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定格。
王洛書的思緒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我說，接下來要我們怎麼做？你別光傻站著啊。”
一個略帶不爽的聲音傳來。
王洛書聞聲看去，發現竟然是莫兼程！
可是她…不是在打開通道的時候就犧牲了嗎？
難道…
王洛書突然反應過來。
他猛地轉頭看向四周，果然，十名六紋武者都還在！
林晚鐘、趙玄策、柳如梅、凱爾森、莫兼程……他們都還在！
王洛書不會忘記，在打開時空通道的時候，這十名六紋武者都犧牲了，用燃盡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才把他送回了萬年之前的世界！
好在，自己穿越回來以後，是在他們出事之前！
“小師弟，我怎麼感覺…你丫的好像有點不同了？”
林晚鐘率先發現了王洛書的異常。
在他們的視角里面，王洛書好像消失過那麼一瞬間，不過這短短的一瞬間，尋常人根本不會注意到。
“大師兄。”
王洛書看著眾人，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心情，總體來說還是高興。
他笑著說道︰“沒事了，大家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啊？”
莫兼程頓時柳眉倒豎︰“不是？你把我大老遠的從我的家鄉薅來，結果什麼都沒做就說任務完成了？我說，九紋武者就可以隨便逗人嗎！？”
凱爾森卻是長舒了一口氣，他有一種直覺，如果王洛書繼續下去，恐怕他們生命難保。
雖不知這種直覺來自于何處，可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
“任務完成了？”
林晚鐘眉頭緊鎖，上下打量著王洛書︰“小師弟，你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明明感覺你……”
趙玄策沉聲道︰“王兄，此事非同小可，還請明言。”
柳如梅也投來疑惑的目光，其余幾位六紋武者同樣面面相覷，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凝滯。
他們做好了付出極大代價的準備，甚至可能是生命，此刻卻被告知無事發生，任務結束，這實在太詭異。
王洛書看著一張張或疑惑或警惕的臉，心中感慨萬千。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我沒有開玩笑。諸位，我們試圖打開的通道，其最終目的，我已經達成了。”
“達成？怎麼達成的？你明明就站在這里沒動！”
莫兼程快人快語，指著王洛書︰“難不成你站著做了個夢就辦成了？”
“可以這麼說，但並非做夢。”
王洛書目光掃過眾人︰“如果按照我們本來的軌跡，確實成功打開了通道，讓我回到了萬載之前，我還見到了大夏國師——姬衍。”
“然而，代價就是，你們全都死在了邪神手里。”
他簡要將經歷道來︰見到姬衍，得知滅世為定數，國師布局萬年，將他選為傳承火種的執火者，並將畢生所學與文明精華盡數傳承于他。
他的敘述簡單直接，沒有過多渲染，但其中的信息卻如同驚雷，炸得眾人目瞪口呆。
“……所以，無需再冒險開啟不穩定的通道，姬衍國師早已安排好一切。他要送向未來的‘火種’，此刻就在我這里。”
王洛書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已經拿到了最正統的武道傳承，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九紋武者了，而是比九紋武者更超然的存在。”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變成難以置信，甚至帶著幾分看瘋子似的眼神。
萬年前人物的布局？一瞬間完成傳承？他們都死了？
這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听起來如同天方夜譚。
莫兼程張了張嘴，似乎想嘲諷，但看著王洛書那過于平靜和篤定的眼神，一時竟說不出話。
林晚鐘眼神銳利如刀，緊緊盯著王洛書︰“小師弟，並非我不信你，但此事……太過驚人。你可有任何憑證？”
“憑證？”
王洛書點了點頭︰“有。”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意念微動。
下一刻，並非任何紋道力量的光芒亮起，而是在他掌心之上的空氣驟然扭曲，一絲絲極細微的黑色裂痕無聲無息地浮現，如同透明的玻璃被敲碎，又迅速彌合，周而復始。
那絕非紋道的力量體系！
是一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層次卻明顯高得多的能量表現形式！
“這……這是……”
凱爾森猛地後退半步，臉上血色盡褪，他的直覺瘋狂預警，那細微的黑色裂痕蘊含著能輕易撕裂他的恐怖力量。
林晚鐘瞳孔驟縮，他見識最廣，此刻卻完全無法分辨這力量的來源和性質，只感到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
莫兼程到了嘴邊的質疑硬生生咽了回去，眼楮瞪得溜圓。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是一種本質上的不同，超越了他們對“力量”的認知。
王洛書收起手掌，那詭異的黑色裂痕瞬間消失，仿佛從未出現。
“現在，你們相信了嗎？”
他輕聲問道。
庭院內鴉雀無聲，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事實勝于雄辯，那超越認知的力量展現，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良久，林晚鐘長長吐出一口氣，神色復雜地看著王洛書，最終重重一拍他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如釋重負︰“信了！好小子！你這趟‘夢’，做得值！”
“所以，我們現在就不用繼續了？按照你所說的，如果我們繼續下去，邪神就會降臨…豈不是說，邪神一直在監視著我們？”
這話听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可卻是事實。
他們在邪神的眼里，都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臭蟲。
好在，王洛書帶回了打破枷鎖的力量。
“不錯。”
王洛書點頭說道︰“接下來，我會仔細思考一下，我們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我雖掌握了最正統的武道傳承…可，還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繼承了姬衍的畢生感悟和修為。
可，還是沒能跨入天人境。
這都需要他來消化吸收。
王洛書估摸著，只要他能超越天人境，或許就能與那邪神一戰！
畢竟，那是打破天花板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