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緩緩駛入李家小院,四周早已陷入靜謐。
李媽和孩子們的房間漆黑一片,唯有輕柔的蟲鳴聲在夜色中流淌。
老柿子樹下,侯勇獨自坐在竹椅上,手中的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扇出的風卷著夏夜的涼爽,在朦朧的月光下仿佛都裹上了一層淡淡的紗。
看來正如所料,今晚熊奎要留在鄭駝子水酒坊,陪著他那嗜酒如命的老爹。
幾人壓低聲音,簡單地交流了幾句。之後,便各自沖完涼後,回房躺上了床。
李海波下午睡了個飽覺,此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難以入眠。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昨晚挖開的地窖——那個還未收拾妥當的“爛攤子”。
還是得清理一下,不然哪天下場大雨,下水道的污水說不定又會順著地道,一股腦兒地漫進地窖里,到時候清理起來可就更麻煩了。
想到這兒,李海波干脆一骨碌爬起來,披上外衣,拿上手電筒和鐵鍬等工具,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梯下到了地窖。
手電筒昏黃的光暈在潮濕的磚牆上搖晃,地窖里的景象一覽無遺。
地窯里空蕩蕩的,唯有角落里堆著昨夜挖地道時留下的泥土碎石,雜亂地堆疊著。
牆壁上那通往下水道的地道洞口,黑 的深不見底,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不斷從中涌出,混合著淤泥與霉爛的味道,燻得李海波眉頭直皺。
他握著鐵鍬,盯著洞口猶豫片刻。本想將地道重新填回去,但轉念一想,這地道耗費了眾人不少心血,就這麼回填實在可惜。
誰能說得準呢?以後說不定還能派上大用場。一番思索過後,李海波果斷行動起來。
他搬來磚石,在地道出口與下水道的交接處,利落地砌起一道牆,又抹上一層薄薄的水泥。
隨著最後一抹水泥抹平,下水道的惡臭被徹底隔絕在外,同時也築起了一道堅固的防線,防止污水順著地道倒灌進地窖。
砌好隔牆,李海波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將地窖里堆積的泥土碎石悉數收入無限隨身空間。
轉眼間,整個地窖變得清清爽爽,唯有牆上那黑洞洞的地道口,依舊突兀地存在著,像一道未愈的傷疤,看著讓人心里發堵。
得找個東西把它遮起來,這時候,無限隨身空間里的那尊沉默數月的五噸超大保險櫃,此刻倒成了絕佳的封堵物。
隨著意念微動,一聲悶響震得地窖塵土簌簌而落。
深灰色的鋼鐵巨獸憑空顯現,稜角分明的輪廓幾乎佔滿半面牆壁,將地道口堵成了銅牆鐵壁。
冰冷的金屬表面倒映著手電筒的光斑,將周遭的陰影都吞噬得一干二淨。
李海波望著這個龐然大物,喉間溢出一聲苦笑。
這保險櫃自打偷回來,便成了李海波如鯁在喉的執念。
無數個深夜,他就著昏黃的煤油燈,反復鑽研機械構造,可那扇紋絲不動的櫃門,卻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銅牆鐵壁。
為了攻克這道難關,他特意從各處偷來幾個小保險櫃練手。那些小巧的鐵匣子在他日夜揣摩下,漸漸被摸透了機關,可面對眼前這個五噸重的龐然大物,所有技巧卻都成了徒勞。
不愧是號稱“天下最安全”的保險櫃!據說連世界頂尖的開鎖專家,面對這台出自美國軍工級生產線的鋼鐵巨獸,都得耗費十多個小時。
李海波原以為憑借“順風耳”異能,能听清齒輪轉動的細微聲響,可以輕易地將它打開。
可真正上手才驚覺,二戰時期美國佬的精密制造業,遠超他的想象。
里面可是鎖著不少金條和銀元呢。但最終,毫無辦法的他,只能咬著牙,無奈地將這個頑固的大家伙閑置在隨身空間里。
時光悄然流逝,數月間戰火紛飛、任務不斷,這個沉睡在空間深處的秘密,若非此刻急用,怕是真要徹底遺忘了。
如今倒好,這龐然大物成了現成的堵門神器。
他掏出懷表瞥了眼,時針剛過凌晨十二點。四下寂靜得能听見自己的心跳,反正睡意全無,倒不如再與這頑固的鐵疙瘩較較勁。
李海波蹲下身,心中想著,就算最近開鎖技術毫無長進,今夜也定要踫踫運氣,說不定老天開眼,就能撞開這財富的大門。
李海波深吸一口氣,指尖拂過保險櫃上錯綜復雜的密碼轉盤。
金屬的涼意順著皮膚滲入骨髓,他屏氣凝神,發動“順風耳”異能,敏銳地捕捉著內部齒輪轉動的細微聲響。
起初,只有自己沉重的心跳聲在耳畔轟鳴,漸漸的,保險櫃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 嗒聲,像某種精密機械在黑暗中低語。
他小心翼翼地轉動密碼轉盤,每轉一格,都將耳朵緊貼櫃門。
轉盤的摩擦聲、齒輪咬合的輕響,在異能的加持下被無限放大。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滴在冰冷的金屬表面。
突然,“ 嚓”一聲,異常的卡頓讓他瞳孔驟縮——這聲音與之前的規律截然不同,像是某組部件卡進了特定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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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以置信地盯著保險櫃表面倒映的手電光斑,喉結艱難地滾動。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聲響本該是勝利的前奏,可當他攥住冰冷的門把手用力一拉,鐵門卻紋絲不動。
什麼意思?剛才不是听到“ 嚓”聲了嗎?電影里不都這樣打開的嗎?玩我呢?
不甘心的李海波再次握住轉盤,然而轉盤像是被焊死在櫃體上,任他如何發力都紋絲不動。
“完了……”他死死盯著保險櫃底部滲出的油跡,那是液壓鎖啟動的征兆。
李海波終于明白——自己終究低估了這台鋼鐵怪獸的防御機制。剛才無意中觸動了防撬裝置,這下保險櫃徹底鎖死了。
暴怒的李海波抬腳踹向那頑固的鋼鐵巨物,金屬踫撞的悶響震得腳踝發麻,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該死的!”他怒不可遏,猛然從隨身空間中抽出青罡伏魔劍,劍身寒光一閃,帶著凌厲的破空聲,朝著保險櫃狠狠劈下。
只听“叮”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李海波定楮一看,堅硬如鐵的保險櫃表面竟被劃出一道深深的破口,他甚至听到了里面被削斷的金屬件掉落的“叮鐺”聲。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手中寶劍,呼吸都急促起來,“臥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削鐵如泥嗎?這麼牛逼的嗎?”
心中的狂喜瞬間蓋過了之前的懊惱。李海波不再猶豫,雙目圓睜,手腕翻轉如電,揮劍朝著保險櫃門與櫃體的連接處瘋狂劈砍。
每一劍落下,都伴隨著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十幾劍過後,原本渾然一體的保險櫃出現了一道參差不齊的裂痕。李海波收劍,深吸一口氣,雙手死死按住被砍得稀巴爛的櫃門,大喝一聲,發動異能。
只听“嗖”的一聲,厚重的櫃門竟真的消失不見,被成功收入隨身空間。
看著露出內部空間的保險櫃,李海波叉腰大笑,“泥馬的!老子還制服不了你!讓你嘗嘗國寶級神兵利器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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