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倭島。
它也想看天幕。
不知是奉了它阿美爸爸的旨意來試探,還是突然腰桿子硬了敢跟老子齜牙,反正,它派人來了。
來了也不直接提看天幕的事,一個勁兒地要求華夏駐軍倭島。
“按照規定,你們有權駐軍。”
“這個……等我們討論討論。”
“我們要賠你們錢,但我們現在沒錢,要不你和阿美一樣,來倭島一趟,看上啥就選啥,抵抵債。”
“這個……”
“逃脫審判的人,我們可以交給你們,由你們審判、定罪、行刑。”
“哦∼?!”
“舔蝗要去應天府,跪地磕頭認罪。”
“嗯?!細說!”
華夏方面緊急研判。
要說為了看天幕,倭人干出駐軍、賠錢、交還凶手的行為,還能理解。
但這最後一條——跪地請罪。
這完全不像倭人能干出的事。
戰爭結束後,它們為了保舔蝗,就差親口喊阿美一聲爹了。
現在居然能讓它到應天府跪地磕頭認罪?
這要說是單純為了能看天幕,給村頭的二傻子說,二傻子都得呸你一臉。
但要說為了別的……真想破頭也想不通。
倭島是第一個讓他三天三夜也想不通的國家。
第二位則是︰阿德。
他也派人來了,要求更直接︰“請貴國駐軍!”
“啊???”華夏代表一臉驚愕,以為自己听錯了。
阿德代表指著代表團中的一人,語氣帶著點自豪︰“這位是拉貝先生的兒子!”
他親自出面接待了拉貝兒子,鄭重感謝他父親在戰爭期間保護應天府民眾的義舉。
並明確表示︰如果阿德想觀看天幕,只要通過審核,來到華夏,遵守華夏法律和觀看天幕的法律,就可以觀看。
“不,看不看天幕都是其次,”拉貝的兒子誠懇地說,“我方只請求你方駐軍!”
華夏方面反復詢問,代表團口風一致︰對看天幕真的無所謂,只求駐軍。
無奈之下,只得委托消息靈通的郝玉米去打探。
雖然此次來的是兩德聯合使團,但請求駐軍是他們的共同請求。
阿德有一半屬于阿甦管轄,那請郝玉米打探,應該就能知道原因了。
委托是上午給的,中午郝玉米的回電就到了,內容極其炸裂︰
“阿德歷史學家嚴謹的論證了十三世紀的《史集》,發現他們其實是突厥後裔,與漢人是兄弟。”
看著這份電文,他傻眼了。
這種事情,如果是阿德領導者用來糊弄民眾、引導輿論,倒也情有可原。
但他們該不會……真信了吧?
草台班子都干不出這種事來啊!
他還在消化這個兄弟論,第二封電文又來了,內容更是天馬行空︰
“經過理論認證,阿德認為穿越是可能存在的,他們認為天幕播放的【畫畫的希兒穿成趙構,勇敢的康王趙構穿成希兒】故事,很可能不是幻想故事,而是真實存在的歷史事件。”
阿德領導人為什麼知道這件事呢?
目前只有阿甦在華人員,經嚴格審核通過後才能觀看天幕。
華夏會派專人監視……咳咳,貼身保護他們。
他們記錄的文字想傳回國,必須經過華夏審核,確保無害,不會損害華夏利益。
這是《在華外國人觀看天幕暫行條例》的規定,通過審核的人如果要觀看天幕,都會簽一份同意書。
如果違反任何一條,不僅會被剝奪觀看資格,還可以按照屬地管轄權,進行審判。
審判結果只有兩條︰槍斃或終身監禁不得假釋。
這個“趙構穿希兒”的腦洞故事,就是通過審核後,由在華甦人傳給郝玉米的。
郝玉米愛喝酒,人一喝高,又有了特別能裝……額,這麼勁爆的“獨家秘聞”,後果可想而知。
阿德領導層知道這事不奇怪。
如此一想,郝玉米絕對是知情者,他絕對知道阿德這樣做的原因!
但面對華夏的詢問,郝玉米卻一問三不知,來來回回來來回回就一句充滿誘惑的話,像極了拿著糖果哄小孩的怪叔叔︰“來嘛,你們來嘛。”
既像哄小紅帽開門的大灰狼,又像拉純情少男步入深淵的站街女。
“只要你們來,阿德戰爭期間的研究,咱們共享。”
“阿德的工業技術、機器,咱們也一同研究。”
“你們要是嫌遠,機器、人才,都可以運回華夏。”
華夏饞不饞?
饞,眼都綠了!
華夏啥都缺。
但即便是吃下糖,把炮彈打回去,你也得分清楚哪塊是糖,哪塊是炮彈吧?
得知道糖衣有多厚,炮彈有多猛吧?
“會不會是仿一戰舊事?”
有人提出,一戰後,阿德被嚴厲制裁,但它靠著一套操作,又重新發展起來。
這麼一想,似乎有點道理。
但新的問題馬上浮現︰
“既然阿甦知情,他們完全可以在阿甦境內做這件事,何必非要找我們?”
“我們和阿甦的關系雖然回暖,但遠沒到穿一條褲子的地步吧?”
“如今的歐洲,既符合阿甦利益,也符合阿美利益。”
“如果阿德再次強大起來,阿甦不害怕二戰之事重演?”
“也許阿甦自認天下無敵,也許阿甦相信阿德不會背叛,又或者阿德真的認為他們是突厥人的後裔,要來認祖歸宗。”
听著最後那個近乎荒誕的猜測,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可能!
這種話,要麼是糊弄民眾的選票把戲,要麼是給親近華夏找個台階下。
領導人怎麼可能真信?
除非他們是草台班子中的草台班子。
即便真信種族論,都過去一千多年了,還能有多少血脈親情值得如此付出?
希兒︰有沒有可能,他們真的信,也真有感情。
二戰時,為了團結更多人,希兒認證大食人、身毒人也是雅利安人。
希兒自己或許不信,但下面的人是真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