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凡在一陣詭異的安靜中醒來，發現左右兩邊的“掛件”早已不見蹤影。他走出房門，便看到紫瞳和林小萌正坐在餐桌前，互不理睬地吃著早餐，空氣中彌漫著沒有硝煙的戰爭氣息。
白則倚在門外，用一種“昨晚睡得可好”的揶揄眼神看著他，讓他老臉一紅。
“三個人睡一張床，也不嫌擠？”白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兩個女孩的臉“唰”的一下全紅了。
一頓氣氛詭異的早餐過後，門鈴聲再次響起。
林凡前去開門，發現來者竟是天煞小隊的隊長——李子 。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404公寓。她依舊是那身剪裁合體的黑色作戰服，將那高挑矯健的身材勾勒得淋灕盡致。
只是此刻，她那總是帶著幾分清冷和銳利的俏臉上，卻罕見地帶著一絲疲憊和凝重。
“子 ？你怎麼來了？”林凡有些驚訝。
“探望傷員，看下你恢復得怎麼樣了，順便……有些事想單獨和你說。”李子 的聲音依舊清冷。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走進了公寓。然而，當她看清客廳里的景象時，即便是以她的定力，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個擁有女王般氣場、美得不像真人的神秘女人；一個長著貓耳、嬌小可愛的哥特蘿莉；還有一個抱著兔子玩偶、看似無害卻眼神警惕的小女孩……這三位形態各異、卻無一例外散發著強大異于常人氣息的存在，正以一種極其自然的姿態，與林凡共處一室。
這哪里像是一個特調局顧問的家，這分明就是一個……詭異生物的巢穴！
饒是李子 見多識廣，此刻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她之前雖然已經知道了不信息，但親眼所見的畫面沖擊力，還是讓她不禁感嘆，林凡這家伙……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白慵懶地抬起眼，目光在李子 身上掃過，最終落在林凡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喲，天京李家小公主，天煞的隊長都親自上門探病了。林凡，你面子不小啊！”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對李子 說道︰“李隊長，我听說你們倆在外面被困了一個多月，回來之後，實力都突飛猛進。真是……可喜可賀啊。也不知道，在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你們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機緣，才能有此奇遇呢？”
這話表面上是夸獎，實則充滿了試探與揶揄，讓李子 那張總是如同冰山般清冷的臉，罕見地浮現出一絲不自然。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林凡，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亞空間里那些迷亂的片段，耳根微微有些發燙。
“只是……運氣好罷了。”李子 清了清嗓子，強行將話題拉回正軌，“林凡，我們去陽台談。”
林凡看了一眼眾人，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逃也似的帶著李子 走到了陽台。
關上陽台的玻璃門，客廳內的視線和聲音被隔絕，形成了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
“我剛從我自己的信源和家族那邊得到了一些……非官方的消息。”李子 靠著欄桿，聲音壓得極低，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是關于我們天煞，甚至整個特調局未來的，你听了之後，絕對不能外傳。”
看到她如此鄭重，林凡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你說。”
“總局張局長，似乎打算對現有的天煞小隊進行一次巨大的調整。首先，會在我們之上，增設一個‘戰略響應總署’，統籌資源，組織決策和長遠規劃。其次，會成立一個代號‘熔爐’的集訓營，專門負責新人的招募和訓練。”
李子 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透著分量。她沒有進行任何評論，只是客觀地陳述著情報。
林凡靜靜地听著，大腦飛速運轉。一個新的、負責統籌的總署，一個新的、負責新人培養的集訓營……這兩者，都獨立于特調局現有的部門之外。
這意味著，原本與天煞小隊配合的特調局管理和人事體系，都被架空了。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李子 。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瞬間都從對方的眼中讀懂了那未說出口的、令人心驚的結論——這不是改革，這是張局長和于老在繞開現有的一切，準備另起爐灶！他們要建立一個平行的、完全為戰斗而生的新體系，一個權力高度集中的“第二特調局”！
“而我們天煞小隊，”李子 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眼神卻銳利如刀，“就是這個新體系最核心、最鋒利的一把刀。”
林凡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李子 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如釋重負的輕松。“這必然會觸動無數人的利益，尤其是監委會那邊的。未來的敵人，可能不只是那些詭異和邪教！”
這番話，如同巨石投入林凡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結合此前關于內鬼的事情，一場看不見的、更大的風暴，似乎正在特調局的內部醞釀！
談完正事，兩人回到客廳。
李子 看著林凡，眼神中那份屬于強者的銳利與戰意重新燃起︰“你的傷，看樣子已經完全恢復了。”
“嗯，好得差不多了。”林凡點頭。
“我也一樣。”李子 的語氣帶著一絲挑戰的意味，“七星杯決賽那次，沒能分出勝負，一直是個遺憾。有機會，我們再切磋一下！”
“擇日不如撞日嘛！”一旁的紫瞳唯恐天下不亂地插話道，“404不是有現成的小世界訓練場嗎？正好讓我們見識見識，你們兩位大高手現在到底有多厲害！”
李子 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看向林凡。
林凡無奈地看了一眼白，後者則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也好，讓我看看你們的‘機緣’到底有多深厚。”
她慵懶地打了個響指，一道空間波紋閃過，三人瞬間出現在了小世界訓練場中。
“這里是……？！”李子 的瞳孔猛地一縮。她看著眼前這個靈能濃郁到幾乎化為實質的獨立空間，感受著其中穩定而自成一體的規則，那份屬于天煞隊長的冷靜，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開闢並維持一個如此穩定的折疊空間，哪怕是在404這種特殊節點……這需要何等恐怖的力量？這個叫白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林凡，你的境界比她高太多，勝之不武。”白的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場回響，“我將你的靈能暫時壓制在掌控級中階，與她同級。開始吧。”
李子 眼神一凜，不再客氣，雷霆戰矛瞬間出現在手中，率先發動了攻擊。
然而，她很快便驚駭地發現，即便是在同等級別下，林凡對戰斗節奏的把握、對能量的運用，都已達到了一種她望塵莫及的境界。
林凡甚至沒有動用斬邪刃和界源烙印，僅僅憑借著萬木歸心訣，便將她的所有攻勢化解于無形。
堅韌的藤蔓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總能以最刁鑽的角度纏繞她的戰矛，卸去她的力道。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木葉，卻如同最鋒利的飛刀，不斷地攻擊著她防御的薄弱點。
不到五分鐘，李子 便因靈能消耗過劇，被一根突然從腳下破土而出的藤蔓纏住腳踝，失去了平衡。
林凡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她面前，指尖停在她的咽喉前，分毫不差。
勝負已分。
“你……”李子 看著近在咫尺的林凡，那張總是冰冷的俏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混雜著震驚、不甘與一絲復雜挫敗感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輸得心服口服。這個男人，在失蹤的這段時間里，已經將她遠遠地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