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余聞言徹底絕望了,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般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嘴里不停地喃喃道:
“爸媽對不起!我真的不該不听你們的話啊!你們起早貪黑做小生意,在工地上搬磚,辛辛苦苦攢下那點錢,我卻鬼迷心竅偷出來想學武功,現在倒好,武功影子都沒見著,錢沒了,人還落入這幫壞人手中!我真是不孝啊,嗚嗚……”
楊厚利看王慶余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很是窩火,父親是建築隊包工頭,他從小在縣城長大,父親是建築隊包工頭,家里條件比一般農村孩子好上不少,骨子里始終憋著一股高于別人的優越感。
他強撐著站直身子,沖著那個看起來是領頭的年長漢子馬福海梗著脖子說道:
“老頭,我們身上的手表、鈔票,值錢的東西都被你們翻出來拿了去,一分一毫都沒剩下,現在你們把我們人給放了,總可以吧?反正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馬福海听了這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咧開嘴哈哈笑道:
“放人?你當我們爺幾個是傻子不成?把你們放了,你們轉頭就去公安局報案,帶著警察來抓我們,是吧?再說了,誰說你們沒有利用價值了?”他用手指了指身後冒著黑煙的窯廠,“我這麼大個窯廠,正缺免費的力氣活工人。有你們給我拖坯、出窯、碼窯,我還不用出一分工錢,你說,我能舍得放你們走嗎?”
楊厚利被噎得說不出話,心里又驚又氣,他壓根沒有想到這伙人如此歹毒。
其實馬福海的壞心思,還要從幾年前說起。
自從改革開放的春風吹到鄉里,馬福海就動了心思,拉著五個兒子咬著牙,硬著頭皮借了加五的利錢,承包下了這個小型輪窯廠。
剛開始那陣子,父子幾人真是拼了命地干活,白天守在窯邊看火候,晚上就睡在工棚里,一心想把窯廠辦得紅火起來。
可誰曾想,沒過兩年,窯廠本就陳舊的設備開始老化,今天這個零件壞了,明天那個機器停了,維修成本一天比一天高。賺來的那點錢,除去支付高額的利息,再給工人發完工資,有時候連買煤炭的錢都湊不齊。馬福海急得滿嘴起泡,四處求人借錢,卻屢屢踫壁。
萬般無奈之下,馬福海想到了住在縣城汽車站附近的表叔,便揣著最後一絲希望找了過去。
可沒成想,表叔不僅一分錢沒借給他,還指著他的鼻子狠狠數落了一頓︰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心比天高,命如紙薄!沒那本事沒那本錢,就別學人家瞎折騰,還想承包廠子當老板?我看你遲早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