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紀天成，認為他是心生不滿來搗亂時，沈清柔站了出來。
她從鱷魚皮包里取出文件夾，燙金的紀氏徽章在會議燈下閃著刺眼的光。
"根據最新股權變更，紀博發已經將他的股份全部轉到紀天成名下。"沈清柔的聲音像冰刀劃過玻璃，"他現在是紀氏集團最大股東，即日起恢復董事長職務。"
她將文件滑到長桌中央，正好停在紀清曼面前顫抖的手指前。
"這不可能！"紀清曼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毯上刮出刺耳的聲響，"父親在服刑期間不能進行股權處置！"
這時紀天成依舊不慌不忙。
就在會議室內劍拔弩張之際，電梯"叮"的一聲突然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轉向門口。
紀博發穿著一身唐裝，在兩個黑衣人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他的頭發全白了，臉上布滿皺紋，但那雙眼楮卻異常清明。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爸...爸爸？"紀清曼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蒼老的老人。
紀博發沒有立即回答女兒，而是緩緩走到會議桌前。
他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紀天成身上。
"我自願把股份轉給天成。"他的聲音沙啞卻堅定，"從今天起，他就是紀氏集團的掌舵人。"
紀清曼猛地後退一步，撞翻了身後的椅子。"不可能！"她的聲音幾乎破音，"是他把您送進監獄的！您怎麼會..."
紀博發抬手打斷了她的話。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會議室再次安靜下來。
"天成是我的兒子。"老人一字一頓地說，"紀家的產業，終究要交到紀家人手里。"
沈清柔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下。她適時地遞上一份新的文件︰"這是我丈夫的親筆聲明，已經經過公證處公證。"
然後她看了一眼紀博發，完全沒有妻子看丈夫的感覺。
陸沉快步上前接過文件，展示給在座的高管們看。文件右下角鮮紅的指紋和公證處的鋼印在燈光下格外醒目。
紀清曼的臉色慘白如紙。她死死盯著父親，聲音里帶著哭腔︰"您是不是被他們威脅了？是不是沈清柔..."
"清曼！"紀博發突然提高音量，嚇得女兒渾身一顫，"注意你的言辭。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會議室里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市場總監王磊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法務總監李明的鋼筆在記事本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跡。
紀天成轉動輪椅來到父親面前，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謝謝爸爸的信任。"
紀博發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那眼神復雜得讓人讀不懂。他緩緩轉身，對身後的兩人點點頭︰"我們回去吧。"
就在紀博發即將離開會議室時，紀清曼突然沖上前抓住父親的手臂︰"爸爸！您看看清楚，站在您面前的是誰！是紀天成啊！那個親手..."
"夠了！"紀博發甩開女兒的手，聲音里透著疲憊，"我比誰都清楚我在做什麼。"
看著父親在兩名男子攙扶下離去的背影，紀清曼終于崩潰地跌坐在地上。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精心打理的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
紀天成示意保安把姐姐扶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溫柔得可怕︰"姐姐，別這樣。公司永遠是你的家。"
陸沉適時地遞上一份文件︰"考慮到紀小姐的特殊情況，公司決定給予一次性補償金500萬，前提是簽署這份保密協議。"
紀清曼猛地抬頭，眼中的淚水瞬間被怒火蒸干︰"你們...你們..."
沈清柔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天成，該宣布新的任命了。"
紀天成點點頭，轉動輪椅面向所有高管︰"即日起，由陸沉擔任集團副總經理..."
而最後紀清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公司的，她怎麼也想不通父親是怎麼從監獄出來了而且出現在公司里。
但是很明顯他應該是受到了威脅，紀天成是沒這個能力的，她突然想通了，肯定是那個江知秋。
紀清曼的瑪莎拉蒂在暴雨中疾馳，雨刷器瘋狂擺動卻依然跟不上雨勢。
她的手指死死攥著方向盤，指甲幾乎要嵌入真皮包裹的方向盤里。車載屏幕上顯示著正在撥打林蕭的電話，第十三次重撥。
"喂？"電話終于接通，林蕭的聲音帶著直播後的疲憊。
"我需要見你，現在。"紀清曼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我在你工作室樓下。"
二十分鐘後，渾身濕透的紀清曼站在林蕭直播工作室的門口。
她的香奈兒套裝滴著水，妝容暈開在臉上，卻渾然不覺。林蕭皺眉看著這個往日精致優雅的女人，側身讓她進門。
工作室里還彌漫著剛才直播的咖啡香氣。
“怎麼了，這麼著急找我什麼事？”林蕭問道。
然後紀清曼就將剛剛公司所發生的事都跟林蕭說了。
林蕭皺著眉，思索著到底是誰在幫紀天成。
紀清曼就直接又肯定說是江知秋的幫忙。
隨後她顫抖著從手包里掏出一個u盤，金屬外殼上還沾著雨水。
這是她離開後讓她的助理把會議室的監控拷貝給自己的。
"你看這個。"她的聲音像繃緊的弦，"今天上午的董事會現場錄像。"
林蕭將u盤插入電腦。畫面中，紀博發蒼老的面容出現在會議室門口時，林蕭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按下暫停鍵，目光落在紀天成身邊的陸沉身上。
"這個人也去了？"林蕭指著畫面，"他現在跟紀天成是什麼關系？"
紀清曼有些不解林蕭怎麼那麼關心那個陸沉，他應該是整個會議室里最不重要的人吧，不過還是說道︰“我也不知道他跟天成的具體關系，不過他當上了紀氏集團的副總了。”
“他當上了副總了？不錯不錯。”林蕭笑著說道。
紀清曼看到陸不凡居然笑了起來，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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