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要找的胡總的公司跟林蕭的在同一座大廈里面。
她看著林蕭和徐如雪走了上去，也偷偷的跟在他們身後。
這個徐如雪看起來很漂亮，不輸自己，主要是人家年輕有活力。
看著他們甜蜜的樣子，柳如煙就想起以前她和林蕭談戀愛時好像也是這樣恩愛。
柳如煙站在電梯拐角的陰影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包帶。
林蕭正俯身為徐如雪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那個曾經只對她流露的溫柔神情，如今正毫不吝嗇地傾注在另一個女孩身上。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她看見徐如雪笑著踮起腳尖，在林蕭臉頰落下一個輕吻。
這個動作像把鈍刀，緩慢地割開記憶的封印。
七年前那個暴雨夜，當時公司還在起步階段，她由于失誤弄亂了數據，因為數據第二天要用，所以她獨自加班到凌晨。
林蕭先回家後又過來撐著傘提著粥在公司樓下等她，因為不想打擾到他所以沒有上去。
見到她時第一件事就是擦干她鬢角的水珠，而她也是這樣——踮腳，親吻，然後被裹進帶著體溫的大衣里。
"女士？您要上樓嗎？"保安的詢問驚醒了恍惚中的她。
柳如煙倉皇按下電梯鍵，鏡面門映出她精心修飾的妝容。
今天特意換了一件職業高檔套裝，此刻卻覺得裙擺上精致的山茶花刺繡格外刺眼。三十二歲和二十三歲的距離，原來不是幾瓶貴婦面霜就能抹平的。
她不知道林蕭跟那個女孩是不是也在這里上班。
目光追隨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柳如煙的指尖微微收緊，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有種沖動，想跟上去看看他們去了哪一層，甚至想直接沖進電梯，假裝偶遇，看看林蕭見到她時會是怎樣的表情——驚訝？尷尬？還是……根本無動于衷？
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看樣子他們是在這里上班，而她也要在這里上班了今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她輕聲自語，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林蕭有了新女友，，而且又年輕漂亮，自己算什麼？一身債務，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應該很恨自己吧。
十五層的指示燈亮起時，她按住開門鍵，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胡總公司的前台是個妝容精致的年輕女孩，見她走近，立刻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柳如煙微微頷首︰“我找胡總。”
“好的，您稍等。”前台撥通了內線電話，低聲說了幾句，隨後掛斷，起身引路︰“胡總在等您，請跟我來。”
穿過辦公區時，柳如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四周。
公司里的員工幾乎清一色是年輕女性，個個妝容艷麗，衣著時尚，有的在電腦前敲打鍵盤，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談笑。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香水味，混合著咖啡的苦澀，莫名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她心里閃過一絲疑惑︰“怎麼都是年輕女孩？”但很快，她又自我安慰道︰“公關公司應該都是這樣的吧？”
胡總的辦公室在最里面，門半掩著，隱約能听到里面傳來交談聲。前台輕輕敲門︰“胡總，柳小姐到了。”
“請進！”里面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
推門而入，胡總正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見她進來，立刻站起身，臉上堆滿笑容。
他今天西裝筆挺的，但眼神卻讓人不太舒服——那雙眼楮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樣，上下打量，毫不掩飾其中的貪婪。
“哎呀，柳小姐，又見面了！”胡總熱情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指尖時，拇指還若有似無地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柳如煙強忍著不適，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微微一笑︰“胡總，您好，我來入職的。”
胡總笑眯眯地示意她坐下，自己則繞回辦公桌後，目光依舊在她身上流連。
柳如煙見他還是色眯眯的看著自己，她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直奔主題︰“胡總，公司的入職合同我是否可以看下？”
胡總似乎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她︰“當然當然，合同在這兒，你看看。”
柳如煙接過合同，快速瀏覽起來。條款大致沒什麼問題，薪資待遇優厚，提成比例也高，但當她翻到違約責任那一頁時，眉頭微微蹙起——違約金竟然要賠償十倍？
她抬頭看向胡總︰“這個違約金是不是有點高？”
胡總哈哈一笑，擺擺手道︰“哎呀，這是行業慣例嘛！我們公司培養一個優秀公關可不容易，你要是突然跳槽，我們損失很大的！”
柳如煙猶豫了一下，但當她翻到後面的“公關費抽成”條款時，眼楮一亮——最低十萬起！
“運氣好的話，自己要還債也很快了。” 她在心里盤算著，終于下定決心，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胡總見狀，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按下桌上的內線電話︰“小張，進來一下。”
很快，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年輕女孩推門而入︰“胡總，您找我？”
“這是新來的柳如煙，你帶她熟悉一下公司。”胡總吩咐道，隨即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一句︰“好好照顧她。”
助理小張點點頭，沖柳如煙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柳小姐，請跟我來。”
柳如煙起身，跟著小張走出辦公室。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簽下合同的那一刻，胡總的目光依舊黏在她背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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