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陳連國很生氣。
可卻是無言以對。
這事說起來,的確是他們理虧。
是陳文龍他們先往陳露家門口倒垃圾的,陳露現在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陳文斌也上前來了,說道“露露,都是一家人,你至于做的這麼絕嗎?而且,往你家倒垃圾的是文龍、文豹跟陳波,你要報復,就往他們三家門口倒點就行了,至于說整條巷子都給倒滿嗎?連喜大伯和連春叔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還有連祥二叔跟文虎,甚至都不在家,一直在縣城里沒回來,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的,全都報復上了,你不覺得有點過分了嗎?”
陳露一臉冷笑的看著陳文斌,說道“喲,大哥這是在教育我啊?那陳文龍他們往我家門口倒垃圾的時候,你咋不去教育他?”
陳文斌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說他?剛剛在村委,我可是把他好一頓批評,你不信問問大家伙。”
陳露說道“行了,陳文斌,別在這兒假惺惺的了,我沒工夫跟你在這兒掰扯這些沒用的。從陳文龍他們把垃圾倒在我家大門口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跟你們這些人啊,就不能講什麼道理、人情,甚至啊,就不能把你們當人看,直接當個狗來看就行了。人是怎麼對狗的?狗听話,就給塊肉吃,夠不听話,那就打,打到听話為止。”
郭鎧沖陳露豎了個大拇指,說了句“這才像話嘛,早就跟你說了,得強硬。這年頭兒,做人不能太善良了,越善良,越老實,人家就越欺負你。強硬一點,你看誰還敢欺負你。”
陳文斌冷聲說道“你們就不怕我把這事曝光到網上去嗎?”
听到這話,郭鎧兩眼一眯,緩步走到陳文斌跟前,說道“听說你是在國華銀行上班是吧?”
陳文斌看到郭鎧的眼神,心中莫名的有些發毛,但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是又怎樣?”
郭鎧嘴角扯了個笑意,說道“既然是在國華銀行上班,那就應該不是太愚蠢。”
然後,郭鎧又環視了周圍村民一眼,朗聲說道“正好,陳文斌剛才說到了這個事,我就趁這機會,提醒一下各位,今天這個事,誰要是敢發到網上去,後果自負。別以為你們偷偷的發,我們就不知道是誰發的。陳露爸媽這事,當初應該也有人往網上發了吧?我記得陳文斌你說過,你往網上發過,但是很快,就被刪掉了,而且緊接著,治安局的人就找到你了,還警告過你,是吧?你們不會覺得,飛翔物流能辦到的事,我們辦不到吧?我告訴你們,我們不是飛翔物流。飛翔物流還只是讓治安局的人警告你一下,而我們辦事,呵呵,會讓你們明白,權勢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到時候,可就不是垃圾堆門這麼簡單了。”
陳文斌跟一眾村民听了這話,都心中一緊,尤其是那幾個準備把這事發到網上去的。
郭鎧說的沒錯,在陳露爸媽出事之後,包括陳文斌在內,的確是有不少村民把這事發到網上去的。
可所有這些內容,僅僅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全部刪掉了。
治安局那邊也迅速做出了回應,在網上發布通告,義正言辭的說,治安局正在全力偵辦此案,一定會給受害人和全國人民一個交代。
然後緊接著,網上又爆出了幾個熱點新聞。
某大牌明星婚內出軌,好丈夫人設瞬間塌方。
某私企暴雷,老板卷款潛逃。
某大老虎被查。
某市民見義勇為,勇救落水的一家五口人。
東南某國又發表挑釁言論,我外事部門嚴正抗議。
就這麼著,這事都還沒掀起什麼浪花兒,就被迅速摁下去了。
這還沒完,隨後,治安局的人又找到了所有在網上發布過相關視頻的人,一律嚴厲警告。
甚至,陳文斌他們行里的領導都找他談過話了,讓他以後注意點自己的言論,再發表這種沒有根據、惡意抹黑官府的言論,那行里就只能辭退他了。
經過這件事,也讓陳文斌真切的意識到,什麼叫權勢。
陳文斌本就不是什麼正義感爆棚的人,相反,他還有點自私自利。
陳露家出了這樣的事,他倒也願意幫點小忙,但前提是不能影響到他自己。
一旦影響到了他自己的前程、利益,那沒得說,他立馬事不關己。
甚至,為了自己的利益,陳文斌都毫不猶豫的把矛頭對準了陳露,而且沒有一絲的愧疚。
現在,郭鎧的話,一下子讓他清醒過來了。
是啊,飛翔物流能辦到的事,陳露背後的那位老板,肯定也能辦到。
飛翔物流尚且還知道注意回避,像這種髒事,都讓大順去辦,就是為了避免出事後髒水濺到自己身上。
可郭鎧他們這些人,卻毫不避諱。
直接親自就干了。
是這些人傻嗎?
肯定不是的。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人家不怕。
不怕他們這些村民能掀起什麼浪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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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網上發視頻嗎?
隨便。
飛翔物流已經證明了,背後若是沒有什麼推手,就靠一群老百姓,那根本沒啥用,人家輕易就能給你摁下去。
甚至只能給自己惹來麻煩。
去上訪嗎?
那更沒用。
沒看到陳天豪都被抓進去關了好幾個月嗎?
自古民不與官斗,胳膊拗不過大腿,老祖宗們早就警告過世人了。
幡然醒悟的陳文斌,甚至都有些懊惱了。
自己在干什麼?
陳露背後那位大老板,既然敢跟飛翔物流斗,那就說明人家有這個資本。
自己竟然在這兒妄圖算計人家。
陳文斌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個時候,他都想拉著郭鎧找個沒人的地方,給郭鎧跪下,然後說一句,哥,剛才外面人多,我現在給你磕一個。
他當然不至于真的去這樣做,畢竟他可是一向瞧不起樹先生那種人的。
深呼了一口氣,陳文斌就對陳露說道“露露,剛才是大哥說話重了點,大哥就只是覺得,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談,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文龍往你家門口倒垃圾,是他的不對,我也說過他了。你也消消氣,眼下對咱們來說,兩件事是最重要的,一個是拆遷的事,一個就是替你爸媽討公道的事。咱得團結一起來,一致對外才行,總不能自己人先鬧起來,是吧?”
陳連國這時也說道“文斌說得對,露露啊,咱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咱坐下來慢慢談,沒必要鬧到這樣。”
陳露冷笑道“你們這是在怪我咯?”
陳連國訕訕一笑,說道“這是說哪里話,這事首先是文龍的不對,這樣,我讓文龍給你道個歉。”
說完,陳連國就轉身對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陳文龍說道“文龍,趕緊過來,給你妹妹道個歉。”
陳文龍一梗脖子,氣呼呼的說道“憑啥我給她道歉?你沒看到她把我家房子都給埋了嗎?想要讓我道歉也行,她先把這些垃圾給我清理干淨了,還得讓這這家伙給我道歉!”
他指了指薛曉龍。
薛曉龍獰笑一聲,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把陳文龍再次踹翻在地。
罵了句“我特麼給你臉了是不是?還讓我給你道歉?行,我給你道!”
說著,抬腳又要踹。
被王左兒拉住了“好了,別打了,你看都把他打成啥樣了。”
薛曉龍不敢忤逆王左兒,但還是罵道“這兔崽子就特麼的欠揍。”
陳文龍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地上爬起來。
都不敢看薛曉龍了。
被打怕了。
陳露又走到他跟前,說道“陳文龍,我警告你,這些垃圾,你要是敢動一下,我就把你家房子拆了,我陳露說到做到。”
然後又環視一圈,說道“你們所有人也都給我听好了,這些垃圾,就給我堆在這里,誰要是敢動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我現在是明白了,跟你們這些人,就沒什麼好客氣的。我家就在那邊,你們誰要是不服,盡管來找我,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去把我家房子一把火燒了,隨你們的便。我倒要看看,你們的骨頭有多硬,我能不能敲碎你們的骨頭。”
說完,招呼著郭鎧他們,轉身就走。
大順跟在後邊,經過陳連國和陳文斌他們身邊的時候,大順停了一下,笑著說道“我發現你們這些人挺有意思的啊,害怕我,卻不害怕她,你們可知道,連我都不敢招惹她啊,你們卻敢,真有你們的,呵呵。”
說完,一步三晃的走了。
等他們走遠之後,陳連春才不甘的問陳連國“大哥,咱就這麼被一個小丫頭給欺負了?”
陳連國沒好氣的說道“不然呢?大順的話你沒听見嗎?連他都不敢惹陳露,你敢嗎?”
陳連春指指自家四周牆外那滿滿一大堆的垃圾“那我這怎麼辦?我家都被垃圾埋起來了啊,我還怎麼回家?你說我又沒招她,她干啥沖我來啊?”
陳連國說了句“誰讓你家在最頭兒上呢?”
說完,徑直走了。
陳連春愣了好一陣,才叫道“我家在頭兒上,就活該被堆垃圾啊?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有人過來拍拍他肩膀,說道“想開點,我看這也沒多大事嘛,找兩塊木板,往上面一鋪,直接翻牆回家就行了,回家後把門窗關緊點,該吃吃,該睡睡,習慣就好了。”
陳連春當即破口大罵“我去你大爺的,少特麼在這里說風涼話,要不咱倆換換,我去你家住,你去我家住。”
那人嬉皮笑臉的說道“行啊,但有一件,只咱倆換。”
陳連春一時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下意識的問了句“啥意思?”
那人說道“老婆不換,你跟我老婆住,我跟你老婆住。”
陳連春的老婆,也算是村上的一朵花了,而且跟劉艷那個浪蕩成性的比起來,陳連春老婆還是比較正經的,起碼沒有亂勾搭人。
一听這人褻瀆自己老婆,陳連春大怒,俯身撿起一塊石頭,就要跟那人拼命,那人早已哈哈大笑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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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連春就氣的破口大罵。
罵了一陣,又看到陳連喜跟陳文龍父子倆還蔫頭耷腦的蹲在牆根兒下,陳連春又罵道“都是你們害的,你說你閑著沒事干,竟然往人家門口倒垃圾,你缺不缺德啊?現在好了,連我都被你們給連累了。我告訴你們,我這家是不能住了,我跟我老婆只能出去住賓館,一天一百塊錢,這錢得你們爺倆兒給我出了!”
陳文龍不樂意了“憑什麼啊?”
陳連春說道“就憑這是你惹出來的。”
陳文龍說道“又不是我一個人干的,陳波也有份兒,你咋不去找陳波?”
陳波是陳連春的堂佷,論關系,要比陳文龍近的多。
“我……”
陳連春無言以對。
正說著呢,陳波跟陳文豹,還有其他兩個一塊倒垃圾的人,都從後邊過來了。
他們四個本來是跑去鎮上了,剛找了個飯店坐下,電話就打來了。
然後四個人也顧不上吃飯,騎著電動車就趕回來了。
遠遠的,就看到自家屋後滿滿的全是垃圾。
來到跟前一看,巷子里也堆滿了,都進不去了。
陳波怒道“這特麼的誰干的?馬了個巴子的活膩歪了是吧?文龍?是不是陳露干的?瑪德我現在找她去。”
嘴上說著去,腳下卻一動不動。
陳連春沒好氣的說道“你找啥啊?大順干的,你找去吧。”
陳波愣了下“誰……誰干的?大順?不是,這跟他有啥關系?咱又沒招惹他?”
陳連春說道“你是沒招惹大順,可你招惹陳露了,人家陳露一個電話,就把大順給叫來了,還帶了幾十輛垃圾車,人家說了,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說這些垃圾誰要是敢動一下,他就把誰家的房子拆了。”
陳波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陳文豹在那愣愣的看著那堆垃圾,頹然道“這可咋整啊?都回不了家了。”
一直蹲在那抽煙的陳連喜,抽完了一根兒煙,把煙頭一扔,起身就走。
陳文龍忙問了句“爸,你干啥去?”
陳連喜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我去陳露家門口吊死去。她不讓我活,我也不讓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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