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釣武道之主!
陳主仰望瓊天,負手而立
“他大概是不會出來的,如果出來,早就出來了。”
陳主似是自言自語,看向陳言
“我一直在揣測意志之主所為,到底要干什麼,他為何要樹立你這樣一個奇崛的意志天驕,讓你傳道,自己卻不出來?”
陳主眸光幽邃的在陳言周身游走一番,腦海之中浮現過一個個猜測。
他或許在某一瞬間,想到過意志之主就是這一個他陳州的旁系。
但當他看到陸巡陽的身上一樣燃燒著熊熊意志火焰之時,他放下了這一個猜測。
意志一道的第二個境界是不朽意志,也是世俗認定的不朽體。
不朽體的出現時間,要早于陳言。
但意志之主是陸巡陽的可能性,卻不大。
因為陸巡陽身上意志一道的力量明顯不如陳言。
他踱步于林間
“這麼一個人出現在百年,甚至是千年之前,或許是我那個時代的某個夏氏老古董。
當夏氏危難,他降下傳承,傳于陸巡陽,令其覺醒不朽體。
當陸巡陽危難,大夏再度陷入絕境,他傳道于你,令你成為夏氏的第二尊頂梁柱。”
陳言平靜听著,陳主的猜測,其實很有邏輯。
他之所以不懷疑自己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不朽體出現的時間早于自己出生。
但夏主不知道的是。
陸巡陽就是最初接近意志一道的那個存在,對方在生死之危下覺醒了不朽體。
但陸巡陽止步于不朽體了。
而陳言,是為了追求不朽體,不斷破限,凝練出更多的極緞紋,將不朽意志設計為意志一道的第二個境界。
陸巡陽是影子,而陳言才是完成者。
此刻的陳主,並未有對陳言展露出任何的敵意,或是殺意。
反倒像是對待一個唯一可以傾訴一切的朋友一般,將自己心里的猜測不斷說出。
或是因為如今的陳言對于他早已沒有了任何的威脅,早已退出了人間這一場驚天棋局。
亦或是……
“你和我太像了,準確說,我們都和當年的夏主一樣,總是借著一些大義的名頭做一些陰暗的事情。
你如今還小,但若是讓你繼續成長下去,你要比我更加陰冷,比我更加邪惡。”
陳主輕笑出聲
“因為我們都知道,可以救人族的不是氣血之主,只能是橫煉之主。”
他似是欣賞至極的看著陳言,一指點出,一道華光落在地面之上。
瞬間,地面之上,土粒旋舞聚成輪廓,筋骨漸顯,衣袂隨氣流成形。
等到塵埃落定,已立位玉面男子,眉如墨畫,身姿挺拔。
【道斬】斬死道。
斬去死亡,點化萬物,賦予生機!
隨著陳主單手一揮,陳言的神魂便瞬間覆蓋入這一尊肉身之內。
陳言雙眸微縮,陳主竟是直接給他捏造了一個新的肉身。
這就是【道斬】。
這一具新生肉體之內,竟是沒有任何陳氏的血脈,完全由泥土所化。
陳言心中復雜,他算計如此之多,便是要瞞天過海,重換肉身,防住陳主最後的手段。
但替他完成這一個計劃的,竟然就是陳主。
“你這是作何?”陳言詫異無比的看向陳主。
“為何要詫異?”陳主淡笑出聲
“我說過,你不該死,你可將橫煉氣血合一,功績還要披肩武道之主。
殺你,便是滅殺人族的一個希望。
世界,不是只有殺戮,才可以解決一切事情。
我滅大夏,絕不是因為一己之私,若是陸巡陽願意,我現在便可擺開宴席,與他暢飲。
成王敗寇,乃是歷史輪回,但人族之未來,切莫將自身之仇怨添加進去。”
陳主揚起腦袋
“五族和大夏是仇,但你我不是,我暗害你,是為五族而非自身。
你滅姬州,亦是如此。”
陳言默然,感受著這一具新生的肉身。
這與常人的肉身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給他時間,他自會再度強大起來。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陳主不會令他強大起來。
“你倒是坦然的令我沒有想到。”陳言坦然
“我本以為創造陳長垣之人,定是和陳長垣一樣的性格。”
“陳長垣,是我需要的未來古神。”陳主開口
“我要的是控制另一個自己,另一個變為古神的自己。
若我要成為古神,何必需要捏造另一個分身?”
陳主看著陳言,卻見陳言的眸色深處的某些東西從未變化。
兩人的出身是不一樣的。
一個,出生便肩扛整個陳州,視天下為己任。
另一個,出身貧寒,最開始只有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連活下去都困苦至極。
陳主或是會將生命當做數字。
但陳言,卻沒有數字之分。
“不殺我,你會輸的。”陳言平靜開口。
“會輸嗎?”陳主低喃一聲
“我不殺你,只是想讓你,將事情放大了看,不要拘泥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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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聲聲的救世,不僅僅要看身邊,也要看世界。
如果你只看眼前,你就算贏了我,你如何贏古神?”
他狠狠的看向陳言
“如果你贏不了古神,你贏了我,才是在毀滅世界!
懂嗎?!”
陳言雙眸微縮,這一刻眼底之中的意味漸漸改變。
他是如此,陸巡陽是如此,夏祈也是如此。
他們所有人,心里都有著一個渴望,那便是人族可以真正的戰勝古神。
因為這樣的一個渴望,所以他們認定,五族是攔路石。
而五族,卻是根本不認為人族可以滅掉古神,所以大夏是五族的攔路石。
皆是人族,可一切的冒頭,都是古神。
古神。
古神。
古神!
陳言心中濤濤翻滾,古神從未真正出現過,古神一直存在于傳說之中。
那不可名狀的強大與混沌,鎮壓了人族無數年。
無數年!
人族就像是踩在已經支離破碎的玻璃之上,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便會跌入無盡深淵。
要麼減少人口,要麼踏入深淵,去和那不可形容之物凝視,對殺。
陳言原本以為要滅古神,必先除掉五族。
可陳主的一席話,卻將陳言的視線,再度轉移到古神的身上。
如果他滅掉了五族後,真的可以戰勝古神嗎?
他的腦海深處,倏然再度浮現起陳主先前僅僅是猜測,便流露出的那一種由衷的恐懼。
如果古神不可戰勝。
那他便是錯的,夏祈是錯的,陸巡陽是錯的。
而陳主是對的,最初的陳𠤖也是對的。
自己所追求的一切,到最後,都成了笑話。
陳言身體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視線一直望向遠方。
腦海之中,竟是浮現出無數道猜測與混亂的想法。
陳主看著此刻的陳言,意念一閃,消失在原地。
高空之上。
白發池主平靜的看著下方的一幕開口道
“今日,吾喪我,不見黑夜,不思黑夜。
你要說的他道心破碎了。”
陳主出現,一席青袍吹蕩
“若是如此便道心破碎,那他便徹底失敗了,我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贏過了他。”
陳主看了一眼下方的陳言,微微搖頭
“原本以為他要成為這天地大世的執棋者,可他偏偏一意孤行奇襲姬州,斷了自己的生路。”
池主眯起眼楮
“你怕是也在渴望他成為執棋者吧,他如今失敗,你也很失望。”
陳主搖頭
“你倒是誤會我了。”
“我沒誤會你。
陳淵,你是我見過最可怕之人,你連自己女兒陳軼都算計的那般淒慘。
屬于人族該有的情誼在你心底早已沒有任何意義了。
都說陸巡陽是夏主轉世,我看你才是!”
陳主眯起眼楮
“你別忘了,我身具氣血,也身具橫煉,夏主可不屑于修煉氣血。”
池主淡笑
“這是夏主在世人面前的刻板印象,可歷史上記載過,夏主其實在氣血一道上的鑽研不下于氣血之主。”
若不是橫煉之主看到氣血一道的不可能,如何會創造出橫煉一道呢?
池主面色平靜,繼續道
“鐵州那邊的聯合軍已經被夏氏軍衛掃蕩了五次,損失嚴重,必須要將戰力提前布置到鐵州。
陸巡陽和你一戰,傷勢如何?”
陳主淡笑道
“他傷的很嚴重,沒有一年根本無法修復,發揮不出絕強戰力。”
“你呢?”
“我?”陳主看了一眼下方的陳言,那人還在獨自佇立
“我雖是受傷,但有道斬神技,可以提前他半年復甦,這已經是我足夠重視他之後得出來的結論了。”
池主眸光一閃
“如此甚好,宇州那邊……”
陳主眯起眼楮
“宇州我會處理,他太過精明,但他又太過幼稚,往往太過幼稚的人是活不到最後的。”
池主面色微變,沒想到陳主竟是如此果決,要手刃宇主。
宇主,精明是精明,但追求太大,又難以徹底相信大夏與五族。
宇族數千年的建樹,還是撐不住一尊九階的碾殺的。
陳主掃了一眼陳言後,便和池主消失在了虛空之上。
與此同時。
“張灰炙,我知曉天下奇人,從未听說過一個名叫張灰炙的人!”
趙諸歸的意識世界內,姬主咬牙切齒,憤恨到了極點。
冰靈,沒了。
她復生的第一步直接崩盤。
趙諸歸面色平靜,行走在鄉野間,目光始終停留在花花草草之上。
“既然失敗了,你是否可以離開我的身體。”趙諸歸開口道。
姬主意識閃爍,沉默了許久。
“趙諸歸。”
“滾。”
姬主面色一寒,哪有人如此對待過她?
可這趙諸歸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當年的姬主,不在乎她之勁力,只想讓她離開。
姬主沉默了許久
“你也沒辦法讓我離開,終歸到底是你太弱了。”
趙諸歸皺眉
“這麼說,你還是不願意滾?”
“嘶……”
姬主吐出一口冷氣,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怒意
“你身懷神級大陣,知曉此事的人不少,你不擔心你再度被有心之人抓住?”
姬主冷笑,如今她看不到復生的希望,但趙諸歸是特殊的。
或許在趙諸歸的身上,她才可以找到再度強大的希望。
“你什麼意思?”
趙諸歸眯起眼楮。
“沒人教過你嗎,這個世界弱是原罪,你就算再有理由,但我比你強,說抓你便是抓你們,你又能如何?
你趕不走我,便是你無能,我賴著不走,也是你無能的原因。”
趙諸歸眯起眼楮。
姬主的話,令他眼里的世界都稍欠了幾道美艷。
“這個世界到處是古神獸,到處是難以言說的恐怖與陰冷。
你若是這般弱小,別說去看世界,連王庭都走不出去。”
ps卡文,一章。
後面真難寫啊,要寫對弈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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