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我的家鄉都四年了,我還時常的想念那片海。那片海有著特殊的意義,那就是我與師父溫柔認識的地方。
當年她就在那個海救了我,然後我才與她相識。從此我才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更是她讓我的降龍人身份最終確定。
黃海海岸,這里是黃家村,有著很多神秘的傳說,也有著我喜歡的故事。黃全看見龍,這個傳說一直都影響著我,也是我成長起來听到的印象最深的故事。
一百年前,這里發生過震驚中外的中日黃海大戰。雖然當時的國人拼死一戰,最後還是屈辱的結束。很多忠魂都魂丟這里,也讓這片海承載著無盡的恥辱。
我今天帶九月來,不是來看這片海歷史的遺留,而是看它獨有的波瀾壯闊,感受它神秘的不同韻味。我也想把我的童年所見和少年感受給九月欣賞,讓她更好的了解我。
我們的車直接就停在黃家村的村口,在那里我們還沒有下車就提前的听見了海嘯的聲音,當然還有那熟悉的咸咸的味道。
九月似乎心情大好,展現精神,釋放活力。今天她竟然在無意間將自己的手送給了我,讓我牽著她的手,一起奔向海邊。
頭上飛過幾只海鷗,那叫聲是最美的天籟。一片深藍與天連成一片,蔚藍的天空似乎是被這浩瀚的海水染成的藍色。
“九月,我帶你去看看鬼哭礁,然後給你講一講那里的淒美故事。”我牽著她的手,一起在海風中自由的小跑,此時我瞬間回到了少年時代。
九月嚶嚀了一聲,隨著我漫跑,向著大海而來。海風將她飄逸的黑發展現出最美的動感,此時的姑娘是這里最美的點綴。
我們二人就停步在岸邊大礁石之上,迎面海風,能將大海收入眼底,更能被白浪拍岸震的腳下按摩般抖動。
我在用眼楮掃射著海平面,尋找那離著海岸不遠的礁石。就是最大浪潮也無法淹沒覆蓋的大塊黑礁石—— 鬼哭礁。對,就是那個有著黃娟悲涼故事的礁石。
突然,有弦音傳來!
這弦音很特殊,絕不是現代樂器發出的聲音,更不是音響之類發出的,我確定這是人親手彈奏出來的。
低沉,悠然,清如濺玉!弦音與海浪聲柔和相伴,連綿回響。
古琴,絕對是古琴發出的音響。我在陽城是听過幾次古琴演奏的,但這次听到的卻更是引人入勝,有淒然悲切,更有寬闊蒼涼,還有清脆明快。
我不去尋找它的方向,而是緩緩的坐了下來,就坐在了岸邊礁石之上。我微閉著雙目,直感到有幾股龍吟若顫形成的波穿進了我的身體。更是被我儲存的氣脈所吸收。
緩緩泄來的弦音聲波動在我身體里不同的氣脈上。我終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靈氣分流。這不僅僅是散音、泛音和按音的區別,而是五音激烈的交錯變幻。
兩年多了,我積攢的全身靈力,無法最終將其化成五行,此時卻被這古琴弦聲分撥開來,納音化五,真諦催化完成。
五道不同的靈力在我身體里飛速的循環變幻,我可以任意操控每道屬性的靈力施展。這一刻我感到無限的清明。
古琴可定我意,古箏能醉我心;古琴看破紅塵,古箏看淡紅塵。今日古琴為我破開法門,讓我終于晉級新的層級,那就是我夢寐許久又渴求許久的“納音”!
納音是降龍者中最高級的層級,也就是我可以使用更多的法訣了。師傅姐姐托林妙給我的那本《納音五訣》我終于可以參悟學習了。
我知道降龍人從開元到晉級納音是一個難以卜測的時間過程。很多降龍人用了何止幾十年的修行都不得法門,難以晉級。而我李太白還真是偶然加資質,讓我短短四年就達成了這樣的高度。我內心的喜悅無以言表。
此時還是九月喚醒了我。
“太白,你沒事吧!”九月在用手擦拭著我額頭上的汗。
“你听到了嗎?是那古琴聲,我要感謝那聲音。”我激動的站立起來,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我看見了,就在那個黑礁石上,那塊鬼哭礁上果然有人。是兩個人,兩個男人。
我放開神視仔細觀望,只見一人坐在礁石之上,而他兩腿之上搭著就是一把古琴。看面部他非常的俊朗,但歲月滄桑感讓我粗略的判斷他能有近四十歲左右。他波動琴弦的手法和彈出的琴音卻不簡單,能在這里瀟灑的與海同樂,何等的不尋常。
雖然他好似隱去了自己的氣場,但還是有一層淡淡的紫氣圍繞著他的身周。這個人絕不簡單,還沒有一件再古再久遠的古器能散發出這樣的強憾氣場。
他的旁邊直直的挺立一人。這個男人卻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衫。這種長衫好像是民國時期男人穿的那種款式。再看其容,劍眉星目,就好似武俠小說里形容大俠的容貌一般無疑。這個站立的男人體型健碩,是一件長衫根本遮擋不住的。
這兩人莫非是天外來的異人?還是從仙山下來的仙人?人間,尤其二十一世紀的世界里這樣的人絕對是個異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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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驟停,剎那間海潮似乎也平靜了不少。而那洶涌拍岸的浪潮也變的溫柔了許多。
我見那彈琴之人將目光望向我而來。
這人彈奏的古琴畢竟助我晉級,我便先開口問道︰“不知彈琴人是哪里的人,又怎麼稱呼呢?”
那人收了古琴,面帶微笑,朝我說道︰“鄙人李凌風四海為家,是個閑散之人。這位叫龍兀,他家就在這里呵呵。”
說話的聲音猶在我的耳畔,而人卻離我相隔海面有百米之遠。我斷定其是個法術高人不可,但听到他自報名字竟然叫李凌風。這個名字我好像很熟悉,似乎听過。
我腦中飛快的旋轉,終于有了記憶。第一次听見這個名字是在松花山上,是黃安真人給我提到過,說李凌風是我們降龍一脈的大士,他曾小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面,倍感自豪。
但我今天見的這個李凌風不過也就四十來歲,怎麼能讓六十多歲的黃安真人孩童之時見過呢?難道只是同名不同人?
我又想起了當年護送老龜的時候,老龜曾也提及過李凌風的名字。但它說的李凌風就更玄乎不得了,說是一個唐代之人,一直活到了今天。那可是一個神仙一樣的人物,我難道有幸能一瞻仙容嗎?
那個叫龍兀的年輕人,明顯的用他的雙目洞射,此時甚至噴薄金光。他手指與我問道︰“你是降龍之人?你可是生在這附近?!”
我被這突然的問話弄的有些慌亂,僅憑他看了兩眼就能知道我降龍人的身份不為不厲害,更甚他竟然能猜到我出生在這附近?難道只是猜測?再說我出生地又和我降龍人有何關系呢?
李凌風似乎端詳了我一會,然後含笑對他旁邊的龍兀說︰“只要你守住本分,又何顧這天命之人?若有永生之御,你騰飛九州,若劫數天定,你又何憂命數?”
李凌風又朝著我問道︰“年輕人,叫什麼名字?”
我知道我今天當真是遇見高人了,于是也不隱瞞︰“我叫李太白!”
“哈哈,你居然和我曾經的一個老朋友的名字一樣,叫太白啊!我們五百年,不一千年前也是本家的。李太白,你讓我想起了很多,你很像曾經的我!”
“前輩莫非也是降龍人嗎?”我想知道這個李凌風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李凌風。
“降龍一脈淵源流傳,是天賜予的。他生下來就有著他的天職,也賦予了他降妖制衡的本領。我確實是降龍人,但也是普普通通,存活與世間的天賦一脈。”
李凌風又笑著對旁邊的龍兀說︰“五兄,我們降龍一脈可一直把你們當成朋友的。希望我們還一起𥕜衛著天下平寧,你也多照顧他們這些成長起來的小兄弟們。”
“呵呵,我豈敢與你們一脈生分,可那四位兄弟就不是我能說服的了。這小兄弟好說,怕你凌風兄也管不來這百號天賦人吧?”
“凌風每來九州只希望能舒心彈奏一曲,再找你們這些舊識飲酒談心,爾憂我憂之事禁能避免最好。看著他們一代代周而復始,也算是樂趣罷了。”
“李太白!天生我材必有用,又是古來聖賢皆寂寞。你的路還很長,何時寂寞我再去找你,盡歡、美酒、邀明月!”
海浪再次涌起,拍岸的白浪濺起水霧。隱約間,那鬼哭礁上已經逐漸消失的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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