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完畢後，渝南和夏鐵兩名老兵，並沒有按計劃那樣，帶葉安聞越二人回偵察營熟悉情況。
而是就近前往虛境之河地帶，開始偵察。
聞越心中驚疑，忍不住道︰
“渝南前輩，我們不回偵察營，直接就開始任務嗎？”
“你們的檔案已經轉過去了，放心吧。”渝南知道他在想什麼︰
“至于回去，現在先不著急。這幾天魔族異動的頻率很高，我們要盡可能留心。”
“小葉、小聞，你們也要仔細。”
“是！”聞言，二人趕忙回應。
雖說西武靠近邊境地帶，但直線距離起碼也有上百公里遠。
不過四人都是武者，很快就穿越上百公里距離，來到虛境之河的西段。
四人迅速站定，周圍荒草亂石遍布，風很大。
河西岸緩坡下，還有一截看上去廢棄已久的鐵軌，估摸著是戰爭年代用以運輸物資使用的。
渝南和夏鐵都是老人，熟練的找到一處下風口，安放好能夠偵測“靈力波動”以及“物體熱成像”的地面裝置後，躲藏起來。
渝南將監听裝置報警的“軍用耳返”傳遞出去，順勢看向兩名新兵。
同一時間，葉安已經找好了躲藏位置，甚至比兩名老兵還要隱蔽。
聞越卻是左轉右轉，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落腳點，找了許久，渝南實在看不下去，指了指左側一處還算隱蔽的位置，說道︰
“小葉、小聞你們記住，所謂偵察，最首要的不是發現敵人，而是不讓敵人發現我們。”
“所謂【林鴟】，便是取自此意。”
“是。”葉安點點頭，怪不得小隊叫做這個名字，林鴟鳥確實在自然界是極其善于隱藏的鳥類。
說話間，他也開始觀察起這條傳說中的“虛境之河”。
葉安躲在緩坡一側的下風口，無法看清全貌，也沒有貿然釋放意志力。
只見這虛境之河名為“河”，但更像是流動的黑紫色能量體。
光是肉眼觀看，時間一久，都會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
沿著河床，黑紫色能量奔騰不息，仿佛大浪江潮，隔絕兩岸。
葉安眼眸微眯，朝著河對岸望去。
只覺僅僅幾百米的對面，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看不清對岸到底有什麼。
“呼……”
恰好此時，一道微風拂過。
幾團風滾草隨風卷至高空，越過奔騰的虛境之河，吹向那層“薄紗”。
霎時間，一道煙氣自薄紗上升起，風滾草已然消失不見。
“那是……結界？”葉安凝神看去。
老兵夏鐵掃了眼偵測裝置，見沒有動靜，點了點頭道︰
“是當今魔族第七魔王設立的【魔神結界】，能夠阻隔外來入侵者。”
“外來入侵者？”
聞越一愣，旋即冷笑起來︰
“魔族不入侵別人就算好了吧？誰會入侵他們？”
“誰知道。”兩名老兵都笑了一聲。
聞越又皺眉道︰“前輩，我看我們人族邊境這邊好像沒有結界，為什麼我們不也設立一個？”
不過，還不等回答，聞越就自己先堵上了嘴，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上古大周人皇在三大恆星界、四大行星界以及十二大衛星界上，設立了天地人結界。
想要在這等大能的基礎上再覆蓋上一層結界，根本不可能辦到。
而如果假設“能量電網”之類的裝置，則費力不討好，以魔族的身體素質，根本不怕那些。
“人皇的結界治標不治本啊！”聞越嘆了一口氣，哪怕他是大周人，也很難理解人皇的想法。
“白虎界是行星界，這勞什子結界，只要五階以下都能暢通無阻，到頭來限制了個屁！”
“光限制住我們自己人了！”
“別這麼說！”兩名老兵政治覺悟還是夠高的，一听聞越抱怨，連忙示意其噤聲。
“嘁，實話都不讓說……”聞越嘟囔一聲，也識趣的閉嘴了。
葉安冷眼旁觀，沒有發表評論。
無論是在大夏、青龍界還是現在的白虎界，他已經不止一次听到有人抱怨人皇結界的事情了。
但他覺得很奇怪，雖不清楚人皇為什麼這麼做，但像人皇這樣的人物，真會大張旗鼓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
他心中很是存疑，而且再怎麼說，人皇結界也確保了高層級異族難以突破結界，直接對人族弱者造成傷害。
之前那些想要通過封魂石實驗降臨的邪神，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名老兵看了看聞越，又看了看葉安，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雖說葉安和聞越是同齡人，但無論是心性還是武道技藝，葉安看上去都比聞越要成熟得多。
幾人就這樣待了好幾個小時。
聞越早已經有些神游天外，眼神渙散。
但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生。
就在這時，兩名老兵終于站立起來，對著葉安二人說道︰
“好，我們可以正式開始任務了。”
“什麼？！”聞越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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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正式開始任務？那我們剛剛是在干嗎？”
渝南笑了一聲，“在測試你們的耐性，尤其是你。”
聞越眼珠子都睜大了，深吸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前輩！你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我說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魔族根本不會從這里過來是吧？”
渝南收起笑容︰
“誰告訴你的？魔族從哪兒來，誰能說得清楚？”
“我們的任務就是偵察邊境情況，沒動靜偷著樂吧。”
“現在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轉移到東段！那里是一大片礦區，復雜程度遠超這里！”
“可是——”聞越還想說什麼，被葉安一把拉住了。
“你干什麼！”聞越怒吼一聲，那股子牛勁兒一下子上來了，反手就是一甩肘，眼看著就要甩到葉安臉上。
但下一刻。
“啊！！！疼疼疼！快松手！！！”
葉安稍一使勁，差點把聞越胳膊生生撇折，疼得聞越哇哇亂叫，人也終于冷靜了下來。
“對……對不住葉安……我上頭了……”聞越老臉一紅。
葉安平淡道︰“下次發火前，心中先默念幾句‘我是人族軍人’。”
“把你的怒火留著向異族發泄吧。”
“是……你說的是……”聞越深吸一口氣，愈發感覺慚愧。
兩名老兵見到兩人的表現差距，相視一眼，都是暗暗搖頭。
但事實上，其實聞越的表現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反倒是葉安，他們都有些看不透。
“媽的，整整五六個小時，一點錯誤沒犯，隱蔽點基本跟我們同一時間找好，全程精力高度集中，不該說的話一句沒說，隊友犯錯沒等我們出手，立馬阻止。”
“這小子成熟得像個魔族奸細。”
啟程路上，渝南小聲的打趣一句，樂得夏鐵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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