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教官看著李海波幾人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心中大呼爛泥扶不上牆。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這般沉悶的氣氛中緩緩流逝。
鄭教官點評完每一位學員的跟蹤報告後,實在沒了心思去講那些深入的技巧與知識。
他揮了揮手,“行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兒吧,大家都回去吧。”
學員們听令,如獲大赦般,陸陸續續地散去。鄭教官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憂慮,“就這樣的素質,怎麼和軍統斗啊?”
夕陽的余暉灑落在街道上,李海波騎著自行車,沿著蜿蜒的道路,緩緩拐向真如火車站邊上的倉庫區。
其實,對于倉庫區的現狀,李海波心里已然明了,畢竟那是他昨晚的杰作。
然而,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驅使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臨現場。
他隱約記得,在犯罪心理學里,似乎有一種特定的心理現象可以解釋這種行為,可具體叫什麼,此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反正就是忍不住想去看看自己的杰作!感覺特別有成就感!
李海波還未靠近,他便敏銳地察覺到情況有異,原本暢通的道路被一道道警戒線嚴嚴實實地封鎖起來。
他只能無奈地停下自行車,遠遠地張望著。
只見倉庫區一片狼藉,大火雖已熄滅,可那場景卻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浩劫。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混雜著淡淡的硝煙氣息,直往人鼻腔里鑽。
倉庫區的建築大多已化為一片廢墟,只剩一些黑漆漆的斷壁殘垣,在晚風中顯得格外淒涼。
大量的鬼子士兵如螻蟻般在廢墟里翻找著,他們的身影在殘垣斷壁間穿梭。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具具燒焦的尸體被陸續抬出。
那些尸體蜷縮著,渾身漆黑,散發著燒肉的味道,真香。
李海波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大概都是後面匆忙趕來參與滅火的鬼子,所處位置還算爆炸的外圍,尚有殘骸留存。
而那些身處倉庫區核心區域的鬼子,恐怕早已在那猛烈的爆炸與大火中化為齏粉,連一絲灰燼都難以找尋。
李海波不經意間環顧四周,發現附近來看熱鬧的市民竟出奇地多。
想來昨晚那場大火實在太過猛烈,沖天的火光怕是照亮了整個上海的夜空,以至于全市的居民都知曉了此事。
在這一整天的時間里,不斷有人懷著好奇與幸災樂禍的心情,專程趕來目睹鬼子這副狼狽不堪的窘態。眾人的眼中無不洋溢著一種難以壓制的喜悅,嘴角比ak都難壓。
或許是鬼子此刻自顧不暇,沒心思理會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這反倒使得來看熱鬧的人愈發多了起來,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不知何時,竟有人開始在人群中叫賣起香煙瓜子,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場景竟頗有幾分逛廟會的熱鬧勁兒。
李海波佇立在警戒線外,目光在那片廢墟與忙碌的鬼子之間來回游移,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眼中滿是隱秘的快意與滿足。
終于,他心滿意足地跨上自行車,沿著灑滿余暉的街道悠悠往家騎去。
一路上,他耳邊不斷傳來人們熱烈的討論聲。大街小巷仿佛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點燃了話題,人們三五成群,興致勃勃地猜測著大火的緣由。
有人神情激動,手舞足蹈地說︰“這肯定是天雷滅世啊!老天爺都看不慣小鬼子的惡行,降下天罰了!”
另一個人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對對,你看那火勢,燒得那麼猛,肯定是上天的旨意!”
還有人一臉虔誠,喃喃說道︰“說不定是火神之罰,火神顯靈,來懲治這些天殺的小鬼子的。”李海波听著這些議論,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自好笑,卻又不能表露分毫。
吃過晚飯,李海波準時來到安全屋,今晚是跟王鐵錘學發報的日子。
一踏入安全屋,李海波便察覺到屋內氣氛熱烈。趙裁縫兩口子也來了,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熱火朝天,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情。
“聊啥呢?這麼起勁兒?”李海波笑著打趣道。
“喲!長官來啦?快請坐!”趙裁縫趕緊讓坐。
朱雲秀手腳麻利地給李海波倒了杯茶,一邊遞過來一邊說道︰“還能聊啥,聊真如倉庫那場大火唄!那火可燒得太猛了,現在全上海估計沒人不在議論這事。”
李海波接過茶杯,將其穩穩握在掌心,感受著那絲絲暖意,開口問道︰“你們都瞧見了?”
王鐵錘在一旁接口道︰“那可不,火勢大得半邊天都被燒得紅彤彤的,你難道沒瞅見?”
李海波惋惜道︰“我昨天喝得酩酊大醉,一覺就睡到了大中午,沒看見這麼壯觀的場景,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下午我倒是去現場看了看,那場面,可真是……”
朱雲秀好奇地眨眨眼楮,追問道︰“你們說,這到底會是誰干的呀?”
李海波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不是說,這是滅世神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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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裁縫不屑地啐了一口︰“狗屁!那都是些沒見識的人瞎咧咧!
依我看,肯定是有個英勇的死士,單槍匹馬潛入進去,一把火燒了那倉庫!”
王鐵錘摸了摸下巴,分析道︰“也不一定非得是死士。
要是用炸彈的話,完全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像導火索引爆、通過電線遠距離起爆,或者用定時炸彈,這些方法都可行。”
朱雲秀突然轉向李海波,說道︰“長官,上次從上海站要來的炸藥不就在你那兒放著嗎?”
瞬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李海波,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好奇。
李海波心里“咯 ”一下,趕忙擺手解釋道︰“你們看我干啥?
真不是我干的,炸藥都還好好在那兒呢。
而且我都說了,昨晚醉得一塌糊涂,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王鐵錘這時慢悠悠地說道︰“總部剛發來電報詢問,要是能確定是誰干的這事兒,可是要重賞大洋三千呢!”
李海波一听,眼角忍不住一陣抽搐,強忍著沖動搖頭道︰“真不是我干的!”
心里卻暗自叫苦不迭,特麼的,這錢有命拿沒命花啊!可是心咋這麼痛呢?老子掉了三千塊大洋!
“可惜了!”趙裁縫兩口子滿臉遺憾地站起身來,“那你們忙,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學習了。”
兩人走到門口時,朱雲秀像是想起什麼,轉過頭來說︰“長官,你听說了嗎?王家貴兩父子今天下午死了!”
李海波微微一怔,“王家貴?怎麼死的?”
朱雲秀說道︰“听說王家破產了,王家貴無奈遣散了所有的保鏢。
這不,上海站行動隊的兄弟瞅準了機會,一舉刺殺成功。
王家貴身中十多槍,當場當場斃命!
順帶把他兒子也捎上了。”
李海波听後,心中又是一陣肉痛︰完了,我又掉了三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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