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夫人粘稠光滑般的手指仍在妹女手上摩挲,那觸感讓她想起前世地牢里爬過手背的蜈蚣。母親懷抱里的沉水香燻得人頭暈——這味道太重了,她記憶中的母親,她好像听說母親從來只用山茶花露。
    "姐姐嚇壞了吧?"
    葉夕霧提著染了污泥的裙擺跑來,聲音甜得發膩。她伸手要扶葉冰裳,想再次將她摔倒,眾人都看見她的手指甲縫里卻藏著未洗淨的血跡——那是方才在後院虐殺野貓時沾染的。
    祖母一陣惡寒,給了身旁人一個眼神,"二小姐且慢!"陳嬤嬤趕忙橫插進來,用自己肥胖的身軀擋在妹女面前,"大小姐身子弱,經不起您折騰。"
    滿院僕婦紛紛低頭。誰不知道昨晚葉夕霧"失手"推倒大小姐,害得她落水還昏迷了整夜?
    "你這老貨——"葉夕霧眼中凶光一閃,抬腳就要踹人。
    "葉夕霧!"葉老夫人龍頭杖重重頓地,青石磚被敲擊地咚地一下,"再敢放肆,就去祠堂跪著!"
    葉夕霧僵在原地。她看見本應在祖母腕上的那對翡翠鐲子——本該是她的及笄禮,如今卻戴在葉冰裳手上,翠色映著雪膚,刺得她眼眶生疼。
    "祖母偏心!"她突然尖叫,聲音像打翻的醋壇子般酸澀刺鼻,"昨晚我落水您都沒..."
    "住口!"葉嘯大步走來,官服下擺還沾著朝堂上的塵土。他看都沒看葉夕霧這個嫡女一眼,徑直蹲到妹女面前︰"冰裳可傷著了?"聲音柔得不像那個殺伐決斷的鎮國將軍。
    葉夕霧看見父親背在身後的手——那只在戰場上斬首無數的右手,此刻正小心翼翼托著葉冰裳的衣袖,仿佛捧著什麼易碎的珍寶。
    "父親..."她剛開口,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嘔吐聲打斷。
    眾人回頭,只見小丫鬟春桃正對著花壇干嘔,原來是葉夕霧手中殘留的毛發甩到了春桃臉上。
    "反了!都反了!"葉夕霧氣得渾身發抖,精心描繪的柳葉眉扭曲成兩條黑蟲。她習慣性揚起手要打人,卻听" 嚓"一聲——
    妹女輕輕折斷手邊一枝白梅。
    極輕的聲響,卻讓葉夕霧如遭雷擊。她認得這個動作︰七歲那年,她誣陷葉冰裳折毀御賜梅花時,對方就是這樣,背著所有人,將真正折花的她手指一根根掰斷。
    "妹妹臉色好差。"妹女在父親攙扶下起身,白梅枝輕輕點上葉夕霧慘白的臉頰,"可是...做噩夢了?"
    葉夕霧突然想起昨夜那個可怖的夢︰她被無數野貓撕咬,而葉冰裳就站在血泊外微笑,唇色比這梅花還艷三分。
    "滾開!"她失控地拍開梅枝,卻在接觸到妹女皮膚的瞬間慘叫縮手——那截手腕竟燙得像燒紅的烙鐵!
    “你,你不是人!妖怪!”葉夕霧恐慌大叫,接著就被打了一耳光,“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呢!真是給本王丟臉。”
    眾人只見蕭涼到後二話不說就抬手重重地打了葉夕霧一巴掌,而後瞬間扭頭,滿臉花痴地看向葉冰裳。
    祖母和身旁的幾人,對此竟都視若無睹,仿佛這一巴掌無關緊要。祖母只是神色淡淡地吩咐一聲,便帶著葉冰裳準備換個地方居住,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反了,都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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