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興奮的太早，因為我並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個風鈴。”
也許是看出來了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小林石川開口說著。
“代號這種東西每個人都可以使用，我是風鈴不假，但我也僅僅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替身，我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
小林石川的話也讓他的笑容凝固了下來，不過很快周天易又反應了過來。
管他是真是假，既然這個風鈴已經落入了自己的手上，正好可以把他的所有價值全部都給壓榨出來。
“是否有人跟著你？”周天易說道，派自己人跟著不值得相信的人，一貫都是他們這些做間諜的常用手段。
要知道小林石川可是一個情報小組的組長，若是他叛變投敵，那麼給日本人所帶來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這也是世界上所有間諜組織都會用這樣的一個方法，畢竟這樣省時省力。
“我知道他是誰，不過現在都已經接近了一天，估計他們也差不多察覺了。”
說到此處的時候，小林石川也是有些猶豫。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撐得過這樣的一個酷刑，然而當自己經歷了這一切之後，他才知道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撐得過去。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這樣坦然無恙的度過去的。
小林石川最終也變成了自己最為討厭的那些人，能夠活命，沒有人想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隨著他交代的情報寫在紙上以後，周天易敏銳地抓住了一個人的名字。
“李時淵？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讓你布置了兩個人員在他的身邊？”
當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了。
哪怕是普通的臥底，也絕對不可能會超出常規的布置了兩個行動人員潛伏在對方的周圍。
這樣做肯定是不符合常理的，稍微有點腦子的情報人員都清楚，埋伏在對方身邊的人員越多，這樣暴露的危險也就越大。
“他的爺爺是李一鳴。我們之所以會安插諸多人員在他的身邊，並且還進一步的策反了他，就是為了日後得到情報。”
小林石川無可奈何地說著，既然自己現在都已經落網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的糾結下去。
他當然可以把這件事情給放在心里，那這樣的話還不如把這個情報說出來，還能夠為自己爭取到一些活命的機會。
“李一鳴？我怎麼覺得這個人的名字那麼耳熟。”
周天易確定自己應該在某些地方听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但他又想不起來。
“那是同盟會的第一批成員，他的兒子是保定系的中流砥柱，現在應該也差不多要準備讓他進入軍方了。說起來，他的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不過他倒是去了日本留學。”
听到這個李時淵的來頭這麼大，周天易整個人都傻了。
或許這是一個極大的功勞，又或許這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他吃飽了撐的拿這個秘密去要挾保定系的大佬，即便這樣做，能夠讓他得到不少的好處。
說不定還會使自己的官途一飛沖天，但這樣一來的話，雙方也就結下了死仇。
只要他周天易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都絕對不可能會拿這樣的一個秘密過來威脅他人。
“這件事情你必須要爛熟心底，誰也不能說，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保住你的性命，保定系的大人物，即便是我們處座，也沒有把握能夠硬踫硬。”
以前他們所對付的都只不過是某一個人或者是某一個小團體，可現在直接讓他們上來就對付一整個派系。
除非戴雨農吃飽了撐的，否則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也只是把自己所掌握的給說出來而已，都已經交代的如此清楚，希望能夠得到一條生路。”
小林石川頗有些卑微的說道，自己落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也完全是因為粗心大意所致。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能夠想清楚究竟是怎樣泄露的這個消息。
他的行蹤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能夠知道，必須要知道這樣的一個答案，否則他死不瞑目。
“現在只能夠讓你在牢里面待一段時間了，你想要知道的答案，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
周天易並沒有多少的猶豫，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恭澍。
陳恭澍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夠寵對方的口中得到情報，上海那邊的情報人員都經過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撬開對方的嘴。
無奈之下才送了回來，事實上也怪不了別人。
小林石川都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如果他再咬牙硬撐下去的話，怕是再也沒有人能夠從他的嘴里面得到任何的情報。
現在卻不一樣了，當他的心理開始崩潰，就會主動的把所有的情報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但現在到他們手頭上的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也不敢保證這個李時淵會不會暴露出諸多的問題。
自己可以隱瞞下來，只要他們沒有上報，那上面的大人物自然也不會得到這個消息。
“我什麼也不知道，剛剛你也沒有來找我。”
陳恭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天易整個人都無語了。
堂堂的軍情處四大殺手之一，行動科的科長，居然在屬下的面前耍無賴。
但他的這個態度也給周天易提了個醒，或者說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並不是特別的重要。
只需要他們軍情處寫一張臥底證明，就能夠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得到解釋。
當前最需要注意的是，將對方身邊的那兩個日諜給清理干淨。
想到這里他又轉回到審訊室，看著小林石川。
“你沒有把他的信息上報吧？”
這家伙可是特高課的人，一旦讓特高課掌握了這個情報，那他就算是能夠把那兩個日諜給抓起來，所做的事情也毫無意義。
上了特高課名單的人，幾乎都會被對方所要挾，一旦登報之後，就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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