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統領眼底精光一閃，強忍著胸口劇痛擠出諂媚的假笑︰“當…當然！我這條命都是您的！您想知道什麼？基地密碼？組織資金賬戶？還是其他據點的……”
王洛書腳下力道紋絲不動，銀眸如冰︰“‘毒蜂’的聯絡方式。”
牙統領表情瞬間僵住！冷汗“唰”地浸透後背。
他根本沒接觸過“毒蜂”！哪里來的毒蜂聯絡方式？
至于單向聯系的說辭？原本就是他瞎編的！
他雖然知道有“毒蜂”這麼一號人，可是並不知道具體的信息。
“毒蜂”這兩個字還是在蛇首們交談的時候，他偶然捕獲到的信息！
“不…不瞞您說，其實我還真沒有毒蜂的聯系方式……我也只是在听蛇首們交談的時候，听到這些機密……”
說到此處，牙統領分明感覺到王洛書眼中的冷色更濃了幾分，他胸口那只腳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于是，他連忙找補道︰“當然！若是您想知道毒蜂的聯系方式，我這邊可以去運作！您要知道我現在已經晉級到六紋武者，是有很大概率競選蛇首之位的！”
“此前在銹城，您干掉了六位蛇首，組織一直在世界各地吸納新的人才，但宗師何其難尋？如今仍有三名蛇首之位空缺！只要讓我成為蛇首，我就能成為您的爪牙，成為您在八蛇組織內部的一顆釘子！”
“八蛇的所有動向，以及針對龍國的所有陰謀，我都可以及時獲悉，再通報給您！”
牙統領說得情真意切，倒真像是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一般。
可，王洛書如今擁有七紋武者的感知力，對任何謊言都極其敏感，他能感覺到，這家伙在跟自己虛以委蛇，實際上依然在打著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小算盤。
“蛇首…釘子…”
王洛書緩緩重復著這兩個詞，嘴角勾起一絲極淡卻令人心悸的弧度︰“听起來，似乎有點用處。”
牙統領眼中瞬間爆發出狂喜的光芒！
賭對了！這家伙果然對八蛇內部的機密有興趣！只要暫時保住性命，等到自己逃出龍國，哪還理會這家伙！
然而，他喜悅的念頭還未升起。
王洛書那只踩在他胸口的腳，倏然抬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緩緩探出的、修長白皙的右手。
嗡——！
指尖之上，一股狂暴的天災能量驟然炸開！
牙統領臉上的狂喜瞬間凍結！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極致恐懼，如同冰水般瞬間淹沒了他全身！
他接觸過天災力量，自然識得天災能量！這家伙怎麼會擁有這麼狂暴的天災能量？難道說他並不是人類，也是一名天災怪物？！
“不…不要！！”
牙統領發出絕望的嘶吼，身體本能地想要蜷縮逃離！
但他哪里動彈得了？
王洛書方才打開自己的復制品寶庫看了一圈，最後選中了在地心擊殺的那只怪物。
那只怪物曾經讓他們一行人陷入了混亂的認知當中，遺忘掉一切，甚至遺忘掉自己。
【遺忘之觸︰施術者可以抹除目標自由意志，植入屬于自己的意志，從而將其變為永不背叛的傀儡。】
王洛書指尖的天災能量悉數涌入牙統領體內。
“呃…啊……”
牙統領的嘶吼戛然而止，眼神瞬間變得迷茫空洞，如同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翳。
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了劇烈的，不受控制的抽搐，肌肉傳來撕裂般扭曲痙攣！
眼球在眼眶中瘋狂震顫，瞳孔深處，原本屬于“牙統領”的暴戾、狡詐、恐懼等所有情緒，在這天災能量中溶解。
隨後天災能量狠狠刺入牙統領意識的最底層！
自由意志！反抗本能！
牙統領那掙扎求生的算計、對八蛇的忠誠、對王洛書的恐懼與恨意……構成“自我”核心的所有獨立念頭，在這股力量面前如同沙堡般瞬間崩塌、湮滅！
如同被橡皮擦徹底抹去的筆跡，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他靈魂深處，只剩一片冰冷的虛無。
就在這片意識廢墟之上！
王洛書冰冷的意志如同熔鑄的鋼水，攜帶著絕對的指令，轟然灌入！
“汝名‘灰燼’！”
“汝命即吾命！”
“汝存唯一意義︰潛入八蛇，成為蛇首，找出‘毒蜂’，挖盡機密！”
“忠誠即汝本能！背叛即汝死期！”
這些指令帶著王洛書不可違逆的意志，如同滾燙的鋼印，深深烙印在每一寸被清空的思維土壤上！
它們不再是“命令”，而是化作了“灰燼”存在的根基、呼吸的空氣、流淌的血液！
成了比記憶更深刻、比本能更優先的絕對法則！
抽搐驟停。
牙統領，不，現在應該稱之為“灰燼”，繃緊的身體如同斷線的木偶般驟然松弛。
空洞的眼眸中，迷茫的灰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的平靜。
沒有仇恨，沒有恐懼，沒有算計，甚至沒有一絲屬于“人”的情緒波動。
他緩緩轉動頭顱，看向王洛書。
那模樣就像是一個等待指令的機器人一樣。
王洛書看到牙統領這般模樣，心中也有些震驚︰“這地心怪物的能力真t變態，如果當時我沒有及時清醒過後，只怕現在已經變得跟這家伙一樣了。”
“站起來。”
“是，主人。”
“影衛‘灰燼’，听候指令。”
牙統領掙扎著殘破的身軀，從地上爬了起來，單膝跪地，臉上是絕對的忠誠。
“八蛇在龍國還有幾處據點？”
王洛書問道。
“五處。”
牙統領回答道。
“這五處分別在什麼地方？”
王洛書又問道。
“由于我的權限還不夠，所以並不能接觸到其他據點的信息，但我在八蛇潛伏期間，結識了另一名據點的管理員，他目前負責的是霧港城的據點，其他四處我暫時還不清楚。”
牙統領答道。
霧港城？
听到這個信息，王洛書皺了皺眉，這霧港城他知道，是一座沿海城市。
不過現在牙統領知道的還太少，看樣子必須要扶持他成為蛇首才行。
“你什麼時候可以晉升蛇首？流程是怎麼樣的？”
王洛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