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人性
駱雪瑩听到這番話，眨巴著大眼楮，嬌聲說道︰“你......不趕我走？“
楚傾微微一愣，凝視著眼前的駱雪瑩，似乎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雪瑩，最終你不是做出選擇了嗎？人性使然，我並不會怪罪于你。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割舍的東西，這一點我完全能夠理解。”
駱雪瑩低著頭，沉思了片刻，緩聲說道︰“淫賊，我確實想過要殺掉蔣妖妖和馬潔如，可是自始至終，哪怕到了生死之間，我也從未想過要對你下手！”
楚傾沒料到駱雪瑩會蹦出這麼一句話來，神情微微一滯，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有些自嘲地說道︰“呵呵，雪瑩啊，你倒是實誠！”
“我不想騙你！”駱雪瑩抬起頭，目光直視楚傾。
楚傾同樣注視著駱雪瑩，口中吐出兩個字︰“我信！”
“咯咯咯！”駱雪瑩笑了起來，瞬間驅散了兩人之間凝重壓抑的氛圍，話鋒一轉問道︰“淫賊，照我來看，馬潔如和妖妖之間的感情不錯，你為何還要把全部身家都送給馬潔如？”
听到這番話，楚傾抬起頭望向天元宗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
“這世間之事，所謂‘知人知面難知心’，親兄弟在背後捅刀子的事情，都不算什麼稀罕事，更何況我與馬潔如相識不過短短三日罷了，根本就談不上了解。”
楚傾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玲瓏仙根能夠延長修士幾百年的性命，對馬潔如而言，同樣有致命的誘惑力，我不敢拿她們之間的友情去賭。
公西伯和丘長老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幾百年的生死之交又如何，公西伯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說殺就殺！
馬潔如既然收了我的東西，也算是接受了我的條件。不過，她若真的是那種喪盡天良之人，我也只能認了。”
說到這里，楚傾眼中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寒芒，冷冷地說道︰“三妹若是活著，我必將履行我的諾言；若是死了，不論是不是馬潔如所為，我必殺她！”
話音剛落，一股凌厲無匹的殺意從楚傾體內迸發而出，直沖雲霄！
…………
又是一日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輕柔地灑落下來。
青牛山上空，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劃破天際的寧靜，只見一艘造型精巧，通體閃爍著靈光的靈舟，正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疾馳而來。
船頭，駱雪瑩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裙，衣袂飄飄。一邊操控著靈舟，一邊四下張望著周圍的景色︰“淫賊，你小時候就生活在這？”
“是啊，這里多好，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吧！比起你家蓮華宗，可要強上好幾倍。”楚傾雙手負于身後，大言不慚地說道。
駱雪瑩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果然是個騙子，非說自己老爹天下無敵！不過這青牛山確實有幾分靈氣，難怪能養出你這樣的怪胎。”
“哈哈哈......”楚傾哈哈大笑起來，也沒有反駁︰“前面降落吧，我帶你去見見老頭子！”
駱雪瑩點了點頭，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期待。在楚傾的指引下，靈舟緩緩朝著一座山峰落去。
道觀門前，駱雪瑩抬頭望著那略顯斑駁的匾額，上面寫著“青牛觀”三個古樸的大字。
她輕輕抿了抿唇，側過臉對著楚傾說道︰“淫賊，這跟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樣啊！”
“咳咳！”楚傾尷尬地輕咳了幾聲，淡然地說道︰“雪瑩，不是你想的那樣，這道觀就是這種破敗的裝修風格。”
駱雪瑩瞪了他一眼，抬腳剛走進道觀大門，忽然听到道觀內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臭小子，你跑回來做什麼？”
听到這個聲音，楚傾趕忙上前幾步，吊兒郎當地說道︰“老頭子，這不是正好路過，帶了個朋友來看看你！”
駱雪瑩見狀，恭敬地行了一禮︰“晚輩駱雪瑩，見過前輩！”
劍塵將目光轉向駱雪瑩，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微微頷首道︰“嗯，不錯，比你這臭小子強多了。”
楚傾一听，頓時不樂意了，撇了撇嘴，反駁道︰“老頭子，你不能胳膊肘子往外面拐吧？！怎麼看都是您徒兒更優秀吧！”
劍塵淡淡地說道︰“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你所謂的優秀之處在哪？指你那顆亮閃閃的大光頭不成？”
“切！膚淺！”楚傾嘴里狠狠地啐了一口，抬腳就要往里面走去，顯然不想再與劍塵爭辯。
劍塵眉毛一抬，甚至沒看清楚他有什麼動作，楚傾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哎喲，臥槽！老頭子，你做什麼！”楚傾的聲音由近及遠，漸漸地飄散在了空氣當中。
劍塵冷哼了一聲，扭頭看向駱雪瑩，笑著說道︰“駱丫頭，進來坐吧。”說完，他轉身朝道觀內走去。
駱雪瑩有些驚愕地抬頭望了一眼已經化作一個小黑點的楚傾，隨即跟著劍塵走了進去。
............
兩個時辰後，道觀內彌漫著烤雞的香氣，楚傾蹲在火堆旁，手中的烤雞在火焰上緩緩翻轉，油脂滴落，發出“滋滋”的聲響。
楚傾的眼神卻不停地在劍塵和駱雪瑩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說來也奇怪，老頭子這個悶葫蘆，竟然跟駱雪瑩聊得十分投緣，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徹徹底底地晾在了一旁。
劍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掃了楚傾一眼，厲聲喝道︰“看什麼看，烤好了沒！沒看見我倆的盤子都空了嗎？”
“是是是！馬上好！”楚傾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手中的動作加快了幾分，若不是還有這麼一手，怕是早就被老頭子一腳踹飛了。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劍塵冷哼一聲，轉頭對駱雪瑩笑道︰“駱丫頭，不用理他，咱們繼續聊。”
駱雪瑩抿嘴一笑，點了點頭，兩人又喋喋不休地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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