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兒下一秒

第7章 殿試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夢里解憂 本章︰第7章 殿試

    宋亭舟中榜回去孟晚不勝歡喜,給家里的僕從都包了紅封,收獲了一籮筐的吉利話。

    會試考完還沒結束,宋亭舟他們這些上榜的貢士還要習得宮中禮儀,最後再入宮參加殿試。

    殿試不出意外是不會再往下篩人了,只分三甲,排名估計也不會有太大變化,一甲三人,二甲約取四十到五十人,其余都是三甲同進士。

    所以祝澤寧才有自知之明的認為榜尾也不錯。

    過了幾日,宋亭舟果然收到了禮部的通知,所有新科貢士都要入宮習宮中禮儀,四月初八正式入宮參加殿試。

    中了榜的貢士們不管是不是盛京人士,都在等著殿試,不同于會試,等待入宮殿試的心都是雀躍且忐忑的,因為他們知道,這便是魚躍龍門的最後一道,而他們這些貢士,頭身都已經過了龍門,只差小小尾梢。

    孟晚又是給宋亭舟收拾行李,他著人打听過,又問了耿媽媽,項先生的兒子早年也中過進士,所以耿媽媽還有些印象。

    宋亭舟這次入宮習禮,是所有貢士們一同住進保和院一月,期間不能離宮,但里面住宿條件好,不用準備什麼吃食和鋪蓋。

    孟晚給他帶了幾套換洗的貼身衣物,洗漱用具也都買好的拿上,剩下的便是塞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便是真的缺了什麼少了什麼,有了銀子也能使喚的動那些宮侍。

    祝三爺想來也是這種想法,祝澤寧的包袱底下都是沉甸甸的不規則塊狀物,應該是怕兒子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幾十兩一錠的散出去,還給耐心的剪成一兩一錠,五兩一錠的小銀塊了。

    告別了家人,兩人湊到一起排隊,祝澤寧心里還有點小興奮。

    “我爹給我塞了三百兩銀子,大嫂給你帶多少。”

    宋亭舟輕咳一聲,“差不多。”晚兒給他塞了五百兩,宮殿之中,也不知上哪兒用花這麼多銀兩。

    “大嫂真大方。”

    祝澤寧扭扭捏捏的說︰“我爹說我也成人了,考完也要給我尋親事。”

    宋亭舟理解的點了點頭,祝澤寧也已經二十,早該準備親事了。

    祝澤寧還欲再說,但馬上就排到他們了,前頭禮部的官員清了清嗓,面無表情的揚起音量,“噤聲!”

    祝澤寧瞬間閉緊嘴巴低下頭去,宋亭舟則眉頭輕皺,不知是不是錯覺,前面那位穿著圓領緋色官袍、胸前補子繡著錦雞的官員似乎若有若無的打量了他好幾眼。

    他們被身披重甲的金吾衛嚴格排查一遍,先檢驗身份憑證,在核對名單,確保其為合法入宮人員。

    後再由禮部的官員帶領進入保和宮,宮里路況復雜,氣氛莊嚴肅靜,時不時就有一身肅殺氣質的侍衛巡邏路過。貢士們只管埋頭跟上,並不敢輕舉妄動,連祝澤寧都老實下來。

    保和殿位于外朝三大殿的最後面,他們從太和殿、中和殿的側門穿過去,總共約走了兩刻鐘的時間,終于走入保和殿的大門。

    領頭的禮部官員先給他們講了講大致的規矩,如這一月不得擅自離開保和殿,不得在殿內大聲喧嘩等。

    今日不授禮,先給他們在找了兩座宮侍住的偏殿安置下來,分發統一的服飾。

    四百人人數不少,又要聚集在一處,所以每間房里都安置了八個人。

    這方面倒是不嚴,可以找相熟的人同住,昌平府就只出了宋亭舟和祝澤寧這兩個貢士,他們倆就隨分配與其他不相識的六人住到了一間。

    這六人也有意思,其中四人都圍著一個叫吳千嶂的人打轉,另一個人就隱隱被排擠在外。

    祝澤寧看的分明,暗地里和宋亭舟說︰“這個吳千嶂拿鼻孔看人,若不是咱們倆是一塊的,也得和那個安平府的貢士一個下場。”

    宋亭舟只覺得很幼稚,這群貢士里最小的也有二十,年紀大的五六十也有,恭維吳千嶂的便有一人已經四十了,這麼大的年紀還搞當初他在泉水鎮,張繼祖弄的那一套,實屬可笑。難不成還指望這麼一個月就與人結成莫逆之交?

    帶著目的的接近只會讓人輕視,吳千嶂對圍在他周圍的貢士只有輕視,沒有任何對同屆人的平等尊重。

    總歸只是待上一月,宋亭舟只想安安穩穩的學好禮儀,順利參加殿試。

    與他這般想法的不在少數,同屋的安平府貢士也是沉默寡言。但更多的是心思活泛,想借此一月,多結交人脈的。

    這種想法不算稀奇,畢竟將來這些人會被派到禹國各個職位上發光發熱,特別是前五名,不出意外一甲就在他們五人里出,殿試結束後會被派到翰林院入職,自古便有俗語,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

    雖然今朝的內閣權利逐漸開始被削弱,但首輔大臣的職位依舊被這些還未入朝為官的貢士向往,可見翰林院火熱。

    若是搭上人脈關系,成了好友,高升後豈不是能拉自己一把?

    宋亭舟排行十二,在這四百人里著實不低了,也有人主動找他搭關系,宋亭舟態度比在府學時好上不少,起碼沒有敷衍旁人,有問必答,但不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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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澤寧臨進宮前被祝三爺促膝長談過祝家的處境,祝三爺沒有詳說內情,只是說道︰“你二伯犯了滔天大罪,咱們祝家險些被全族被殺,老家你幾個堂叔堂弟都沒了,你四叔又是個不著調的,前陣子也入了獄,被判了兩年。爹前些日子回昌平就是回去收尸。”

    祝家全族上下多少口人命,只因祝二爺一己貪欲,全都枉送了黃泉。

    如果不是祝三爺之前有了預感,將族中小童都做主過繼了出去,花錢打點上下,讓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若非如此祝家險些就剩祝澤寧這一根獨苗,不過現在情況也差不多少,那些孩子起碼要過了這幾年風頭才能在過繼回來。

    听完自家遭遇,之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祝澤寧才知道父親為何這幾月蒼老不少。他吶吶的說不出話來,曾經無憂無慮的公子哥,也開始肩負責任了。

    祝三爺讓他進宮後別光知道花錢,多交好些排名靠前的貢士,祝澤寧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要他一下子變得阿諛奉承他也做不到,干脆找找看得順眼的說說話,探討探討學問。

    他年齡在這群貢士里算是小的,主動與人交談,哪怕名次差,也鮮少有人會冷眼以對,倒也打听到不少消息。

    在保和殿學了一天的宮廷禮儀回來,宋亭舟和祝澤寧一起往飯廳走去,一路祝澤寧說個不停,“怪不得那個吳千嶂這麼高傲,原來是這次會試的會元,我說名字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看榜的時候看見過。

    宋亭舟淡淡的說︰“我還以為你第一天就知道了,畢竟第一行那麼顯眼。”

    祝澤寧壓著嗓子小聲說︰“不光如此,听說他還是鶴棲吳家主家的人,怪不得這麼多人巴結,禮部尚書是人家大伯,禮部的小官各個把他當爺爺似的供著。”

    本身學問好,親大伯還是禮部尚書,往後仕途還不是妥妥的。

    宋亭舟行走的腳步一頓,重復問了句,“鶴棲吳家的人?”

    “對啊,不光他,原來咱們屋子那個安平府的柴郡,原來人家竟是這次會試第三,誰能想得到啊。”

    安平府位置偏僻,是小府城,底下一共就只有兩個縣城,北地學子本就沒有南地眾多,這次安平府只有一位考中貢士,便是這位柴郡。

    那兄弟一共就帶了兩身中衣幾本書,按理說中了舉後當地官員都會嘉獎。窮秀才,富舉子,到他們這步進京趕考,連路費都是當地縣衙給出,基本沒有太窮的。

    這個柴郡倒是個另類,人也孤僻得緊,宋亭舟雖然也是冷峻,不會與人主動攀談,但誰來找他說話,他起碼不會給人使臉色。

    柴郡就基本上是吳千嶂的另一種極端了,清冷孤傲,不屑與旁人交談,看不上其他人巴結吳千嶂的樣子,對祝澤寧這個商戶之子也沒有好臉色,同住一起反倒和宋亭舟還說過兩句話。

    兩個同樣傲氣的人住在一個屋檐下簡直是一場災難,特別是吳千嶂的擁護者眾多,而柴郡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沒住了幾天兩者就鬧了幾次不愉快。

    幸好讀書人不像武生,多是口舌之爭,柴郡受了他們近一個月的擠兌,終于到了殿試的日子。

    四月初八,所有貢士都要換上統一的藍羅袍,腰系烏角帶,頭戴進士巾,跟著禮部教他們禮儀的禮部官員和宮侍前往保和殿正殿參加殿試。

    宋亭舟不想和吳千嶂相爭,便和祝澤寧落後一步,等吳千嶂一群人出了門,他們才跟上。

    “我的羅袍!是誰干的!”柴郡抖開床頭的藍羅袍,發現羅袍不明顯的腰際和下擺都被人用剪子剪了幾刀,眼見著要殿試,哪怕是現在縫補也來不及了。

    祝澤寧同情的看著他崩潰的樣子,這個檔口,他若是穿這身面聖,連殿試也不必考了,立即就會以殿前失儀的罪責被侍衛拉出皇宮。

    宋亭舟轉身回自己床鋪翻了翻,找出一身嶄新的藍羅袍出來,遞給自哀自怨的柴郡,“我多備了一套,借你用吧,只是你穿可能略大一些。”

    柴郡看著他的眼楮都在發光,還怎麼會嫌棄,“多謝宋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宋亭舟表情淡淡,“只是舉手之勞,柴兄不必掛懷。”

    他說完就先和祝澤寧離開了屋子。

    祝澤寧詫異的問︰“你竟然還多準備了一套袍子?”

    宋亭舟嘴角突然勾了抹笑,連語氣也溫和下來,“晚兒準備的,不止一套。”包袱里還有兩套。

    祝澤寧欽佩,“我要多向大嫂學習。”總感覺大嫂比他爹還精明似的。

    在保和殿這一月他們不光學習了向國君叩拜之禮、三跪九叩大禮,宮廷朝會等場合的站位順序、進退禮儀外,還要熟知宮廷祭祀時的各種禮儀。

    掌握宮廷宴會的座次安排,學習宴會上的飲食禮儀、進食姿勢、與其他官員互動動作、敬酒順序。要做到舉止優雅,動作規範。

    除此之外還要學在宮內與國君和其他皇室成員說話時的敬語,回答國君問題時的措辭、與官員討論政務的言行舉止,要條理清晰、言辭得體,表現出做為新科進士的文化底蘊和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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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很是繁瑣,但成果也很喜人,起碼這四百人進殿之後無一人行錯一步,說明禮部調教的不錯。

    眾人低頭行禮,並不敢直視天顏,等國君發話後,才敢在大殿內落座。

    大殿內鋪設了四百張案幾和蒲團,貢士們按會試排名坐在蒲團上準備答題,宋亭舟排名靠前,而最前面的便是吳千嶂、會試第二的老者和柴郡。

    吳千嶂看見柴郡一身完好但偏大的衣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來是知道哪些人做的事了,沒準其中還有他的授意。

    柴郡自然也心知肚明,但大殿內不敢發作,只得在心里憋著這口氣。

    很快士兵開始發放考卷,宋亭舟拿到手里不免一驚,紙張竟是空白的。

    身後有人沒忍住輕叫一聲,“啊?”

    這就算是殿前失儀了,士兵飛速將那人拿下。國君仁慈,淡淡的說了句,“罷了,移到最後一位去吧。”

    沒被趕出大殿是幸事,可這位貢士恐怕是不會被錄取了。

    其他人心中一凜,坐的更加板正了。

    等空白紙張發完,又有士兵搬來三筐作物,眾人打眼一看,竟是一筐土豆,一筐麥子和一筐水稻。

    國君威嚴莊肅的聲音在上首龍椅上響起,“眾位都是國之棟梁,朕憂百姓之憂,知禹國糧產不豐,四年前得神物豆種,不勝歡喜,然北地之麥,南地之稻一直是國之根基,眾卿又如何看這三物?”

    國君出題雖圍繞糧食二字,可範圍稱得上宏遠了,可以發揮的空間也更多。

    土豆這些年已做到南北普及,誰都知道是利國利民的好物,可水稻與麥子也傳承多年,難道因為土豆的產量高,就棄了不種,全民都種土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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