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坊之中，新增了一個八卦擺談。
據說有天才貧困少年，天資不錯，機緣也不錯。
不過是獲取個坊區書閣的觀看資格。
竟然在那些基礎書籍之中，發現了一煉藥秘法。
書閣之中，年年月月來往那麼多人，都沒人發現這個東西，然後卻被這少年發現。
這是多大的運氣？
按理有了這個秘法，足以讓人逆天改命。
只要低調發財，足以在蠱師學院之中出人頭地佔據風頭，畢業之前，得到蠱師機會。
只要獨佔機緣，足以在未來建立一個售賣此秘藥的商鋪，自己購買來自培育出靈蠱也並不困難。
也並不會破壞市場，一家人世世代代不愁吃喝。
只要保持優勢，未來成為大藥劑師，也完全合理。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逆天改命的事情，讓人翻身做人上人的事情。
可是這個少年。
卻是天真妄為。
認為這種機緣是學院和聯盟的恩賜，然後告訴其他人，號稱什麼回饋社會。
而且更好笑的是，他明明想賺錢。
卻只獨佔幾個月，顯得不上不下，矛盾無比。
于是那秘藥技術，直接就擴散了。
然後吳川城之中，原材料漲價，此成品秘藥大跌。
以後除非前往其它城池謀生，否則想要單憑此秘藥想走上人生巔峰，難上加難了。
一時間，此事倒也成為了一種奇聞樂事。
到處傳播。
畢竟這社會，弱肉強食，力量金錢為上，人人互相算計，哪怕小孩子都知道爭取自己或者家庭的好處，小孩子都想做蠱師做人上人。
大家多是偷偷摸摸佔便宜發財的，哪里有這種單純的人。
好好的通天大道，被他搞成很多人擠的獨木橋。
損其它商家，也不利己。
短時間之內，本就沒有多少娛樂的地方，各處酒樓茶館，都在擺談此事。
好似化身老謀深算之輩，各種點評。
短時間的風頭，竟然還能和那越發精彩離奇的蠱破蒼穹媲美。
大家在听那蠱破蒼穹之余，又擺談這個少年，好不快活。
不得不感嘆，即使那蠱破蒼穹之中的張炎曾經也是很單純，但是也沒這麼傻，會把自己的金手指暴露啊。
還有人可惜此人身上沒有一個蠱老進行指點。
也有人說，可能是那少年沒有一個同齡美少女找他退婚，所以還對這社會保持著美好的想法。
“遠哥兒，這是你的分成銀票，我已經兌換成了，對了，這幾天還有幾個書商找我，想要印制這蠱破蒼穹一書，你看是不是同意，他們說，可以分成也可以買斷。”
張遠接過這說書老頭遞過來的銀票。
听到他後面的話。
略有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
雖然自己和他合作，就是心靈本能感應到此人沒有威脅充滿善意討好一樣的情緒，還算靠譜。
沒想到對方還通知自己。
自己已經把所有存稿給了他，實際上他完全可以拋開自己，單獨佔有利益。
當然，自己表面上毫無城府和防備的把存稿交給他，嘴上的理由是相信他的人品，好像自己單純天真，實際上最本質的原因是張遠並不害怕對方背信棄義。
因為張遠有絕對的信心，在未來變得強大，然後隨手拍死背棄自己的人。
張遠從來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什麼道德和法規上。
任何人要是違反了自己的底線，等待他們的最終都是無盡的懊悔。
這就是張遠看似毫無心機做事的根本邏輯。
根本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會背棄，自己的利益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不過是收回來的時間早晚的問題。
別說未來，就算是現在，捏死一些人，也輕輕松松。
但是。
站在對方的角度，對方並不知道張遠的底細和底氣。
這個世界又沒有什麼專利法，即使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小說發源自己，對方要是背著自己把所有存稿賣了，完全可行。
是誘惑不夠重，還是對方的確原則性很強道德人品天生很高，還是對方混跡市井幾十年的謹慎？
張遠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謹小慎微，可能是老油條，對待任何事情，都不想出現意外，踐行莫欺少年窮？
看了這老頭一眼。
算了，都不重要，大家都是聰明人，這也是好事。
最煩遇到蠢貨，讓自己不得不出手捏死，總是多出一些事端不是。
笑了笑。
“賣給他們也行，分成就算了，誰知道他們怎麼算賬的，會不會偷偷自己換個印書廠自己盜版，直接買斷吧，價格你好好談，我九你一！”
听到張遠的話。
這說書老頭眉開眼笑。
這算是送錢給他啊。
“太好了，我還擔心遠小哥你萬一和那得到煉藥秘法的少年一樣單純呢，然後免費送給對方呢，現在我就放心了。”
“看來我接下來要講慢一點，還要收其它說書人的費用呢，放心，我一定好好給你談價格，絕不拉稀擺帶，小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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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點點頭。
“好！”
有人代勞更好。
他沒興趣和那些人搞什麼商業謀略，討價還價。
自己的確不富，但是內心深處，不管在哪個世界，哪怕在現實，自從自己金手指覺醒之後，就從未把金錢看得太重。
只要夠用就行，要是不夠用，再想辦法，實在不行還能劫富濟貧。
金錢只是一點點工具，最終目的是力量。
不用太過糾結一些商業上的算計。
只要自己保持力量的增長，獲取金錢只會越來越容易。
小說也好，煉藥也好，要是自己實力足夠，舍棄的利益未來招招手就會回來，不用在現在耗費精神。
而且未來這些煉藥雜事，實際上都可以找人代勞。
至于會不會把秘法擴散，張遠才不在乎這些。
反正自己是穿越，以後也會拍拍屁股離開，會不會留下一地雞毛，他根本不在乎。
自己的優勢，不僅可以用效用冥感特質探索未知進化路徑，還能煉化超出這個世界蠱師認知的蠱蟲數量，自己的力量增長是幾何倍增的。
所以那些庸碌之輩所糾結的一些東西，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
摸了摸兜里的銀票。
還算可觀，這斗破蒼穹的確火，吳川城乃至附近城池的市場也大，在這個說書老頭控制說書頻率的情況下，很多說書人不遠幾百里的前來購買小說‘秘籍’。
收益肉眼可見的大漲。
青汁液的利潤降低了，專門售賣的蟲蠱也未培養出來，然後小說這一塊，又補上了。
想了想，忽然感覺賺錢也很容易嘛，不愧是我。
以蠱破蒼穹這種這個世界從未出現的小說風格來說，只要那些書商有著龐大的勢力來打擊盜版，完全可以在整個聯盟銷售中獲取大利益。
以這個說書老頭幾十年的市井閱歷，只要不傻，賣斷的收益肯定不會差。
至于萬一對方仗勢欺人店大欺客怎麼辦。
涼拌！
未來秋後算賬就行。
大不了算是先把錢存在他們那里！以後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連本帶利！
而在說書老頭的眼里。
張遠這種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卻讓他感覺到高深莫測。
世人不知道的是，實際上他也是一個養蠱者。
只不過此蠱沒有什麼戰力，所以才委身做一說書人。
他年輕時候作為伙計跟隨商隊走南闖北，運氣不錯，有一次在野外有驚無險的落入某個深坑，得到一野生蟲蠱。
此蟲蠱在聯盟的成熟蠱蟲培養體系書簽上並無記載。
但是他根據這蟲蠱的功能，自己取了一個名字——避險蟲蠱！
此蟲在和他達成感應之後，剛開始給他感覺此蠱膽小無比，經常給他感應之中傳來一些驚慌失措的樣子。
最後發現，這是因為此蟲，對某種未知的危機有某種感應。
並不細致，只是一種大概的避險。
也因為這蟲蠱時常提示的驚慌失措情緒，讓他每一次和商隊一起，每隔一天或者幾天，都被影響，變得謹小慎微。
最終都被商隊嘲笑，自己也無法保持平常心跟隨，所以干脆改行。
當然，也正是因為此蟲蠱，讓他在說書行當，一直沒有出問題。
偶爾還能發現某些危險人物，然後配合這些低調的大佬賣個乖巧，多得賞賜，也可以在下班之後，避開某些人。
哪怕這種危機提示並不細致，但也讓他知道哪些人能夠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
對他平平安安活到現在，還是有功勞的。
而眼前這個叫做張遠的少年。
從他第一天到酒樓做小二，說書老頭就從自己的避險蟲之中，感覺到對方的危險。
危險度竟然比那掌握了吹刺蠱的掌櫃還高。
在蟲蠱的情緒之中，好像感覺對方時時刻刻都在觀察洞悉周圍人的弱點，時時刻刻都有一種暴起殺人的感覺。
當然，對方並未暴起殺人。
而打听到對方的情況，不過是不足十二歲的蒙學少年。
很明顯，這種年紀，內在卻帶著這種威脅度。
此人絕不一般。
只要不夭折，未來也肯定絕不一般。
所以一開始，說書先生都保持著最大的善意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給人的危險感越來越強。
特別是兩個多月前見面，那種危險感都超過了普通的九品一二轉的蠱師。
而現在，自己的避險蠱在顫栗，好似這少年身上，有大恐怖，好似有無數的力量在蘊藏一般。
內心猜測，對方又進一步突破了，不知道是什麼特殊的靈蠱。
此子有大恐怖！
看到自己提及的買賣書稿的事情，對方三言兩語就隨意決定，也不慢慢商議細節。
好像是天真少年，完全相信自己。
實際上那是對方越來越自信了，越來越不在乎外在的一些東西。
當然，說書老頭沒有表現出來，對方不想暴露，他自然也不會點破，只是一副感謝信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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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些。
說書老頭更是打定主意，要把賣書一事做好。
這種知道低調著強大的絕世天才少年，未來必定是超出自己想象的強大蠱師。
十二歲的年紀，威脅感如此強大，自己講的那些歷史上的強者傳奇中，那些強者這麼大的時候，都不一定有這種威脅，等他真的展露實力之時，必定是石破驚天的震撼吧。
未來至少至少起碼也是吳川城城主一樣尊貴偉大的人物吧。
如若他要是知道張遠就是那些酒樓閑人嘲笑的，偶然在書閣之中撿到一點小奇遇的天真少年。
他肯定會想到很多，一定會告訴那些人，你們對真正的天驕一無所知。
在那個奇遇之前，張遠就已經有強大的力量了。
或許這就是大隱隱于市的意思。
張遠不知道這說書老頭心中已經想了這麼多東西。
否則還會感嘆一聲，這個世界任何人都不可小看，市井之人，也有自己的生存底牌，天下之蠱，果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張遠只知道他離開酒樓的時候。
其他人還在嘲諷那個傳言中天真的小子。
“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掐指一算，此子不知珍惜，會被命運反噬！”
“那必定的，不知道珍惜的人，必定會被生活懲罰。”
“嘖嘖嘖，這得有多傻啊，這種事情廣而告之，可惜可惜。”
“听說現在很多人都在那書閣之中亂翻呢，還想找到更多的奇遇，不僅咱們招安坊，其它坊區的一些人據說也忽然愛上了看書，听說還真有人有發現。”
“那個單純的傻小子，未來在老了之後，或許會苦笑後悔吧。”
“哪里可能老了後悔，我看等他中年之後，就會幡然悔悟，這世界哪里有什麼人人如龍。”
“只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少年的確是個善良的小子，想想我們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去了少年時候的初心。”
“呵呵，善良，呵呵初心，老子從小都知道，大魚吃小魚，蠱師才是人上人，其它都特麼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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