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拉著沐晴雪徑直走向沙發，把她按在最中間的位置，又轉頭沖姜禹招了招手，“小禹，你過來，媽跟你聊聊。”
姜禹咽了咽口水，心里“咯 ”一下，總覺得有些大事不妙。
這倆人剛剛到底聊了些啥啊？
“媽，咋了？”
姜禹乖乖跟著林婉清來到書房，林婉清看著嬉皮笑臉的姜禹，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姜禹很是茫然的看著林婉清，一時間都忘記了哀嚎，幾秒鐘後他才反應過來，“你打我干嘛？”
林婉清冷哼一聲︰“明知故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麼好事！”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小雪這麼好的姑娘，你怎麼能......”她實在說不出口那些細節，只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己兒子。
姜禹一頭霧水，順著母親的眼神看向客廳的沐晴雪，見她局促不安地絞著手指，突然靈光一閃——難道是因為樓上的事？可這也不至于發這麼大火啊！
不就親親抱抱，嗯……外加一個捏捏腳嘛，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難不成自家老媽覺得自己兒子是足控這件事有點傷風敗俗了？
不會吧，他覺得自己老媽挺開放的啊，姜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還是決定解釋一下︰“媽，我和小雪就是......就是鬧著玩而已。”
林婉清本來都安慰好自己了，和姜禹聊聊也就是想提個醒，結果听到他的這句話後血壓瞬間又上來了。
鬧著玩？把人家女孩子的身子都給騙走了還說這是鬧著玩？
她此刻真的有種想大義滅親的沖動。
林婉清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桌子上那根雞毛撢子，強忍住自己拿起來抽姜禹幾下的沖動。
孩子大了，不能打，教育好就行了。
這樣想著，她語氣緩和了些，“小禹，媽也不是老古董，談戀愛可以，但你得有個分寸。人家父母不在，你要是敢不負責，我絕對饒不了你！”
“我負責！我當然負責！”姜禹下意識地回答，可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對什麼事負責。
他心里直犯嘀咕，不就是親了親、抱了抱嗎？至于發這麼大火嗎，難不成現在親嘴按腳都犯法了？
“現在年輕人談戀愛不都這樣嗎？”
姜禹小聲嘟囔了一句，眼見自己老媽似乎更生氣了，又連忙補充了起來，“我、我就是隨口一說！媽您別生氣！”
林婉清看著兒子滿不在乎的樣子，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胸口又開始發悶了。
大號有點廢了，要不還是練小號吧……
林婉清喝了口涼茶，這才冷靜了一些，“小雪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你別仗著人家喜歡你就由著性子胡來。”
姜禹張了張嘴想辯解，卻被林婉清抬手制止。
“我也是你們這個年紀過來的，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你心里明白就行。”
姜禹撓了撓頭，臉上寫滿困惑，完全不明白自己老媽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
他突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楮，“等等，您該不會以為……”
“不是嗎？”
姜禹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老媽的擔憂，哭笑不得地指著自己，“您兒子再不靠譜，也不至于這麼沒分寸啊！”
連起來了，全都連起來了，他可算知道自己老媽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了。
不過明明只是捏個腳，為什麼會跑到那種話題上去？
這不是憑空污人清白嗎？
林婉清壓根兒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揮了揮手，余光瞥見沐晴雪在客廳里坐立難安的模樣，生怕再追問下去會讓小姑娘難堪，干脆利落地站起身，
“行了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
自家兒子是什麼德行她最清楚，平日里雖然吊兒郎當，不過也不是什麼不知輕重的人。
剛剛看著姜禹認真辯解的模樣，倒也不像是在說謊。
難不成真的跟他說的一樣，只是個誤會？但剛剛那丫頭局促的神態又不像作假，林婉清心里泛起嘀咕。
算了，事關女孩子的名節，她寧願做這個“惡人”。
姜禹看著自家老媽這幅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場誤會恐怕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了，只能先順著老媽的話，等找個機會再和沐晴雪單獨問清楚了。
也不知道這憨憨到底和自己老媽說了什麼？
客廳的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姜禾癱在沙發扶手上，也沒有打游戲的心思了，百無聊賴地刷起了手機，余光瞥見沐晴雪還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湊近捏了捏她的手，一臉八卦道︰
“嫂子，我媽剛剛和你說啥了？”
沐晴雪原本就泛紅的臉頰瞬間變得更紅了，囁嚅著半天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沒、沒說什麼......就是隨便聊聊。”
總不能和說剛剛她哥在樓上捏自己的腳了吧，才不要呢，肯定會被當成變態的。
姜禾顯然不信，故意拉長語調︰“真的？那我哥怎麼被我媽踹進書房了？“
“真，真的。”
她本來就不是擅長說謊的人，此刻覺得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多大了還在這鬧騰，就沒點正事兒？”
林婉清走了出來，看到姜禾纏著沐晴雪，後者手足無措的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兄妹倆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就是，一點都不懂事。”
姜禹一邊附和著，一邊伸手揉了把姜禾的頭發，故意把她的發型弄亂。
姜禾被揉得齜牙咧嘴，跳起來拍開姜禹的手︰“哥你幼不幼稚！”
听著兄妹倆打起了嘴炮，林婉清感覺自己血壓又高了，瞥了兩人一眼，整個客廳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家里四口人本來一人一個專用的瓷質水杯，印著卡通圖案那種。如今林婉清也給沐晴雪買了一個，她拿出新買的杯子給沐晴雪倒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該囑托的都已經囑托了一遍兒，只好拍了拍她的手，
“阿姨先回房間了，有什麼事兒叫阿姨就行，別客氣。”
“嗯。”
沐晴雪乖乖巧巧地點了點頭。
等林婉清回了房間，姜禹拉著沐晴雪來到院子中玩雪。
姜禾本來也想跟著一起出來的，但是在他的威逼利誘下，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妹妹？在愛情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