發燙了。
“看什麼呢？”姜禹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故意湊近了些，壞笑著說道。
“沒，沒什麼。”
女孩幾乎是逃也似的下了床，留下一道慌慌張張的聲音。“我、我去洗漱了。”
姜禹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憨憨，明明昨晚那麼大膽，早上卻又害羞成這樣。
不經逗。
見女孩小跑回到自己房間，姜禹索性又重新躺了回去，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愣神。
跟做夢一樣，昨天他們差點就突破最後一步了。
這憨憨，對自己還真是一點都不設防啊。
目光又落在床上那團被沐晴雪睡過的凹陷處，他的嘴角忍不住又揚了揚。
真不騙人，和自己女朋友一起起床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大家有機會可以體驗一下。
一想到未來每天都會是這個樣子，姜禹就覺得自己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
要不然為什麼會遇到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呢？
等沐晴雪洗漱完重新回到姜禹房間時，姜禹已經收拾妥當，正靠在床頭看她。
沐晴雪今天穿了件杏色的毛衣，襯得皮膚白得像雪，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後，露出縴細的脖頸。
“我女朋友真好看。”姜禹脫口而出。
沐晴雪的臉又紅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趕緊去洗漱啦。”
姜禹笑著應了聲，這才起身進了衛生間。
鏡子里的自己眼底還有點紅血絲，他掬了捧冷水拍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
又是美好的一天。
出來時，沐晴雪正坐在床邊整理被子，動作細致得像在完成什麼重要任務一樣，似乎擔心被誤會，女孩還特意沒有關門。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女孩身上，給她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看得姜禹直愣神。
不是，為什麼這憨憨身上莫名有種人妻感啊？
他忽然就想起昨晚女孩衣襟凌亂的模樣，還有主動勾住自己脖子時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連忙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大早上的，可不能亂想啊。
冷靜了一會，他這才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女孩肩膀上蹭了蹭，故意逗她，“別收拾了，咱們昨天又沒做什麼？”
沐晴雪的手一頓，手里的被角差點沒攥住，又想起昨晚的事情，臉頰“騰”地就紅透。
“你、你胡說什麼呢……”
這人怎麼大清早的就沒個正經！
“我哪有胡說？”姜禹低笑，呼吸灑在她頸窩，癢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就是沒做什麼呀，我們昨天就是單純睡了一覺，對吧？”
“對、對呀……”沐晴雪結結巴巴地應著，心里卻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什麼單純睡了一覺，明明昨晚那麼驚險……
她掙了兩下沒掙開，只好放棄，聲音軟乎乎的，又帶著點嗔怪︰“快放開我啦，等會兒叔叔阿姨該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唄，”姜禹下巴在她肩窩蹭了蹭，語氣無賴得很，“我抱我女朋友，天經地義。”
沐晴雪抿了抿唇，轉過身，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胸口，“別，別鬧了……”
姜禹看著沐晴雪這幅模樣，喉結滾動了一下，索性伸手將她緊緊抱進懷里，壞笑著說道︰“老婆大人，快讓我親一下”
沐晴雪被他這聲“老婆”喊得心頭一跳，伸手去捂他的嘴，臉頰又紅潤了起來，“大清早的就亂喊。”
姜禹順勢在她手心親了一下，濕濕熱熱的觸感讓她像觸電似的縮回手。
“壞，壞人……”
這人這麼哪里都親呀，親腿就算了，連手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