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那就不糾結了，王雨生就要抬腳往里走。
“這位爺，您面生，大桌，小桌，單台，您怎麼個听法。” 一個跑堂的伙計朝著王雨生迎了過來。
“前面的坐怎麼說？” 王雨生指了指最前面的。
“爺，那是單台，一人一座一桌，一個大洋一坐，好茶好點心伺候著。”
“得 ，給我安排一個。
對了，茶我要龍井，剛吃了點油膩的，嘴里不是特舒服。”
“得 ，爺 您這邊請。”
伙計帶著到了距離台子不遠的一個坐。
果然，這里看戲近在咫尺呀。
好位置。
伙計低頭小跑，生怕擋住看客的視線了。
台上的程蝶衣這打扮下來，就是看慣了前世今生這麼多女人來算，也沒有看出來這到底是不是個女的。
不管是聲線，還是這動態。
王雨生一眨不眨的盯著程蝶衣的動作，就連伙計送東西來都沒注意。
不過王雨生這個樣子讓邊上不遠處的一個斯文眼鏡的中年人給注意到了。
不動聲色的看了王雨生一眼，然後皺了皺眉頭。
程蝶衣是他的，面上的人都知道，這人沒見過也應該听說過才對。
這麼直愣愣的看著，這是干嘛？打他四爺的臉呀。
王大少這麼看著程蝶衣，還不知道呢，無意間已經得罪了一個權貴。
就算知道了，也沒啥，物理滅了就是，剩下個靈魂還能來咬自己不成？
不過這程蝶衣最後鬼子走後，可沒少吃苦。
看劇的時候，還說了進了監牢。
就是因為給小鬼子唱過戲。
嗯，這麼說來，現在京城的這些權貴和當官的那個沒有和鬼子巴結過？
這樣說來，都得槍斃了唄。
沒事欺負人家一個戲子，真特麼有骨氣。
盯著眼疼，也沒有分清楚，這到底是男的還是男的。
揉了揉眼楮，看到茶來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
品了一下，嗯，湊合。
這茶葉雖然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
能喝。
捏了一個芝麻果子丟進嘴里。
這是稻香村的糕點。
看了看小麻花，捏了一個看了看，嘗了一口。
嗯，不錯，桂發祥的麻花。
就是不知道是津市的還是京城分店的。
津市估計花費太大，這里不可能去采購，那就是京城分號了。
普通人吃不出來，可王雨生吃的出來。
因為家里的麻花點心，就是去津市采買回來的。
就在邊上四爺盯著王雨生看的時候，後面低身過來一人。
和四爺耳朵邊上小聲說了幾句。
四爺眨巴了幾下眼楮，然後又看了看王雨生。
輕搖腦袋，嘖嘖不易。
也不知道他大哥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自己小佷女才15歲，顯然是個上進的新派學生，這種富家子弟，八成是看不上。
既然是自家人，就放下了一些心思，繼續听著台上程蝶衣的唱戲。
可王雨生還不知道呢。
怡然自得的喝著茶吃著果點，看著戲。
嘿……別說，這男人演女人，是一點破綻都沒有呀。
難怪……難怪……
王雨生開始不在找茬上較勁，眯著眼也听了起來。
現在想听流行樂，他也得有不是，這戲曲，其實正兒八經的靜下心來听，別說，那是另一種風味。
要不然戲曲能流行上千年呢。
而且往往都是一個曲目，能養活一個戲班幾十年數百年，還帶傳承的。
流行樂才多少年呢。
好比給鬼唱曲。
你見哪個人家里擺流行樂台子的，都是戲曲台子。
一段游園驚夢很快唱完。
台下轟然叫好。
這時候王雨生才注意到邊上不遠的那個戴眼鏡的男人。
看到王雨生朝著這邊看來，微笑點了點頭，舉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王大少爺掐了大腿一下，這人認識自己？
不過也端起茶杯敬了一下。
這叫禮尚往來。
這還是程蝶衣開始謝客。
沒錢的人，丟一個銀元上去，比如這位四爺，直接一托盤，10封，一千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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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錢速度，就是王雨生都得給個大拇指。
不過王雨生也是象征性的給了10個。
十全十美。
程蝶衣蓮步四移，對著台下各方都拜了拜。
這才下台。
後台上來了一群小廝，有條不紊的把各種錢收起來。
然後撲通跪下，磕了三個頭。
這是在謝大家給口飯吃。
給口吃的，就是再生父母，三個頭，值得。
接下來就是好戲 霸王別姬。
足足50多分鐘的大戲，一個大洋，太值了。
這比看電影過癮多了。
王雨生又丟了十個大洋上去。
這時候也已經中午，也散了戲。
剛要走，卻看到那個帥氣中年人笑眯眯的盯著自己。
王雨生菊花一緊，他可知道，這個四爺是個什麼貨色。
關鍵是王雨生是直的，而且取向正常，關鍵是，他對自己的容顏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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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換個方向突圍，誰知道這位直接叫住了他 “王大少爺，可否有空，我們聊聊。”
“呵呵……沒空，我家里灶台上還生著火呢，我得回家看看。”
“唉……王少爺這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嗎？”
“沒有，沒有，我都沒見過你，談什麼誤會，不可能，看您儀表堂堂， 我這在您身邊，黯然失色呀，我這人有一脾氣，我不喜歡和太帥的人說話。
我說話直，你別介意哈。”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我能不知道嗎？”
“不能。” 四爺揮了揮手。
邊上上來一人，對著王雨生一拜，然後介紹到 “王少爺，這位就袁四爺，都稱稱為四爺。”
“哦，四爺好，不過今天粗湊巧，兜里沒錢了，不然高低也得請您涮羊肉去。”
“別介呀，你沒有，四爺我有呀，你不去，那就是不給我四爺面子嘍。” 四爺用笑嘻嘻的眼光看著王雨生。
“行吧，那……本少爺就听四爺您的安排了。”
“哈哈……走著，先去後台見個朋友，然後咱們再去吃飯。”
王雨生哎了一聲，這是逃不掉了，你說沒事看什麼戲呀，看戲就看戲唄，非要看什麼霸王別姬。
現在好了，霸王讓姬沾上了，霸王想渡烏江，結果虞姬硬拉著霸王不讓走呀。
奈何，奈何…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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