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四往下看看,蹬下去幾塊石頭和煤矸石。
石頭“呼嚕嚕”的滾下去,很久才听到回聲。
落下去幾百米,這名警員肯定成肉餅了。
“四哥,咱們走吧!”韓陸在一旁催促道。
黃四沒有立即走,來到不遠處的小洞。嚇了一跳,剛才被刺的警員爬到了洞口。
黑乎乎的臉上依然有呼吸,因為鼻子上一個大血泡有規律的一大一小。
他還沒有死,求生的欲望支撐著他往外爬了好幾米。
正好,交給喀秋莎了。
“你們過來!”黃四照著喀秋莎說。
喀秋莎走到洞口,見地上一個血糊糊的人,也嚇了一跳。
“他已經死了,你補上去幾刀,我們算是捆綁到一起了。不然”
刀子還在手里,既然是個死人,再補一刀吧!
喀秋莎過去,照著地上血糊糊的人猛地刺了下去。
“啊”
地上的警員叫了一聲,猛地往前沖了一下,然後渾身痙攣,不一會兒不動了。
黃四上前踢了幾下,沒有一點反應。
收起手機,黃四說道︰“不錯,效果很好,我已經發到一個秘密郵箱里。如果我死了,你們活著,視頻會發到公安內部網站上。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徹底的綁定。”
“你黃總,不可以這樣的,我只是你的保鏢。”
“為了保險起見,我不得不這樣做。這樣能保證我海外資產不至于沉澱。我能出去,賬戶資金三一三剩一。”
拉住地上的尸體,拖到坑道邊上,扔了下去。
把兩個警員的手機打開,用食品包裝袋包住,扔了下去。
黃四和喀秋莎換上警服,把自己的衣服包上石頭,也扔了下去。
每人一把槍,慢慢的往上爬。
出了洞口,外面一陣涼爽,甚至有點冷。
踩著荒草往外走。
到處黑漆漆的,沒有踫見搜索的警員。
指揮部有規定,為了避免誤傷,夜間停止搜索。只在路上設置卡點。就是說,只要不上路,在這片荒蕪的地方,是不會踫見人的。
快到一條山道上,看見有警車在那里停。
韓陸一直在前面走,黃四兩人在後面跟。有車的地方,肯定有人,黃四緊緊的攥著手槍,如果有情況,就拼個魚死網破。
突然,一道亮光掃來,黃四本能的往一旁躲。
好在亮光照在韓陸的臉上,立即熄滅了。
“是韓局長他們回來了。”路邊有人說話。
“韓局長,你們咋回來這麼晚,是不是有了發現?”
“發現你媽的蛋,像你們這樣,太陽老高就蹲在這里不走了,啥時候能抓到黃四?”韓陸罵道。
“剛才我們幾個還說進去找你們幾個,中間給你們打電話,聯系不上,里面是不是沒有信號?”
“知道沒有信號還問。有情況嗎?”
林子里面有地方確實沒有信號,不然一天沒有聯系上韓陸,肯定會引起懷疑。
“沒有。”
一個黑影往這邊走過來,想接應韓陸,巴結一番。
“滾遠點,回到你們的卡點。”
黑影又拐了回去。
“明天我要是回來晚了,有人問起,就說我老娘突然得了腦梗,我去醫院了。”
“韓局長,大娘真的有病了?我們幾個也過去看看吧!”
“不用,沒有大礙,在醫院里輸液,不是第一次了。”
“那好,今晚我們值好班。有情況給您匯報。”
“沒事不要打電話,今夜睡不好,白天說不定在補覺。明天你給顧局長說一聲,就說我家里有事,讓他負責指揮搜索。”
顧局長是分局的副局長。
“好,好,韓局長,您慢點。”
韓陸走到一輛越野警車前,打開車門,黃四和喀秋莎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子發動,慢慢的往山下走。
路邊不斷踫見警車,警車旁有人執勤。
有人上來問一句,有的問都不問,直接放行!
••••••
天蒙蒙亮,各個小組按照預先劃定的區域開始拉網式搜索。
分局的這一組在顧副局長的帶領下,在草叢樹林里前進。
連續兩天,韓陸都神神秘秘的出去又回來,他知道韓陸和黃四的關系,心說局長是不是知道了黃四的下落。打韓陸的電話,聯系不上。
身邊的警員說,韓局長專門有交代,白天不要打擾他,他在補覺。
下午的時候,有警員到了廢棄礦井處,看到洞口有攀爬的痕跡,立即報告了顧副局長。
來到洞口,顧副局長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里的礦井,深度普遍在四五百米左右,最早的開采是破壞式的,哪里的煤質好、煤層淺煤層厚就往哪里開采。洞里情況復雜。
有的礦井在下面打到別的礦井區域,洞與洞相連。有的地方有透水,有的地方有塌方。礦井廢棄好久,通風設施自然停了,下面瓦斯濃度肯定很高。
如果這里藏有人,搜索起來難度非常大。
顧副局長報告了市局,市局又報告了省廳。
副廳長鄭凱也趕了過來。
他命令省廳防爆支隊挑選幾名精干警員戴著防毒面具下去查看,同時命令調集警犬增員,從其他煤礦借來鼓風機發電機等。
消防車和救護車、通訊公司的信號車也往這邊趕。
整個活動像一場戰役。
下井的防爆隊員很快傳上來消息,在礦井下不足一百米處發現人活動的跡象,而且就在最近兩天。
洞上面的人一陣歡騰。警方已經查明,這個廢棄的礦井以前就是黃四的。
看來甕中捉鱉只是時間問題。
由于沒有電,沒有升降架傳輸帶,往下搜索危險性很大,有的地方已經塌方。
鄭凱果斷叫停繼續搜索。
送進去生命探測儀,在四百多米深處發現了生命跡象。
在沒有任何機械輔助的情況下,黃四會下到四百多米深的礦井?
四百多米深處,瓦斯氣體濃度肯定很高。下面的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一個犯罪團伙頭子的性命,這時候非常重要,因為他牽涉到一個危害群眾多年的黑惡勢力能不能徹底鏟除,多起案子能否大白天下,被冤枉的生命能否昭雪,背後的保護傘能否打掉。
在其他設施沒有到來之前,能否繼續搜索?
鄭凱吸了一支煙,心里猶豫。這時候,幾只警犬被送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