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書又反復翻看了幾遍資料。
實在無法找到更多有效信息了。
“多謝。”
王洛書跟管理員道過謝後，便離開了檔案室。
既然這件事牽扯到了局長，那麼他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現在沒有辦法找到鄭平安，總可以找到南宮玄吧？相信南宮玄對這件事也多少有些了解。
等回到南宮玄的辦公室。
南宮玄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俯瞰著龍城鱗次櫛比的樓宇。
太陽的金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听到動靜，他轉過身，臉上習慣性地掛起爽朗的笑容︰“王老弟？這麼快就查完了？檔案室那邊資料還夠用吧？”
“玄哥。”
王洛書的聲音很平靜︰“我在檔案室，看到了李蠡的檔案。”
南宮玄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下，笑容收斂，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哦？毒蛇那小子…檔案有什麼問題嗎？他這些年還算安分。”
“檔案太干淨了。”
王洛書搖了搖頭︰“干淨得不正常。管理員告訴我，2005年，是局長親自下令，簡化了李蠡的檔案，抹去了大量信息。鄭平安局長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個組長，值得局長大人親自動手‘保護’他的過往嗎？”
南宮玄沉默了幾秒，眼神復雜地看向王洛書，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王老弟…”
南宮玄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甚至…一絲無奈︰“關于李蠡的檔案…這事，水很深。”
他走到辦公桌後，沒有坐下，而是用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鄭局長的決定…自然有他的考量。有些事情，涉及更高層面的…秘密。毒蛇這個人，本身或許沒那麼重要，但他身上牽扯的東西，或者說，他在某些事情里扮演的角色…很敏感。”
“關于李蠡那小子，鄭局長當年確實下了令調整他的檔案內容。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但是有一點你務必記住，鄭局長絕不會做出危害龍國利益的事，所以，毒蛇的檔案被調整，定然有他的考量在其中，至于那次行動…確實還存在一些疑點，你現如今看到的調查結果，是調查組反復論證過後得出的最佳結論。”
“也就是說，你如果想推翻這個結論，你必須要找到證據證明。”
“毒蛇那小子…心思很深沉，時至今日我也無法確定，毒蛇當年到底有沒有背叛組織，誰也說不清楚。”
聞言，王洛書點了點頭。
其實南宮玄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組織找不到毒蛇背叛的證據，疑罪從無。
加之他的堅持，讓那次聯合行動只損失了2組，所以從某個方面來講還是有功的。
“我知道了。”
王洛書點了點頭︰“玄哥，那你知道鄭平安鄭局長現如今在何處嗎？我想跟他談談。”
“鄭局長他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他出現在神秘局的時候才能見到他，平日里…誰也找不到他。”
南宮玄搖頭道。
“那鄭局長如果回局里，請玄哥務必告訴我一聲。”
王洛書抱拳道。
“好。”
南宮玄點頭同意了。
從南宮玄辦公室離開以後，王洛書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李蠡和鄭平安的關系。
南宮玄說李蠡在某些事情里面扮演的角色很敏感…到底是什麼事，南宮玄也沒說，看樣子這水確實很渾。
要想搞清楚。
要麼當面問鄭平安。
要麼當面問李蠡。
當然，還有第三種方法，讓八蛇的人開口。
這三種方法，其實都很難。
“事急則緩，事緩則圓，這件事，急不得。”
王洛書喃喃道。
反正，他定會搞清楚當年這件事，李蠡是不是內奸，有沒有勾結八蛇，他一定會搞清楚。
當下還有一件要緊事，就是搞清楚王文武這趟南下到底遇見了什麼事，怎麼一回來就變成了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王洛書一邊思考一邊向前。
就在這時，一道驚喜的呼喚聲傳來︰“組長！”
王洛書回過神來，順著聲源的方向望去，只見蔡遙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待跑到近前，他一臉激動地說道︰“組長，我听說武哥已經治愈了傷勢，實力正在快速恢復，他現如今回來了沒有？”
“你從哪里听說的這件事？”
王洛書一愣。
他也是剛知道不久，可蔡遙這模樣像是早就知道了。
“武哥跟我說的啊！”
蔡遙嘿嘿笑道︰“在三日以前，我不是給武哥打了個電話詢問進度嗎？當時他就跟我說已經找到機緣了，還要多謝我指點他去南方，否則的話也不會有如此收獲。”
蔡遙的話，讓王洛書眼中精光一閃。
三日以前，蔡遙還跟自己老哥聯系過？
這麼說來，三日以前自己老哥的精神狀態還是十分正常的！
而昨天回到龍城以後，就變成了這副渾渾噩噩的模樣。
這麼說來，發生的變故就在前兩日！
“你說清楚！具體什麼時候打的？你打給他之後他說了什麼？每一個字！”
王洛書嚴肅道。
蔡遙見狀，連忙收斂起笑容，仔細回憶︰“是三天前，下午三點十五分左右！我看武哥南下尋藥有些日子了，有點惦記他的進展，就主動撥了他的電話。 響了幾聲他就接了，聲音听起來…嗯，挺正常的！甚至…有點興奮！”
“他接得快嗎？聲音有沒有喘息或者疲憊？”
王洛書追問細節。
“接得挺快的！聲音很平穩，絕對沒有疲憊或者受傷的感覺！”
蔡遙非常肯定︰“他還笑著問我︰‘小蔡？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語氣很輕松。”
“然後呢？你怎麼問的？他具體怎麼回答的？”
王洛書語速加快。
“我就問他，南方那邊進展怎麼樣？找到治傷的機緣沒？”
蔡遙復述道︰“他听了就笑，說︰‘你小子算的還真準！我在南方找到一條廢棄水道！我順著找過去，還真撞了大運！’”
“廢棄水道？哪里的水道？他說具體地點了嗎？”
王洛書眼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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