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江清飛心情格外舒暢,他帶著十多名身著統一服飾的家僕,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每個人都精神抖擻,江清飛懷里揣著庚帖,身後緊跟著七八輛裝滿禮物的馬車,車輪滾滾,向著張家的方向駛去。
當江清飛一行抵達張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張家的門房魯一林趕忙迎上前去,將他們引入會客廳。
會客廳內,听到通報的張志遠早已端坐其中,等待著江清飛的到來。他見到江清飛如此大張旗鼓地前來,心中不禁略有些疑惑。
“江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如此興師動眾?”張志遠微笑著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解。
江清飛見狀,連忙拱手笑道︰“哈哈,張兄,你有所不知啊。你家公子,前幾日可是救了我女兒一命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張志遠聞言,心中稍安,但仍有些疑惑地問道︰“哦?竟有此事?”
江清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啊,前幾日清月庵起大火,我女兒也被困其中。,幸得你家公子及時出手相救,才得以保住性命。今日我特地帶了這些禮物前來,一是為了感謝你家公子的救命之恩,二是想當面表達一下我的謝意。只是我女兒身體尚未完全康復,不便一同前來,還望張兄見諒。”
張志遠听後,心中的疑惑漸漸散去,但他對江清飛的態度依然不冷不熱。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說道︰“江老爺言重了,希安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職責所在,無需如此客氣。”
其實,張志遠心中對江清飛多少有些不滿。前些日子,張家也曾向江家提親,希望能與江家結為親家。然而,江家卻以各種理由婉拒了這門親事。這讓張志遠覺得有些丟面子,畢竟張家也算是官宦人家,雖說如今有些沒落,但提親被一個商賈之家拒絕,總歸是有些難堪的。
“江老爺,禮物帶回去吧。我張家無需你江家的謝禮。以免落人口舌。壞了名聲。”張志遠說。“心意領了。”
江清飛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干笑兩聲,說道︰“張兄啊,您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今日前來,可不僅僅是為了表達一下謝意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與您商議呢。”話音未落,只見他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庚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張志遠見狀,眼神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庚帖,然而,僅僅只是這一眼,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些許驚訝之色。他看著江清飛,疑惑地問道︰“江老爺,這庚帖究竟是何意啊?”
江清飛微微一笑,解釋道︰“不瞞張兄,之前我家那小女啊,實在是有些不懂事,對貴公子的優秀之處竟然一無所知。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本來就對她百般遷就,也就由著她的性子去了。不過呢,這幾日她突然想通了,主動點頭表示願意嫁給貴公子。所以呢,我這才厚著臉皮趕忙過來找您啊。”
江清飛一邊說著,一邊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笑容。畢竟他身為一個生意人,對于張志遠對自己的冷淡態度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事已至此,他也別無他法。且不說為了自己兒子江元的前途著想,單就江家未來的生意而言,這門親事對他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更何況,他更希望女兒能夠得到真正的幸福,所以哪怕是面對張志遠的冷漠,他也只能強顏歡笑,硬著頭皮繼續談下去。
“此事,待張希安回來商議一下可好。畢竟是終身大事。隨意不得。”張志遠語氣略微好些了。“只是有一事,我須提前告知你。”
“何事,您請說。”江清飛笑道。
“王飛縣令前些日子確實來過,而且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孩子的終身大事。我們這邊已經做了決定,這件事情基本上算是定下來了。”張志遠緩緩說道,話到嘴邊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縣令的女兒身份尊貴,自然不可能做妾室,而你江家的千金如果想嫁進張家,恐怕就只能委屈一下,做個小妾了。
“這……”江清飛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仿佛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冰水,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他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志遠,“真有此事?!”
“江老爺,難道您覺得我張家會故意欺騙您不成?!”張志遠見江清飛如此反應,心中不禁有些惱怒,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還是說,您覺得我家希安沒有真才實學,配不上王縣令家的千金?!”
江清飛見狀,連忙陪著笑臉,擺手解釋道︰“哎呀呀,張兄,您千萬別誤會,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突然得知這個消息,有些吃驚罷了。你可千萬別多想,千萬別多想。”
其實江清飛此刻心里暗暗叫苦,本以為這門親事十拿九穩,卻沒想到中途橫生枝節。若是因為這事就跟張家鬧僵,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不僅女兒的婚事要黃,說不定還會跟張家結下仇怨,商賈出身的江清飛自然不會做出此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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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如何是好?!
“江老爺。”張志遠不打算追究這些。他此番做法,大抵是為了出口氣。倒沒有害人的心思。“庚帖先拿回去。”說罷就把桌上的庚帖推給江清飛。“回家與貴千金再商議商議。”
“張兄,你這是說的哪里話!我江清飛雖是商賈。但也是誠信之人。”江清飛說道。“那便就做妾!”
這下輪到張志遠蒙圈了。我靠,兄弟,你來真的?!
“呃,江兄,你還是先回去跟家里人好好商議一下吧。”張志遠面露難色,語氣也變得異常客氣起來。他心里暗自嘀咕,原本還想著能借這個機會讓江清飛找回一些臉面,順便出一口惡氣,可現在看來,這些想法都得統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然而,江清飛卻似乎並沒有把張志遠的話放在心上,他一臉正氣地說道︰“不用了,張兄。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她一個姑娘家能夠做主的。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說這話時,江清飛的眼神異常堅定,仿佛他要做的不是結婚這麼一件小事,而是要去入黨一般。
張志遠看著眼前這個固執己見的江清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了。他忍不住再次勸說道︰“江兄啊,婚姻可是人生中的大事啊,切不可如此意氣用事啊!”
“張兄,無需多言,此事就此定下!”江清飛一臉決絕,緊緊咬著牙關,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庚帖又推到了張志遠面前。
“我這就回去準備嫁妝。”江清飛說完,甚至都沒有看張志遠一眼,便轉身離去,腳步匆匆,似乎生怕張志遠會反悔似的。
張志遠看著江清飛漸行漸遠的背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一般,只能發出“不是,江兄……額……”這樣含混不清的聲音。
就在這時,魯一林從門口迎了上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對著張志遠說道︰“老爺,江家留下的這幾大車禮物,可真是不少啊,您看這該怎麼辦呢?”
張志遠轉頭看了一眼那幾大車堆積如山的禮物,不禁苦笑一聲,“我去幫你推進來吧。”
于是,張志遠和魯一林兩人一起動手,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終于把那八輛大車推進了院子里。
“剩下的就交給雪梅去處理吧。”張志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魯一林說道,“你也累了半天了,去歇歇吧。”
魯一林應了一聲,如蒙大赦般回到門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正準備喘口氣,卻見魯清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爺爺,你又下藥了?!”魯清一臉狐疑地看著魯一林。“哈哈哈哈哈哈,一點點,一點點。”魯一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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