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遠一路上不緊不慢地趕路,王康和李紹林倒也樂得如此,仿佛時間對他們來說並不是那麼緊迫。他們悠然自得地趕路,盡情享受著旅途中的悠閑時光。
這一路走來,三人走走停停,原本只需十天左右的路程,他們卻足足走了十四天。不過,這並沒有讓他們感到焦急或煩躁,反而覺得這樣的行程更有趣味。
終于,他們抵達了清源縣。那熟悉的山路、城門和人們,都讓他們倍感親切。
城門口的守衛見到張志遠,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們顯然對張志遠非常熟悉,連忙揮手示意放行。
張志遠的歸來,對于張家人來說無疑是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在這個時代,出遠門往往伴隨著諸多風險,很多人可能一去不返。因此,無論張志遠是否能夠金榜題名,只要他能夠平安歸來,對張家人來說就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你看看你,這一去就是這麼久,連封信都沒有寄回來,可把家里人給擔心壞了!”張母一見到張志遠,便立刻開口埋怨道。她的心中雖然對丈夫充滿了牽掛和擔憂,但卻又不敢直接詢問他是否高中,生怕這次的結果依舊不盡如人意,從而讓場面變得尷尬起來。
然而,張志遠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妻子的顧慮,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容,說道︰“這次總算是沒讓你們失望,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中了?!”張母聞言,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瞪大了眼楮,直直地盯著張志遠,仿佛要透過他的眼楮看到事情的真相一般。
“嗯。”張志遠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然後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二百四十六名,已經在吏部報備過了,現在就只等吏部那邊給安排空缺了。”
張母听後,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從最初的驚訝逐漸轉化為欣喜。她連忙說道︰“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夫君果然有出息!”
“這是自然!”張志遠笑著從懷中掏出了吏部給他的憑證,遞給張母看,“你看看,這可是吏部給的憑證呢。”
張母接過憑證,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無誤後,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她喜不自禁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夫君真的中了舉人!這可是我們家的大喜事啊!”
“是啊。”張志遠附和道,“晚點你讓希安拿著這憑證去縣衙里報備一下,我記得中了舉人之後,縣衙里好像是要送賀銀的。”
“老天爺啊,您終于開眼啦!”張母喜極而泣,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瞬間浸濕了她的衣襟。
張志遠看著妻子如此激動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連忙安慰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怎麼反倒哭起來了呢?要是讓別人听到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家里的女眷們听到張母的哭聲,都如驚弓之鳥般,匆忙趕來。她們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家里出了什麼大事。
待眾人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王萱反應迅速,她立刻攙扶著張母坐下,然後轉頭吩咐魯一林︰“快去衙門把希安叫回來,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接著,她又急忙對冬兒說︰“你也別磨蹭了,趕緊回王家去報喜。”
畢竟,在此之前,王萱的父親王飛雖然是縣令,但王萱嫁給張家,也只能算是下嫁。然而如今情況大不相同了,張希安已經是七品官身,而張志遠更是一舉中了舉人,這父子倆將來都是要做官的人。相比之下,王飛僅僅是秀才出身,能當上縣令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跟現在的張家一比,明顯是差了檔次。此時王家必須要把態度拿出來。
如今回首往事,人們才驚覺王飛當初的決定是多麼明智啊!要知道,清源縣可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這里的學子們想要考中舉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往往需要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才有可能誕生一位舉人。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小縣城里,張志遠卻如同一顆耀眼的明星,一舉中舉,成為全縣矚目的焦點。這無疑是一件轟動全縣的大喜事,人們紛紛傳頌著張志遠的名字,對他的才華和努力贊不絕口。
而江清飛呢,他的反應可謂是迅速無比。就在張志遠榮歸故里的當天下午,他便迫不及待地領著一群家僕,浩浩蕩蕩地前往張家。只見那十二輛裝滿禮物的馬車,車水馬龍般地駛過清源縣的大街小巷,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江兄,你這般客氣作甚?”張志遠笑道。“來來,喝茶。”
“哈哈,張兄,你我早就是兒女親家,如今你高中舉人,我自當來賀。一點點心意,應該的,應該的。”江清飛笑道。
“哈哈。”張志遠心知肚明,江清飛這是著急幫自己女兒要名分來了。
“既然江兄的話都說到這里了,我也就明說了,兩個孩子婚事早就定下了,你挑個好日子,把女兒送來吧。”張志遠說道。
“哈哈,如此甚好。”江清飛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自然十分高興。
“後日,我會在四海樓設宴,到時候江兄務必賞光。”張志遠說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江清飛滿口答應。
待江清飛走後,張志遠悠閑的喝茶。此時張母從後邊走過來。
“老爺,希安現在娶個商人之女會不會。。。。”張母欲言又止。
“婚事早就定下了,做人要言而有信。再說了,你莫要忘了,城外的新宅那也有江家的份。當初要是沒有江家送來的賀禮,那宅子可建不起來。”張志遠說道。
“只是希安現在可是七品官身,我擔心。。。。。。”張母又說道。
“七品官?”張志遠吃了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兩天,你今兒剛到家,我打算晚上再與你說的。”張母回答道。
“實缺還是虛餃?!”張志遠連忙追問。
“我哪里懂這些。只是听希安說是什麼青州府的巡檢使。”張母說道。
張志遠已然驚了。“巡檢使?!”這位置雖說油水不多,但卻是實打實的有實權!
“希安還沒回來?!”張志遠又問。
“哪有這麼快,這幾日他又是做事又是交接的,有時候得半夜才能歸家。”張母滿眼都是心疼。
其實張希安確實忙,只是這些日子他都去趙家娘子那里尋歡。沒辦法,往後去了青州府,再見一面只怕難了。趙家娘子也是不願輕易放過張希安,每次都要做到張希安力竭才善罷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