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恆一口氣講了一個多小時。
講話完畢,會場里稀稀拉拉的掌聲,沒有剛才的激烈持久。
最後肖明生征求大家的意見,有沒有要講的,其他常委不敢發言,丁鴻翔和魯高山做了簡短無力蒼白的表態。
肖明生做了總結講話,等于是重復了林恆的幾項要求。
會議結束,到了下班的時間,肖明生說︰“今天人很齊,是不是一起吃個飯,算是給您的接風。”
林恆擺擺手。
看的出來,會議以後,常委們心事重重,很多人有了壓力,有點摸不清林恆的整體工作思路,他這是試水還是真的要大刀闊斧的整肅干部隊伍,剛上來就點火,跑的快了容易扯住蛋,是觀望還是沉下去搞案子,有點拿不定主意。
回到辦公室,馬睿打來電話。
“會議結束了?”
“剛結束。”
“晚上準備在哪里吃飯?”
“常委宿舍樓。”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吃的小吃?帶我去品嘗一下唄。”
“你如花似玉,走到街上一道風景,我怕把你帶出去帶不回來。”
“是怕我跟別人跑了?”
“怕你被擄到山上做了壓寨夫人。”
“你不想帶我出去就明說,誰稀罕你請我吃地攤。不瞞你說,剛才我拒絕了好幾桌宴請。”馬睿不高興的說。
“好吧,一會兒我叫你。外面天色大亮,怕有人給你錄像。”
“你當了紀委書記,心里是不是有點變態,一起吃地攤都不敢。你說去哪里,今晚我請客還不行嗎?”
“請你吃地攤還是請得起的。”
“你在鄉鎮,在縣里工作多年,今天給我了分工,我心里沒譜,想咨詢你一下從哪里破局,打開工作局面。”
“這個好說,你算是找對人了。”
辦公室主任進來,問今晚有什麼安排沒有,林恆擺擺手說沒有,讓司機也回去。
看了一會兒資料,天很快黑了,馬睿在催促,林恆下樓,在縣政府前面和林恆會合。
“和你一起吃個地攤,像地下黨接頭一樣。”馬睿嗔怪道。
“在這個縣城,咱們是群眾關注的焦點,是干部們關注的重點。今天晚上咱們一起吃飯,明天會有很多傳說。只是你我听不見而已。”
“他們的家離這里近,下班可以回去,咱們回不去,總不能天天吃食堂吧?”
“宿舍里有廚房,以後我準備自己做飯吃。”
“我搭你的火怎麼樣?給你出伙食費。”
“等著吧,我做飯的時候叫你。”
“你會做飯嗎?吹的吧?”
“吃一次就知道了。保證你一次忘不了。”
昏黃的路燈,街道兩旁有碩大的法桐樹,兩人走在樹蔭下,像一對情侶,盡管兩人保持著安全距離。
很快到了小吃一條街,來到田翠翠的攤位前,田翠翠忙著給客人端菜,旁邊一個標致少女,長得可人,皮膚白皙,柳眉杏眼,鼻梁懸挺,胸前飽滿。圍裙里脹鼓鼓的,在認真的包餃子。
相比昨天,客人多了,幾張小桌坐滿。
看見林恆兩人過來,田翠翠連忙過來招呼。
“林書記,你來了!”
“來看看。今天生意不錯啊!”
“托你的福,剛上來人,不知道以後怎麼樣,你們吃點啥?”
“你隨便安排兩個菜,然後上餃子。”
“什麼餃子?”
“都來一點。”
田翠翠忙活去了。
馬睿酸溜溜的說道︰“你剛來武康,就有熟人了?”
“昨天晚上在這里吃的餃子。”
“那天晚上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和人打的架。”
“不是打架。我正在吃飯,城管過來把我桌子掀了,我會答應嗎?”
“一怒為紅顏,有個性,我喜歡。”
“說什麼吶,人家小孩都幾歲了,那天晚上她的小孩跟著,小孩哇哇大哭,幾個城管毅然決然的要把她的餐車沒收,我說了兩句,他們要把我帶走,可笑不?”
“我說的不是這個女人,是包餃子的那個女人。你一來,她眼楮拉絲,不住的往你身上瞟,你們兩個肯定對上眼了。漂亮,夠漂亮,干脆叫餃子西施好了。”
“那天晚上包餃子的女孩不在,昨天晚上也不在。估計是今天才請來幫忙的。”
“我看那女孩氣質不一般,像個大學生,你眼光不錯。秀色可餐,今晚的餃子肯定好吃。”
“你胡說什麼啊,以後不和你一起出來了。”
馬睿一笑︰“是不是說到你的癢處,不好意思了。看上就大膽說出來,紀委書記愛上餃子西施,也是一段佳話。以後可以上武康縣志。”
林恆端起桌上的老醋瓶子,倒了一碟子︰“馬縣長,請用膳!”
馬睿抿嘴一笑。
田翠翠端來小菜,說道︰“林書記,這是你愛人吧?”
馬睿臉色立即陰沉︰“你什麼眼神啊!誰會找他這種家伙?”
林恆趕緊打圓場︰“是同事,工作上的同事。”
田翠翠不好意思的走了。做菜的時候,眼楮不住的往這邊看,猜不透馬睿的身份,在武康,誰敢對林恆這麼不恭敬?不是愛人,看你們兩個竊竊私語,說不完的話。
“看你凶的,把人家都嚇住了。人家說你是我愛人,估計是比較般配,有夫妻相。”
馬睿忽然笑了︰“以後不能在大街上吃飯了,誤會的多。”
“菜做的怎麼樣?還行吧?”
“可以,水靈靈的,像剛從菜地里采摘的。人啊,都好鮮嫩的東西。”
餃子做好,剛才包餃子的姑娘端過來,估計是剛才馬睿凶了田翠翠,田翠翠不敢過來了。
“大哥,大姐,你們的餃子。”姑娘脆生生的說。
放好餃子,姑娘說︰“听我姐說大哥喜歡俺家的餃子,以後多來指導。你們如果忙,我們可以把餃子送到你們指定的地方。還可以帶著餃子皮餃子餡上門去包。新包好的餃子最好吃。”
“好好,知道了。”
林恆不敢直視姑娘的眼楮,姑娘的眼楮里有火苗在燃燒。
姑娘放下餃子沒有走。“大哥大姐,你們要大蒜嗎?”
不等兩人答應,姑娘坐在一旁,剝起了大蒜,那雙手嫩白細膩,根本不是勞動人民的手。她是天生麗質還是從來沒有干過活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