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宸沉默片刻，抬頭對上了林綠的眼楮。
“好奇，但是……”
“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林綠走到李沐宸身側，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對于你來說，她畢竟是朋友，你想在心里給她留下最後一分體面，可這樣的理由你說服不了你自己，拋下懦弱吧，去勇敢地面對那些東西，如果你連朋友的死亡都無法坦然面對，那麼你又有什麼資格說要去完成她的遺願，為她報仇呢？”
李沐宸抿抿嘴，握緊刀柄，隨後他深吸一口氣。
一道無形的波動蕩漾開，將李沐宸和林綠同時包裹在內。
“老師。”
“我陪著你。”
周圍場景變換，兩人進入了一片湛藍的內景當中。
伊麗莎白女王的房間內，正在閉目養神女王察覺到李沐宸房間內特殊的波動，她睜開眼楮，隨手撤去了對李沐宸房間範圍的領域掌控。
內景內，林綠一只手摩挲下巴，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四周，在六眼的作用下，大量信息被分化細化，溫和地進入腦海中。
“這就是道家的內景啊，有意思。”
“如果想知道什麼，就可以在這里問出來，只要在心里想一想就好了。”
“那我如果問一問12月14號我和宿儺誰會贏，它能告訴我答案嗎？”
李沐宸愣了愣︰“原則上是可以的，我問……”
林綠捂住他的嘴巴︰“好了，無所謂的，未來其實就是一張白紙，因為未知所以我們才會拼盡全力，如果知道了未來的結局，那麼過去的存在也就沒了意義，問你的問題吧。”
李沐宸點點頭，在心中默念著自己關心的那個問題。
“唐芊華死亡前發生了什麼？”
一個龐大的發光球體出現在兩人面前，球體像是與太陽類似能量聚合體，邊緣分化出幾根短小的能量觸手，與那光球比起來，林綠和李沐宸兩人就像是仰望巨人的螞蟻般微小。
李沐宸有些發愣。
“這怎麼可能，只是想看一下唐芊華死亡的過程而已，怎麼可能會牽扯出這麼大的因果？！”
“嘔吼，”林綠仰著頭看向那巨球，挑挑眉頭，“看來宿儺的這些能力還是蠻恐怖的，我大膽猜測一下，宿儺殺唐慕靈用的估計是和暗影有關的權柄，而不是自己的那些能力。”
他又看向身旁依舊驚愕的李沐宸。
“怎麼做，打破它？”
李沐宸點頭︰“對。”
“你有把握打破嗎？”
“試一試吧。”
“好，”林綠眸子中倒映出光球，“那讓我看看這段時間你的進步吧。”
李沐宸深吸一口氣，在內景空間中動用不了任何術法，唯一能使用的只有自己的靈力，他看向光球，道君級別的力量凝聚在手上。
“停。”
林綠按住李沐宸︰“你的道君修為，恐怕不是自己修煉來的吧？”
“是的，我是吸收了那些人的生命能量才晉升的，在幻靈法天里面，道皇的力量根本不夠用，所以我才這樣提升到道君的，不過晉升道君之後，我也沒再用這種歪門邪道。”
林綠想了想，伸出手指在李沐宸脖子後點了一下。
“有意思的手段，不過看來對你沒有造成多少影響。”
李沐宸摸摸後脖頸︰“你是說對靈魂的影響嗎？”
“不，”林綠搖頭，“不只是對靈魂有效果，還對修為根基還有肉體同樣留下了影響，三管齊下這確實符合李昌煙的風格，涉及的方面多了難免會有疏漏，就像你們知道李昌煙側重靈魂方面，所以重點清除了靈魂方面的隱患，從而忽略了其他地方。”
“那我……”
“沒事，先問問題獲得答案吧，等結束後我幫你清除身體內的隱患。”
“哦哦好，”李沐宸想了想，“還有陳哥他也靠著生命能量提升了部分修為，師娘她多少也有意無意地吸收了一些。”
“我知道了，一會兒一起處理吧。”
李沐宸深吸一口氣，他握掌成拳，道君級別的靈力附著在拳頭上。
“注意你的肉體打擊還有靈力打擊的性質，盡量讓二者之間的誤差縮小。”
林綠開口。
李沐宸眨眨眼，沉下心來操縱靈力運轉，一拳印在光球上。
光球顫動幾分，但沒有太大的動靜。
“繼續，按照我說的來，延後肉體打擊，盡量提前靈力打擊，讓二者之間的誤差時間減少。”
李沐宸又是一拳，光球依舊沒有太大變化。
“繼續。”
轟！
“繼續。”
轟！
“繼續。”
轟！
幾拳下去李沐宸快要懷疑人生，他沒想到這個光球這樣牢固雖然這麼幾拳不可能把它打碎，但也不至于毫發無損啊！
“想要打破這個光球，僅靠你道君的基礎力量是不夠的。”
林綠再次開口。
李沐宸撓撓頭，回頭看向林綠︰“那咋辦？”
“這就是我今天要教給你的東西，黑閃。”
林綠邁出一步來到李沐宸身旁。
“基礎力量是有限的，但我們可以使用作弊的方法來放大它，黑閃就是其中一種手段，實質是當物理打擊與靈力或神力沖擊之間的誤差在0.000001秒之內時產生的空間扭曲，在這樣一瞬間，造成的傷害是你基礎傷害的2.5次方左右。”
李沐宸听林綠說過黑閃的技巧，卻一直沒有教給自己，現在林綠找了個機會教學，他自然洗耳恭听。
“黑閃連續觸發時可以造成空間疊加效應，具體是怎麼樣我還沒有實驗過，甚至沒有幾次打出黑閃來。”
“是因為太難了嗎？”
“是因為我的對手堅持不到我打出黑閃來。”林綠淡淡瞥了李沐宸一眼。
李沐宸︰……
“沒有辦法，我掌握的術式傷害太高了，往往都是一招制敵，戰斗時長太短了，根本無法掌控戰斗的節奏，去進一步調整氣息來打出黑閃，但是你不一樣，你現在特別缺乏這樣的手段，而且現在情況合適，所以我才選擇現在教給你，之前不教你是想讓你好好修煉，先把修為提上去再說。”
“哦哦。”
“好了，繼續攻擊光球，調整自己的出拳的力度角度，注意自己靈力的運行，去掌握那種節奏，不然光靠你這樣一拳一拳，打一天都不見得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