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真的被驚訝到了,他不是那種沒經歷過民間疾苦高高在上的官。
跟著天子東歸這一趟,他是真切看到了百姓們過得有多苦,以及在遇見兵卒的時候百姓都是一個什麼狀態。
俗話說得好,兵過如篩。
官搜刮百姓,多少還將就一點可持續薅羊毛。
當兵的可不管那麼多,仗著自己手里有刀,對百姓那叫一個凶!
除了一針一線不拿之外,直接能把百姓家里值錢的東西全部搬空。
也因此百姓見了當兵的一定會躲著走!
哪怕是看見了大漢的官軍,百姓有時候也會干脆帶著家里的糧食和值錢的物事直接跑到深山里躲避。
這些鐘繇都深有體會。
可面前這些百姓,不但不害怕當兵的,反而非常感謝。
這不合理,怎麼看怎麼像是給他演的一場戲。
可……
鐘繇納悶了,他配麼?
鐘繇看向劉協,頓時明白過來,這一定是給劉協做的秀!
讓劉協看見百姓夾道相迎,劉協就會開心。
可,鐘繇又覺得不對,因為百姓口中喊得是將軍二字,可不是陛下。
這時,袁耀一臉淡然,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表示
“這幫刁民啊,早跟他們說了,低調點低調點,路上遇見我的軍隊不用來迎,就是不听。”
這話說得,更讓鐘繇覺得是袁耀在安排人作秀了。
郭嘉解釋道
“在此之前,吳郡百姓多為四大世家佃農,衣不裹身,食不果腹。
主公來吳郡後,鏟除當地張家、朱家,並安排百姓進入袁氏商會工作,每月有五十錢的工錢,衣食皆有所依。
便是不進入商會的百姓,也不會有人再壓榨他們,自然過得比之前好。
且大軍入吳郡後,對百姓秋毫不犯,百姓們自然不會畏懼袁軍。
士兵除日常訓練外,閑暇時刻還會幫百姓做工,百姓自然愛戴主公,信任軍隊。”
鐘繇聞言,還是不信,依舊認為這只不過是做的一場戲罷了。
你要說鏟除世家,這點鐘繇信,符合袁耀人設。
但要說士兵入城後秋毫不犯?
那絕不可能!
士兵哪有那麼好管的,能讓百姓看見士兵和看見親人一樣。
還閑暇時刻幫忙做工,每一句听著都好像是童話故事,不要太扯淡。
于是鐘繇開始了反問
“這條道路既然要通行軍隊,轉運物資,若百姓行走過多,有所損壞,將軍難不成時刻派人修補?”
這哪怕是在現代都是個大問題,道路上難免出現坑坑窪窪,卻根本沒法在短時間內將其填平。
一來是沒錢,二來是上面人也不重視這些。
可這條路也算是軍事設施了!
鐘繇此問的意思就是,你真有那麼多錢?那麼多人力物力耗在這條路上?
袁耀點點頭
“先生所言極是,南方多雨水,自從道路修完後,時常出現坑窪,加之走的人多了,的確是需要時常進行修補。”
可算是讓鐘繇抓住了尾巴!
“那將軍如何讓百姓上路,難不成將軍的財力和人力無窮無盡?
此還只是一地,多的不需多說,若將軍將道路修遍揚州,可知派人維護的費用和人力要花上多少!”
鐘繇是體面人,他覺得自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了,袁耀應該听得懂他的意思。
他就是在說袁耀在作秀!
大家都是千年狐狸,就別在這玩什麼聊齋了,你所為,只能騙騙不諳世事的陛下罷了。
卻不成想袁耀一拍大腿
“先生果然是大才,和我想到了一起去。
當下土路修整雖然簡單,但太容易損壞!
所以吾欲將路面硬化,如此便能減少耗在上面的人力和物力。”
鐘繇︰……
是他把話說的還不夠明白麼?
他是這個意思麼!
鐘繇有些生氣了
“將軍何必找人來作秀!”
他直接直說了,他就是要表達自己的不滿。
袁耀眯起了眼
“先生何出此言啊?”
他也上火了,什麼狗東西,區區一個npc,給臉不要臉。
“這條道路根本不可能走尋常百姓,否則靡費便不是一個太守能付得起的。
要是做道路硬化,在地面鋪上石板路。
所消耗的石材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是啊,開采山石,加上運送,耗費的人力物力自然是極多。
但若是不用山石呢?
先生,不要覺得自己能看透一切,不要覺得自己聰明絕頂。
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听袁耀說完,鐘繇笑了,他便沒听過有什麼辦法是不用石材就將土路硬化的。
現階段的官道土路,都是每日撒水,壓實,使得泥土硬化。
近現代的村子里也常用這種辦法,家中鋪不起地磚,就用水灑在土山,壓實,不斷重復操作後,土地也能看上去像磚石一樣。
而這樣做的土路,還是經不起太沉重的車和太多人來回傾軋。
因此高級道路就是鋪石板,像是關中幾條修建的馳道,就是鋪設的石板,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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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鐘繇就不信了,還能有什麼辦法來實現道路硬化。
“若真有辦法,繇願為將軍馬前卒,為將軍效命!
若沒有,還請將軍還政于陛下。”
鐘繇認定袁耀是董卓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