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有請？
林綠不由得挑起眉頭。
按道理來講，天師不可能知道自己什麼實力，不應該是先派一些蝦兵蟹將來試探自己，然後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最後發現自己強得可怕，再由官方那些兜底的強者出手。
當然，那些兜底的也打不過林綠。
不過此刻這一句“天師有請”，倒是意味深長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說著，林綠拉著白語溪的手，向下方廣場上的幾個人走去。
走著，他不忘徹底放開自己的氣息。
霎時間，一道無可言說的強橫波動掠過整個山巔，下方來自官方的人皆是臉色大變。
在他們眼中，這對攜手走下來的男人女人突然就變成了什麼上古凶獸，用猩紅的眼瞳冷冷地盯著他們，那種窒息的無力感仿佛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還在等什麼，不是說天師有請嗎？”
林綠走到道士身旁，拍拍他的肩膀。
不只是道士，其他人也感覺冰寒刺骨。
這個白發男人在給他們下馬威，不是什麼善茬，同時，他們也領會到林綠的隱藏含義。
不用這麼戒備我，我如果真的想殺你們，剛剛就動手了，你們也防不住。
他們立刻轉變態度，神情恭敬地為林綠和白語溪讓開一條路。
不管在哪個時代，強者都是受人尊崇的。
“帶路吧。”
林綠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名龍虎山的道士。
“好……好的。”
幾人下了山，跟隨官方人員上了車，彎彎繞繞下來到一處機場。
“我說，”林綠看了眼時間，“這樣不是浪費時間嗎，開一個空間裂縫不好嗎？”
“空間裂縫，那是什麼？”
“？”
林綠和白語溪的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而後，林綠抬起手來，一道深邃的裂縫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開。
“？”x6
在其他人驚訝之余，林綠自己也皺起眉頭。
這里的空間似乎堅固了好多。
如果說五百年後的空間結構是一張紙，輕易就可以撕開撕碎，那麼這個時候的空間結構就是一堵牆，有能力撕開卻也要費點力。
“不太對啊……”林綠摸摸鼻子，沒在意其他人驚訝的目光。
眾人驚訝地圍繞著那道大小僅可供一人通過的空間裂縫指指點點，全然沒有見過這種新奇玩意兒，同時對林綠的實力預估又上了一個台階。
“老天師能做到嗎？”
武當的那位老道士問來自龍虎山的正一派道士。
正一派道士搖搖頭︰“不知道，或許可以，但沒人見過老天師施展。”
“怎麼了嗎？”白語溪發現林綠的異樣。
“這里的空間結構似乎更為堅固了，不到道帝五階打不開。”
“？”
白語溪伸手嘗試了一下，同樣把落點設置在了龍虎山天師府，卻明明確確地感受到了壓力。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剛剛晉升道君能夠撕開空間裂縫時的感受。
看見有一道空間裂縫被一直跟在這個白毛男人身旁的白發女人撕開，其余六人更是瞠目結舌。
“真的，就連我也會感受到吃力。”
林綠仰望天空，那是深淵降臨的方向。
“我明白了，深淵降臨是位面開始崩塌的前兆，而現在深淵即將降臨，位面崩塌程度較低又或者說還沒有開始崩塌，所以空間結構較為堅固，而後來深淵與地球融合後，兩大位面交疊，徹底改變了地球的空間結構，再加上五百年的時間跨度，空間結構也就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堅固了。”
“不對啊，”白語溪看了一眼那些被震驚的道士和官方人物，“他們當中也有一兩個五階往上的，為什麼無法撕裂空間構築空間通道？”
“不清楚。”
林綠插兜走上前︰“各位，還是走這個吧，畢竟快一點。”
龍虎山的道士將信將疑，摸索著走進空間通道中，沒了消息。
林綠撓撓頭，邁步走了進去，白語溪緊隨其後。
看到這一幕，其他幾人也紛紛跟了進去，在最後一人進入後，空間裂縫自己閉合。
龍虎山。
龍虎山屬于發育到老年期的丹霞地貌，山塊離散，呈峰林狀，地形高差相對較小，顯得秀美多姿。這里的紅色砂礫岩經過歲月雕琢，形成了各種奇峰異石，清澈見底的瀘溪河蜿蜒穿過群山，河水碧綠如玉，倒映著兩岸的青山綠樹。
“ ，”林綠站在一處奇石上，向下俯瞰著山景，“確實從來沒有見過。”
上一世，林綠忙于學業與家庭，拮據的三口之家根本沒有閑錢出來旅游，更別提去跨了省的龍虎山，這一世，由于道家文化的衰落，曾經的道教四大名山也一一落寞，異族為了防止天師體系死灰復燃，將四座名山一一抹平，讓它們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甚至連道觀在全世界都沒有幾個。
“走吧。”
現在不是賞景的時候，感慨了一句後，林綠招呼了身後的道士和官方的人一聲，讓他們帶路前往天師府。
之所以不把空間通道的落點設置在天師府，是因為這是林綠對于道教前輩們的尊重，從始至終他也沒有對面前這些人有什麼刁難的舉動，因為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為了整個人類文明而遠赴深淵，用自己寶貴的生命去填補缺口，為人類取得喘息的機會。
一路上也沒有什麼話，眾人皆是沉默著，跟著龍虎山道士走進天師府，最後一路來到一處房間前。
“天師就在這里，請進吧。”
道士對著林綠和白語溪行了一禮。
林綠和白語溪對視一眼，一同走向房間的木門。
出于禮貌，林綠先敲了敲門。
“請進吧，二位！”
蒼老的聲音在門後響起，整扇門也自動打開。
一名須發盡白的老人盤坐在桌前，臉上布滿皺紋，每一道溝壑都在訴說著他的智慧與滄桑，他並沒有去看門口的林綠和白語溪，只是皺緊眉頭死死盯著空無一物的桌面。
“上元神宮，逐光者，林綠，”林綠來到桌前對著老人作了一揖，“拜見老天師。”
白語溪也學著林綠的樣子，有模有樣地作了一揖。
老人抬起頭，目光慈祥。
“好久不見了，林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