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深夜,烏雲密布,忽地天空劃出了火光,刺眼的白光驚醒了正在小憩的芫血,他眯著眼看天空,驚訝到瞳孔在不斷顫。空中的“星星”渾身被火焰包圍,拖著長尾巴正向這里飛來,他擦了擦眼楮,確定這不是夢。那團隕石周圍包裹著無數煙霧,在空中就傳來遙遠的爆炸聲,它的目的地就是蘭翠長廊的某一處。芫血趕緊叫醒了帝江,讓它跟著自己一起逃跑。
“星星掉下來了!是真的,趕緊跟我去盤古大陸躲一躲吧,別睡了!”
疲憊的帝江緩緩醒來,沖天的火球離得越來越近了,它的三條尾巴沖向天空試圖捆住那只隕石,但熾熱滾燙的流星直接把它的鱗甲燙化了,它逼退了帝江,雖然在超強再生能力下,帝江的身體很快復原,但它不得不承認他阻止不了這場災難,它答應跟芫血離開這里。
“怎麼什麼好事都讓我趕上了,服了!”
芫血伸手打開艾扼之門,他不斷注入更多血氣,艾扼之門的直徑也在不斷擴大,眼看著那流星就要落地了,焦急的芫血強行撕開了時空隧道,帝江趕緊跑了進去。瞬間,熾熱而滾燙的沖擊波從隕石墜落處傳向四面八方,那些上百年的古樹瞬間蕩然無存,天空的烏雲被火光沖開,劇烈的地震開始崩壞地脈,無數生靈就此消亡。那場巨大的沖擊波把芫血推進艾扼之門中,通道也隨之關閉,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過了很久,才捂著又痛又麻的腰爬起來,帝江看著他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命大的孩子,如果墜落點離咱們再近一點,我和你直接就被高溫燙成液體了。雖然你身上被高溫氣波灼傷了,但起碼保住了命,趕緊找個懂醫術的人看看吧,別留下後遺癥。”
芫血︰“我沒事的,玄月靈鎖可以治療我,這點痛不算什麼。等我看看,這是給我推到哪來了?”
確實,他的皮膚大面積的燙傷,在玄月靈鎖的治療下,皮膚重新長了出來。芫血忍住痛,看著周圍荒涼的地形,他也蒙了,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不知道這里還是不是元夜的地盤了。一個人都沒有,也看不到邊境和城牆,只有枯石和荒草。他耐心等待治療完畢,又站到帝江的背上。環顧四周,蒼黃而枯槁,天空中偶有幾只旅鳥飛過,在那昏黃的太陽邊路過,一陣一陣的熱風吹來,看來這里差不多就是元夜大沙漠了,至少芫血是這麼猜得。
“好一個沖擊波,把咱們推出幾十公里之外的沙漠來了,本來落地點應該是在王城里的,這下好了,連口水都喝不上了。”
帝江︰“這倒是適合蠍子生存的地方,炎熱干燥,我很滿意。對了,听說最酷熱干燥的地方有芫血樹,它的果子價值千金一個,說不定我能找到幾個給你嘗嘗呢。你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先耐心等待這場災難結束吧,走,我帶你來個沙漠旅行。”
在這樣酷熱的環境中,帝江倒是如魚得水的奔跑起來,三尾金蠍橫掃沙漠中的一切阻礙,向著最近的綠洲奔去。芫血僅僅是待在這里就不停流汗,卷著沙的風不停地拍打他的臉,他干脆把上衣脫掉,任由汗水不停流淌。
他感覺自己的脫水量十分驚人,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烤干,看著帝江找綠洲更是遙遙無期。
芫血︰“我說——哈——哈,你怎麼知道芫血果的?你在監獄的時候,不還沒有元夜這個國家嗎?”
帝江︰“但芫血樹是純粹的活化石植物,它早在元夜帝國建立之前就有了。我在天牢部的時候,有一次正趕上聖皇三十四歲壽日,當時舉國歡慶,我們這些個犯人也被放了一天假,允許去參加宴會。當時那宴會上就有一盤芫血果,我趁這四下沒人關注趕緊偷拿了一個,第一次嘗到了濃烈的酸和純粹的甜混合在一起的奇妙味道,我這麼形容你可能覺得很奇怪,但其實很好吃。我覺得就像你,芫血,你在純粹的恨意和渴望的愛意中不斷尋找平衡,造就了你現在的人格。”
海市蜃樓在眼前浮現,綠洲似乎近在咫尺,芫血伸手去摸卻什麼都觸踫不到。他快熱昏了,頭頂熾熱的驕陽完全不打算放棄折磨他的機會,迷迷糊糊過了不知道多久,終于听到帝江喊了一聲︰
“找到了,只有在酷熱的沙漠和寒冷的冰川旁才生長的樹——芫血,活了這麼久,我也是第一次見啊!真漂亮。”
在那綠洲旁之生長著一株芫血樹,樹葉完全是接近純白的淡紫色,當然,芫血果也是,就像一只淡紫色的鼓鼓的球。帝江的尾巴輕輕拍打樹干,樹上掉下了幾只芫血果,芫血趕緊閃到樹下去接果子吃,那種難說的美味就如同帝江所言——“濃烈的酸和純粹的甜混合在一起的奇妙味道”,而且相當富含水分,他從脫水的危機中緩了過來,跳進了綠洲的湖泊中,盡情享受著清涼。
芫血︰“那麼,炎熱環境中和寒冷環境中生活的芫血樹有區別嗎?”
帝江︰“我不清楚,這只能你自己去探索了,我已經厭倦了旅行,以後就要潛心研究破解“萬古長生”。的方法了。咱們就此分別吧,綠洲的水源和食物夠你生存一陣了,你什麼時候想回到那邊都可以,反正蘭翠長廊已經被末日毀了,以後的路也不會難走了。”
它走向沙漠之前,又留下一句話︰
“如果你還能看見饕餮,記得幫我罵它一句——它他媽就是個大傻逼!千萬別讓我再看見它,不然我親手擰掉它的腦袋。”
三尾金蠍消失在沙漠的煙塵中,短暫的友誼結束了,之後芫血還得自己想辦法去玄脈山。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上百年的古樹、無數的奇珍物種,都在大災難中被毀,最後的棲息地不復存在,那麼它們也就徹底滅絕了。
“如果下次再來個更大的隕石,興許就毀滅了整個炎黃大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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