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杰心里委屈極了，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但又沒辦法扭轉這個結果。
一時間被宋遠的話堵得梗住。
宋遠看了他一眼，
“還不走？”
王世杰憋著一肚子窩囊氣離開。
宋遠在公司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他把一些資料截圖交給周敘打印出來鎖進抽屜。
此時，整個大樓只樓下頂層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員工們早在他們吃飯時就已經下班，只剩下隔壁辦公室的劉啟程。
宋遠沒下班，他這個做下屬的自然也陪著。
看到宋遠關了燈出來，劉啟程抬步跟出來，
“宋總，關于明天的發布會，我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到時會有港城最大的兩家媒體來采訪，發布會一過，我們的客戶自然不會再流走，甚至還會吸引更多的新客戶加入。
只是華泰那邊……”
劉啟程說到這里嘆了聲，
“白白讓他們撿了這麼多便宜，我這心里總是不好受。如果能找到他們的把柄就好了，我就不信華泰的賬目是清清白白，沒有一點見不得人的。”
宋遠沒接話，只是吩咐，
“明天九點，讓財務總監準時到我辦公室，有些專業方面的問題，需要她來做。”
劉啟程心想，關于公司財務情況，今天下午財務總監已經在總裁辦匯報過一次，還會有別的什麼專業問題？
心里雖有疑問，他沒提出來。
老板的事，哪里是他能隨便問的。
宋遠回到酒店，先給顧時語撥了個視頻電話。
知道她現在還沒睡。
顧時語靠在床頭給肚子抹油，
“你那邊怎麼樣，還順利嗎？”
宋遠看著她，
“還算順利，後天晚上八點多，我飛回京市。你今天在家里沒出門吧？”
顧時語撇撇嘴，
“沒有出門，肚子太重了，走幾步就累。青雪在家陪我調香。”
宋遠在這邊笑，
“沒有工作吧？”
“沒有。”
宋遠忍不住想夸夸她，
“還算乖，有沒有想帶的東西，我抽空出去買？”
顧時語想了半天，還是沒什麼想要的，港城有的，京市都能買到。即便不好買的，她也有渠道讓人從那邊郵寄。
宋遠跑這一趟，她知道他的行程安排有多緊。
沒必要為了無關緊要的東西讓他跑一趟，不過宋遠有這份心，她心里已經很滿足。
“想要你可以嗎？”
鈴音般的聲音滑過耳膜，宋遠忍不住低笑了聲。
不老實的女人，孕晚期了還敢來撩他。
宋遠遠在外地，也不能輸給她，他沉著聲音問，
“想要多少？攢了十個月夠不夠？”
顧時語一時間被他問得面紅耳赤，
“宋遠，你……”
宋遠收起剛剛不正經的一面，
“好了，不逗你。今天沒有感覺不舒服吧？”
他出差最不放心的，還是顧時語。
顧時語剛剛的羞赧勁還沒過，不想理他，
“沒有，不跟你說了，你早點休息，早點回來。”
視頻被她掐斷，宋遠嘆了聲，他剛剛惹老婆生氣了？
不過听到她沒有不舒服，他也就放心了。
隔天一早，宋遠提前來了公司。
發布會定在上午十點，但在發布會之前，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九點鐘，財務總監打完卡準點來到總裁辦。
“宋總，您找我？”
宋遠嗯了聲，示意周敘把昨天打印出來的材料交給她。
“你看一下這些財報數據，還有報表，有沒有什麼問題？”
財務總監是老員工，在這一行干了快二十年，對專業內的各種表格，資料等都熟悉。
堪堪幾分鐘，她便看出了問題，
“宋總，這份報表問題很大，這……不是我們公司的報表，是哪里的報表？”
宋遠抬眼看過去，僅僅是一眼，財務總監感覺到上位者強大的壓迫感。
她意識到自己的話多了。
老板問什麼，她答什麼就是，不該問的不問。
“宋總，這份報表有虛增收入，篡改成本的可能，按照我國刑法，觸犯了規避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罪。另外，還有可能涉及逃稅……”
宋遠，
“知道了，你去忙吧。”
財務總監出門深呼了口氣。
以她的專業，看得出來那份報表是同行業公司的，但具體是哪家公司，她雖好奇，但不敢再去探究了。
這種機密文件，總裁又是從哪里獲得，她更不敢想，也不敢跟別人說。
辦公室內，周敘把文件收回，交給宋遠。
他跟在老板身邊，也看出來了。
自家總裁可能是個黑客，他昨天吃完飯回來，不過是在桌前敲了一會鍵盤，就輕松把這些別家公司的機密文件搞到手。
這不是一般的計算機專業人才可以搞定的。
但他對季氏絕對忠心，季董讓他做宋遠的貼身特助，他自然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宋總，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
宋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周敘不解，
“不直接報警，讓警察把相關人員抓進去嗎？”
宋遠想要那些人受法律制裁，但他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宋遠把華泰的爛賬在各種理財，金融圈子里散了出去。
他看了眼腕表，剛好九點半，股市開盤。
接下來坐等好戲看。
他盤點了手頭的現金，足夠他做他想做的事情。
時間快到十點，周敘提示，
“宋總，發布會馬上開始，可以下去了。”
宋遠扣上西裝最下面一道扣子下樓，此時樓下已經擠滿了人。
十幾個記者架著拍攝裝備找好最佳采訪以及拍攝點等著采訪這位京市來的金融巨鱷。
劉啟程的秘書在台上主持著大局。
宋遠和劉啟程出現在一樓大廳，場面瞬間安靜下來，變得嚴謹肅穆。
所有人的目光匯集在宋遠身上，聚光燈打開，從這一刻起已經在港城某財經頻道開啟現場直播。
宋遠穿著一身意大利純手工定制西裝入場，整個人矜貴得耀眼。
主持人開始發言，
“我們瑞信金融的發布會，現在開始。現在請我們的宋總針對這次發布會的內容發言。”
現場響起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