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宏昌,不給關雎打個電話不好意思,畢竟她是自己出道的領路人。一般的,領導兼任下一級的職位,主要辦公地點在最高職位的地方。
兼任下一級職務,一般不會很長,日常工作不再過問,主要是把握方向,鎮住場子,以時間換空間,等待上級領導物色好了繼任人選,就會卸下兼任的職務。
電話接通以後,林恆說“祝賀你,關部長。”
“你這家伙,我都當一個月的部長了,這時候才假惺惺的給我祝賀。說吧,什麼事?”
“一點事沒有,路過宏昌,想起你,想打電話又不敢,猶豫良久,才敢撥了號碼。”
“到宏昌才想起我,不到宏昌,不回西陵就不想我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怕打擾你工作。”
“不要說冠冕堂皇的話,在宏昌哪里?”
“離市委不遠。五分鐘就能趕過去,你在宏昌還是西陵?”
“我正好在市委,還沒有下班。你一定沒有吃飯,想吃啥,姐請你。”
“應該我請大姐吃飯。”
“不要�@鋁耍 形 舯謨幸患夷戲講斯藎 閬熱ュ 我馬上過去。”
“好。”
其實這里就在市委隔壁,走了不到二百米,就看見了那家菜館,林恆下車,走了進去,要了一個小包房,給關雎發去信息。
和松停好車走進來。
“林書記,酒水怎麼安排?”
林恆想了想,既然說要請關雎吃飯,就應該準備兩瓶好酒,喝不喝準備上,心意到了。
“你去前面的商店買一瓶台子,一瓶紅酒,要品牌的。”
“好的,林書記,我知道怎麼買、”
“給你錢。”
“我有。”
和松很快掂過來兩瓶酒,問道“我先把菜點上?”
“不用,我來點。一會兒你在這里一起吃點。”
何松一笑“你們這里的燴面好吃,我去對面吃碗燴面去。”
這家伙,真有眼色。
林恆點了菜,對服務員說客人來了以後再上。
服務員倒上茶水走了、林恆把窗戶打開,點上煙,望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
有車子在不遠處停下往這邊走,有的去了對面的燴面館,有的來到這家菜館。
一輛省城牌照的黃色悍馬在林恆的車子不遠處停下,車上卻沒有下來人。
林恆覺得奇怪,一般的,來到餐館前面,車上的人會立即下來,即便是等人,也會在餐館里喝著茶慢慢的等。
兩支煙的時間過去,車上的人一直沒有下來。
這時候,關雎推門進來了。
相比兩個月前,關雎更加風韻,臉上白里透紅,珠圓玉潤。
權力是春藥,權力也美容。官升一級,年齡好像小了幾歲。
關雎脫去大衣,林恆趕緊接住,掛在衣架上。
“你一個人過來了?”林恆問。
“你還想讓誰來陪你,我立馬讓他過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一個走在街上是風景,害怕夜間有人騷擾你。”
“大姐人老珠黃,到了天下無賊的歲月。”
“不會吧,那些家伙是有 賊心沒有賊膽。采花賊多著吶,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
“哈哈哈你小子,沒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就一張嘴。”
上了兩道菜,林恆說“有白酒紅酒,你喝哪一個?”
“明天禮拜天,今晚我陪你喝點白的。”
林恆這才想起今天是周五。
“兩個月了,才回西陵一次?”關雎又說。
“昨天晚上回西陵了,這是準備回武康。”
“禮拜天也不休息啊,是要暗訪還是那邊有牽掛?”
“留置了幾個人,我得隨時關注案子的進展。”
“我就知道你去了武康,肯定會攪和的雞犬不寧,一下子留置幾個干部,力度不小。”
“不是幾個,是十幾個。”
關雎愣了一下“你小子悠著點,紀委辦案不是你抓小偷,抓流氓,動一個干部,牽涉一大片,上上下下,單位的同事,和上下級都不得安寧,抓準還好,,對象不準,勉強辦案,干部會有議論,有抵觸情緒。抓的多了,書記縣長不一定會高興。
據我了解,武康的情況比西陵更復雜。有錢人多牛人多野人多,貧富差距大,都是手眼通天。
省委巡視組的駐地失火,很能說明問題,你不要魯莽,不要陷進去了。
跑得快容易扯住襠。”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當過警局局長,每一步都掌握扎實的證據,不會出錯的。關書記,我已經不是在西陵的毛頭小子了,經常玩失蹤,讓你提心吊膽。”
“你在西陵,幸虧是遇見我了。換了別的領導,你功勞再大,也會開除你,至少不會提拔使用你。”
“謝謝關書記,你是我人生的貴人。敬你一杯。”
關雎接過酒杯,和林恆踫了一下,仰頭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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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侯家口一家高檔酒店里,丁根柱坐在一個套房的客廳里,身邊是裴元、丁志軍、宋建樓和呂奇功的弟弟呂奇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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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和丁志軍宋建樓商議以後,還沒有具體行動,听到了毛自立落馬的消息。
毛自立是丁根柱的寶貝女婿啊!後備干部人選,據說丁根柱退下來之前,會把他推向副縣長的位置,繼續掌控武康的官場的動向。幾年以後,會成為武康本地干部的代表,左右武康官場商界。
丁家的男人多是經商,有男丁在體制內,但都是爛泥扶不上牆,在單位里是混混,唯有毛自立像那麼回事,毛自立進去,等于把丁根柱十多年的精心培養給荒廢了。
在縣城,官場沒人,很難做大生意,做大的生意也很難保住。一個股長甚至普通科員都有理由責令你停產,把你的廠子封了。
毛自立進去後,听說丁根柱和林恆鬧了不愉快,林恆一點沒有給丁根柱面子。
三人一合計,還是找丁根柱尋求對策。丁根柱是武康官場的不倒翁,多年前能把縣委書記攆走,會治不了一個紀委書記?
裴元是他們中公認的老大,先開口了“丁主任,這些天的情況我們都听說了,自立被留置,您心里一定不愉快,我們心里也著急,但是給您幫不上忙,您快想個辦法,怎麼治住林恆那小子。
林恆剛來兩個月,呂總被留置,廠里多人跟著進去,和他關系要好的人幾乎都接受了調查,還整出來一個公開檢舉揭發,廠子被查封,車子被查封,賬戶被凍結,林恆下手太狠了。
呂家的事沒有結束,又向丁家下手了。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半年,武康的頭面人物會被他收拾完。”
“他不敢動丁家。自立是因為單位的事被審查。”丁根柱慢悠悠的說。
這個時候,丁根柱還不想和裴元宋建樓他們攪和在一起。
他們雖然都是自己的代表。但丁根柱打心眼里看不上他們。幾人都是初中沒有畢業,前些年靠心狠手辣,敢闖敢干發了財。發財的途徑沒有技術含量,一半靠運氣,一半靠奸詐。
武康傳說的四大家族,丁根柱是非常反感把丁家列上去的。之所以把丁家算上,一是他的位置,他當年岔開五指在大領導面前揮舞了一下,白撿五百萬,一直是武康的傳奇。再就是他的佷子丁志峰太高調,經常開著豪車在街上兜風,身邊的女朋友幾天換一個。所以他對丁志峰也是反感。總有隱隱的感覺,丁家早晚會毀在他的子佷們手里。
丁根柱對幾個兄弟要求嚴,說一不二,對幾個佷子要求也嚴,佷子們表面上順從,背地里依然我行我素,高調炫富。
今天裴元打電話說請喝茶,如果在以前,丁根柱可能會拒絕。今天太郁悶,林恆不給面子,去了市里省里走了一趟,別人一听是林恆辦的案子,都擺手,說那小子不懂人情世故,給他說了也是白說,落個丟臉。
省里一個熟人說,林恆辦的案子只有兩個人能說上話,一個是省委常委紀委書記鐵浩,一個是宏昌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兼西陵縣委書記關雎。除了這兩人,侯家口的市委書記說了他不一定會听,更不要說武康的縣委書記康書友。
和省委常委搭不上話。他又不認識關雎。
丁根柱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力,甚至有點害怕,因為他知道丁家兄弟和佷子們這些年仗著他的權勢都做了什麼。
裴元打電話,估計是听到了什麼風聲,要他拿主意。丁根柱忽然有了想法,何不利用武康境內老板的力量,制衡林恆、驅逐林恆,甚至把他送進去。
“丁主任,如果說林恆剛到武康,不知道自立和您的關系,可以理解。您親自找了他,他一點面子不給,還增加人手,繼續挖自立的事情,就說不過去了。
听說林恆又掌握了毛局長更大的事情,毛局長後半輩子可能出不來了。”
丁根柱一愣。毛自立強暴孤兒幼女的事,盡管社會上已有傳說,卻一直沒有傳到丁根柱的耳朵里,沒有人敢給他說這件事。
這幫生意人,有時候信息非常靈通,尤其是牽涉到他們利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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