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貝勒府里年輕一輩的人,相互之間關系還挺復雜的,劉海中嫉恨閻埠貴和許富貴,因為上學問題,但是他又看不起易中海,畢竟易中海的學藝水平是真不行。易中海嫉妒上面這三個人,原因更簡單,因為他們都有爹,而他易中海連爹都沒有,易中海還嫉妒遠在津門的何大清,以及近在眼前的老賈,因為他們有孩子。
    尤其是老賈,那是全院嫉妒的對象,老賈有錢,他爹生前把家里的財產都給他運過來了,他的工作也很簡單,和劉海中易中海兩人需要進工廠,下苦力不一樣,人家老賈掙得是人頭錢,他現在干的就是普通的掮客生意,仗著貝勒爺和大夫人的名義,幫一些基層官員和一些店鋪拉拉關系,沒事代收一下保護費,活不累,但是收入不菲,把張小花喂得都有點長肉了,賈東旭也長得白白胖胖的,特別可愛,畢竟有錢啊。要不是要披著貝勒爺這個虎皮,他早就自己買院子搬家了,人家賈張氏說他們家曾經是大戶人家也沒啥問題。其實老賈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個漢奸。
    而張平那邊,確定了老二已經站住了之後,就開始和韓曉梅商量,把老大張永利過繼給自家哥哥的事。弄得韓曉梅非常頭疼,對于張平過繼一個孩子給哥哥,承繼香火,他倒沒意見,但是把老大過繼出去,就有點不好了,沒這規矩啊。但是畢竟是丈夫提出來的,不答應也不好。
    轉過三六年,時間不長,許富貴就準備結婚了,初中都沒有上完,就開始準備結婚了,娶得是婁半城家的一個丫鬟,許家其實並不滿意,但是他們說了不算,主要是這場婚姻有一定的聯姻性質。婁半城在東洋人的幫助下,在京城建了不少產業,又通過一些特殊的運作,拿下了很多涉及民生的產業,但是婁半城也知道,這兩個產業都是給東洋人做的,他自己掙不了幾個錢。
    而且無論是在津門還是在京城擴張產業,婁半城都找東洋人借了不少錢,雖然說,這些產業都是給東洋人幫忙,但是債務是債務,功勞是功勞,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些錢他得還。這還錢壓力這麼大,婁半城就把目光瞄向了京城的幾大現金奶牛,也就是黑色產業。肯定有人會說,這個時候,這些產業都是合法的,怎麼會是黑色產業呢。
    這些產業合法,但是這些合法的產業下面附帶的產業合法嗎,煙館,會不會涉及強制他人,放高利貸,買賣人口,人命官司,這都是正常附加產業好嗎,所以說他們是黑色產業一點都沒有問題。產業是黑色產業,但是賺的錢可是白色的大洋啊。婁半城那可是一點都不嫌棄,但是一動手,就勢必和老聾子管理的一些產業發生沖突,尤其是煙館,幾條胡同那邊,貝勒爺的產業不算多,但是賭場,煙館,那才是貝勒爺的核心產業。
    這一競爭不要緊,由老聾子主內,老許主外的管理團隊,根本拼不過由人家婁半城親自指揮的管理團隊。當然這主要是婁半城畢竟在外面自由行動,面子還大,找官面上的勢力更加簡單。但是老聾子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封信,就寄到了東北貝勒爺手里,一番訴苦之後,貝勒爺就聯系了東洋人。
    兩邊都是東洋人的狗,兩狗相爭必有一傷,無論是誰輸誰贏,最終損失的都是漢奸集團的的力量,所以直接安排了一個人,過來做居中調整,這讓婁半城非常不滿,畢竟在他的步步緊逼下,眼看著老聾子團隊就守不住了,他可以玩個贏著通吃了,結果突然讓他停戰,進行利益共享,甚至之前已經吃進肚子的一些產業都要吐出去,他能高興才怪呢。
    但是沒辦法,他東洋爹都已經發話了,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滿也得忍著,要為他們全面侵略的大局著想,所以兩邊,就進行了一次和談,進行了地盤劃分,並且確定了合作方向。本來這事就已經完了,兩邊聚到一起喝個酒,吃個飯就完了。但是居中調停的東洋人,在酒席間開了一句玩笑話,說國人之間聯盟,一般都會聯姻,他們兩家這一次和解,就沒有聯姻,永結同盟的想法嗎。
    兩邊人誰敢說個不字,這可是東洋爹的聖旨,別說這是在酒桌上開玩笑的一句話,就是人家說的夢話,那也得執行啊。至于老聾子根本就沒有孩子,婁半城已經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全都做掉了,孩子還年紀不大,兩邊根本沒有聯姻的基礎這種事,那不是洋大人需要考慮的,現在洋大人已經把要求提出來了,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怎麼去落實。
    最後沒辦法,只能讓許富貴娶一個婁家的丫鬟,這種婚姻,許家能滿意才怪呢,許家雖然是狗,但是這也是一條有錢的狗啊。他們只認為,娶個落魄大家小姐,或者還頗有家資的旗人格格都不成問題的,結果只能娶個婁家下人,許富貴也很憋屈,但是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婁半城和貝勒爺那是平級的,許家只是貝勒爺養的一條狗,他能說啥。不過婁家還算是比較敞亮,沒有讓許富貴媳婦結婚之後繼續回婁家伺候去,否則,許家那才是真的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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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年,結婚沒幾個月的許富貴媳婦懷孕了,可把易中海給羨慕壞了,畢竟他結婚更早,結果還沒有孩子,人家看他的眼神已經很不對勁了。沒辦法,也只能說是緣分未到,但是對于自己嫉妒的人,易中海心眼其實挺壞的,他干了一件什麼事呢,他居然出去傳閑話說許富貴媳婦肚子里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這個傳言許富貴能讓,但是經過了調查,也沒有找到結果。
    許大茂的爺爺有所猜測,就是易中海干的,但是沒有證據啊,至于私底下的報復,他還不敢,畢竟易中海那是能拉下臉來管老聾子叫媽的存在,人家我有一份塑料母子情,有老聾子願意保著易中海,句不是他一條狗能咬的人。要是有證據還好說,老聾子也不能偏心偏到門面上,關鍵是沒有證據,就不能對易中海動手。但是你玩陰的,我也玩陰的,許家也在外面制造謠言,說易中海結婚一年多還沒有孩子,根本不是什麼緣分未到,而是因為小的時候在津門玩的太早,沒發育起來。
    這下子,易中海就有點麻爪了,因為這玩意是事實,易中海找過不少大夫看過,他確實有問題,但是這個名聲能認嗎,肯定不能啊,所以就主動求助老聾子了。易中海對老聾子,基本上就是嘴上好听,干活的實際上都是他媳婦。但是干活的不如玩嘴的,相比而言,老聾子更喜歡這個玩嘴的,以及私底下叫她媽的易中海。可以說,他媳婦一番心血,真就是全都喂了狗了。
    有老聾子親自勸說,易中海媳婦最終也只能被迫同意了,其實不同意也沒有辦法,易中海他爹已經把幾乎所有的旗人都得罪了,就算是她和易中海離婚,也不見得會有人和她緩和關系。而且就算是和易中海離了婚,她就能找到更好的了嗎,很難,再加上老聾子的半勸說,半威脅的談話,她敢說別的嗎。
    最終,結果變成了,易中海結婚這麼長時間沒有孩子,那是因為,他媳婦有婦科病,根本不能生,和易中海根本沒有關系,但是易中海念著他老丈人曾經對他的好,再加上他家里也沒有什麼香火需要傳承,所以不願意和他媳婦離婚罷了。這個消息傳開之後,甚至有人勸著易中海不離婚找個小老婆,畢竟有老聾子在背後支援,易中海並不缺錢。但是被易中海拒絕了,在他眼里兒子不兒子的不重要,要是找個小老婆讓他媳婦多想就不好了。
    一下子,易中海成了一個知恩圖報的好人,而他媳婦名聲徹底臭了,這個臭了可不僅僅是不能生孩子這點問題。最關鍵的是外面說她有婦科病,這個時候大家對婦科病有偏見,認為這是髒病,哪怕是真的得了病,寧可忍著,也不去看醫生,就是怕別人笑話。這也是為什麼,易中海把不能生的責任推到他媳婦身上,沒啥人質疑的原因,畢竟這種給自己戴綠帽子的行為,正常人也不會說。但凡是換個病,比如心髒病,絕對沒有這個效果。
    老聾子往外放這種傳言,一方面是替易中海洗白,另一方面,就是徹底把他媳婦綁在他身邊,畢竟有了這個病,易中海媳婦基本就沒有了離婚改嫁的可能,只能在家里好好伺候易中海和老聾子。而且連接收外界信息的能力也被砍了一多半,只能是別人說啥她就信啥,因為她沒事都不敢出門。
    許家知道這里面有貓膩,但是既然老聾子都已經下手了,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不過兩家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就連劉海中這個沒啥眼力見的人都看出來了,現在他爹還在,能給他提供指導,所以也沒和易中海真正對上,不過他倒是越發的看不起易中海了。
    三六年,可以說是最後的一段平靜期,津門已經完全成為淪陷區,這附近一大片也都差不多,京城成了這一片淪陷區里面最後的孤島。但是外面被東洋士兵東西南北實現了四面合圍,內被東洋間諜,實現了全面滲透。反倒張平日子過得還行,在淪陷區給東洋人打工,干活還不錯,自然也沒有人欺負他。
    張平這個人見識不多,對他來說,從小他看到的都是自己人欺負自己人,那是直接往死里欺負,地被自己人搶了,人也被自己人搶了,僅有的親人也被自己人害死了,給自己人干活卻拿不到工錢。反倒是東洋人來了,他能拿到工錢了,他的仇家被殺了,待遇也漲上來了,而且還是東洋人的名頭保住的他媳婦。對他這二十來年的人生來說,光受自己人欺負了,反倒是東洋人讓他過上了好日子,就一普通老百姓,你讓他忘記家恨,為了國仇,去反抗東洋人,是不是有點過了。
    這才是這一片老百姓的常態,畢竟就全國來說,城頭變幻大王旗最頻繁的就是這里,已經被剝削麻木了的老百姓,已經沒有什麼家國意識了,上面是什麼城色他們也不怎麼在乎,誰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就喜歡誰,沒辦法,之前的人干的都不是人事,也不能怪老百姓用腳投票。相比其他比較平和的地方,四二年之前,舊直隸地區的老百姓反而真的是在東洋人的管理下,日子更舒服一點。小鬼子不是東西,可是小鬼子干的這些活,他們沒來的時候,那些人也沒少干啊。
    別說這個時候了,五十年代初,這一片的老百姓對國家的信任度都不怎麼高,是通過一場場的運動,整風,宣傳,一點點救回來的。有些口號,放到幾十年後,大家覺得是口號,而放在這個時候,那叫事實。當然也不都是這麼麻木的人,組織在這一片沒有大型根據地,但是小根據地,敵後武工隊,那也是曾經挽回了很大一批人的,燕趙之地的人,也從來不缺乏血性,要不也不會有白洋澱和地道戰的故事了。
    舉個簡單例子,很多人說的三年時期人口減少,嬰兒出生率降低,但是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這是老百姓相信國家的表現,既然困難,那就不生了。要是不相信國家,根本不管這個,你要是不婚不育,等你鄰居的兒子長到可以幫他爹干死你的時候,你的壽命就到了盡頭了,所以亂世生育率並不低,只是夭折率更高。
    張平在這里辛勤工作,生產的每一分價值,都有可能成為打向他親哥的子彈,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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