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安正在房里胡思亂想。黃芽兒卻是進來了。
“你怎麼進來的？”張希安有些吃驚。
“翻牆啊。你家看門的老頭有點厲害，我走正門肯定進不來。”黃芽兒理所當然道。“你家好大。比谷主的房子還大。”
“額，吃飯沒有？”張希安問道。不過這話問的有些尷尬。
“谷主讓我問你，漕運使程中學會怎樣？”黃芽兒一臉嚴肅地看著張希安，開門見山地問道。
張希安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大抵是要死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又無奈，仿佛已經看透了這場官場風暴的結局。
“涉及的官員太多了，事情太大，我也說不準。”張希安接著解釋道，“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看上面的意思。”他的目光有些迷茫，似乎對這錯綜復雜的局勢感到束手無策。
黃芽兒听了張希安的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她轉達了谷主的話︰“谷主說，你做事不錯，起碼心里是有百姓的。所以，你的腦袋暫且記下，不殺你了。”
張希安听到這句話，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一方面，他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另一方面，他對這種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覺感到十分不舒服。
“額……”張希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捏住喉嚨的鳥兒，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但卻失去了自由和尊嚴。
“對了，你。。。。能給我買糖葫蘆嗎？”黃芽兒思維很是跳脫。
“可以。”張希安笑了笑。“明天就給你送過去。”
“那我走了。”黃芽兒說道。
“等等。”張希安忽然開口。“你們缺不缺什麼？要不要銀子？”
黃芽兒聞言轉身，看了看張希安。“你人還怪好咧。”
張希安撓撓頭，從懷里拿出些碎銀子遞給黃芽兒。“我身上也就這麼些了，缺什麼跟我說，我想辦法給你們送過去。”
“我們之前都要殺你，你不恨我們？”黃芽兒沒有伸手去接銀子。歪著腦袋反問。
“一碼歸一碼，一報還一報。”張希安笑了笑。“外頭不比白藤谷，人心叵測，有些銀子防身最穩妥。”
黃芽兒聞言，也不客氣，拿走了銀子，就打算翻牆而去。
“等等。”張希安又開口道。
“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黃芽兒沒了耐性，“有話一下子說完。”
“程中學的簿子，你們從哪里得來的？”張希安問道。
“他的枕頭里。”黃芽兒也不含糊，直接回答。“這狗官挺會藏的。”
張希安聞言點點頭，“沒事了，你回吧。”
“別忘了我的糖葫蘆。”黃芽兒叮囑道。
“放心吧，忘不了。”張希安笑了笑。
另一邊，李海騎著馬，手中的馬鞭不停地揮舞著，馬蹄聲響徹整個道路。他一路疾馳，中途沒有絲毫停歇，仿佛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有片刻的耽擱。
夜晚的星空璀璨，月光如水灑在他的身上，但李海完全無暇欣賞這美麗的夜景。他心中只有一個目標——盡快趕到京都皇城司。
一路上，皇城司的人早已為他準備好了飯食和馬匹，確保他能夠順利前行。然而，這樣的長途奔波實在是讓人疲憊不堪。
李海並沒有在意身體的勞累，他摸了摸懷中的簿子，那是他此行的重要任務。稍稍定了定神後，他繼續策馬前行，速度絲毫不減。
終于，他抵達了皇城司的所在地。一名親事官迎上來，將準備好的飯食遞給李海。
“大人，您一路辛苦了。不如先歇息半個時辰吧，距離京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趕呢。”親事官好心地勸道。
李海卻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他奶奶的，老子可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皇城司指揮使，趕個路有什麼可累的？”他強打起精神，瞪了一眼那名親事官。
接著，他咬了一口遞過來的餅子，隨即皺起眉頭，“你們這里的餅子，比清源縣的差遠了。下次再給我這樣的餅子，當心我翻臉！”
親事官連連點頭。李海撥轉韁繩就打算出發。突然李海神色一變，直接拔出佩刀，指向剛剛那名親事官。“把他給我拿下”
“大人，這是何故？”親事官邊上的押司問道。
“你知道我去哪里？”李海反問。
“這個下官不知，只是接到上頭傳話，負責給您換馬，提供干糧。”押司如實而答。
“那他怎麼知道我要去京都？！”李海指了指那名親事官。
“小的，小的是猜的。”親事官急忙開口辯解。
“猜的這麼準？你怎麼不去算卦？！”李海笑道。
“家里出鬼了！你這個押司怎麼當的？！”李海突然高聲喝道。“把他押回去，用家法！撬開他的嘴！”
“是。”那押司不敢違抗李海的命令，當下就把人綁了。
“哼，待我回來。再來分說！”李海策馬而去。
李海繼續趕路，只不過現在李海有些慌，他沒有想到皇城司里頭也開始出內鬼了！如果真是這樣，他擔心自己行蹤泄露，到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去把簿子交給靳開。
李海又趕了約莫兩個時辰的路。想了想，索性棄馬改走水路。
水路沒有陸路快，但是起碼會相對安全些，所以李海干脆放棄了皇城司的沿途補給，只求一個穩妥。
四天後，李海這才趕到京城。他沒有絲毫怠慢，直奔京都皇城司。
“總指揮使，外頭有個乞丐，說是要見你。”一名親事官前來稟告。
“乞丐？”靳開有些困惑。這幾日一直沒有李海的消息，他本就有些著急上火，現在下頭的人還拿這些個瑣事來煩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轟走！他奶奶的，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
“可是大人，他拿著咱們的腰牌。”親事官說道。“我等拿不定主意，這才。。。。”
“媽的，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靳開罵罵咧咧道。
“是！”親事官領命而去。
“這年頭，什麼牛鬼蛇神都冒出來，還嫌不夠亂嗎？”靳開此刻有些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