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疑惑地走向門口。誰會來拜訪？
他在這座城市幾乎沒有熟人。
透過貓眼，他看到一位中年男子，西裝革履，面帶微笑。
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是誰。
"您好，請問是林凡先生嗎？"隔著門，聲音听起來彬彬有禮。
林凡謹慎地打開門︰"我是，您是？"
"劉志安，"男子遞上名片，"您祖父的律師，之前幫您辦理過房產交接手續。"
林凡這才想起來，這確實是當初給他鑰匙的律師。
"請進。"
劉律師環顧公寓，眼中閃過一絲審視。
神情柔和卻掩飾不住目光的銳利︰"住得還習慣嗎？"
"挺好的，"林凡點頭，"有什麼事嗎？"
"例行回訪，"劉律師笑容可掬，"按照您祖父的遺囑，我需要每月確認一次您的居住狀況。"
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這是確認書，請簽個字。"
林凡接過文件，是一份簡單的居住確認。
正要簽字，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在撒謊。"
林凡手一頓︰"撒謊？"
白飄到劉律師身邊，仔細觀察︰"這劉律師的身份，沒那麼簡單。“
”他衣領內側有個標記，是"特調局"的記號。"
"而且他其實很緊張，呼吸頻率異常，手指微微顫抖。"
林凡假裝檢查文件，悄聲問︰"他想干什麼？他又在緊張什麼？"
"可能是來試探你的，"白猜測，"或者確認這棟公寓的狀況，又或者因為我？"
"配合他，但別說太多。"
林凡放下筆︰"劉律師，我有幾個問題。"
劉律師微微一愣︰"請講。"目光中閃過一絲警惕。
"我祖父...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個..."劉律師明顯猶豫，"林老先生生前是古董收藏家，對民間傳說也很有研究。"
"據我所知，他曾出版過幾本相關著作。"
林凡點頭︰"比如《東海異聞錄》？"
劉律師驚訝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光芒︰"你知道這本書？"
"在圖書館看到過，"林凡觀察他的反應，"沒想到是我祖父寫的。"
"確實是他的作品，"劉律師干笑兩聲，"不過那本書...有些特別。"
"特別在哪？"
劉律師明顯不想多談︰"那些都是老先生早年的一些胡思亂想，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他看了看手表，動作有些過于刻意︰"抱歉，我還有其他預約，如果沒問題的話..."
林凡在確認書上簽了字，但不打算輕易放過這個獲取信息的機會︰"還有一個問題。"
"請講。"劉律師的微笑變得僵硬。
"我祖父為什麼堅持要我住在這里？"
劉律師沉默片刻，仿佛在斟酌用詞︰
"林老先生曾說過，這棟公寓對林家很特別。"
"他相信只有您能守護它的...特殊性。"
白在一旁冷笑︰"說了等于沒說。"
林凡不再追問，劉律師顯然松了口氣，匆匆告辭離去。
門關上後，白顯出身形。
"特調局的人，偽裝成律師，有意思！"
林凡皺眉︰"特調局到底是什麼組織？"
"公家的秘密部門，全稱是特殊事件調查局，"白解釋。
"專門處理與"詭異"相關的事件。"
"成立于上世紀中葉，前身是民國時期的"靈異事務調查處"。"
林凡有些震驚︰"什麼？公家都知道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還成立專門的機構？"
"當然，"白不以為然，"你以為那些從不上報的離奇事件，都去哪兒了？"
"每個大國都有類似機構，只是名稱不同。"
她往沙發上一躺，一手撐著下巴一側，姿態慵懶卻優雅，像一只波斯貓。
"你祖父林正英和特調局關系匪淺，曾是特調局的重要顧問，甚至參與創立了他們現在使用的詭異和靈能分級系統。”
“既然404的鑰匙此前在他手里，他可能是你祖父的部舊或者朋友的下屬。”
林凡回想劉志安的表現——那種小心謹慎，又帶著某種關切的態度。
"所以他是來保護我的？"
"半對半錯，"白冷笑一聲，"特調局做事從不單純。他們保護你，同時也可能在防備你！"
"畢竟，誰知道林正英的孫子會繼承什麼樣的"遺產"呢？"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林凡。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特調局的事？"林凡驚訝地問。
白優雅地伸展了一下身體，紅唇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親愛的，雖然我現在被限制在這間公寓附近，但我活了很久，見證了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
"特調局成立那年，我就已經活躍在東海市。那時候的他們，還只是一群拿著符咒和古書的"獵人"，遠沒有現在這麼......組織化。"
她指尖輕點空氣，一個微型靈能球體在指間浮現，隨即消散︰"而且，即使現在被限制，我也有自己的"信息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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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體之間自有溝通的方式，一些低級詭異，偶爾會......為我傳遞消息。"
林凡恍然大悟︰"所以你其實一直在監視整個東海市的情況？"
"監視太嚴重了，"白慵懶地笑道，"我也沒那麼閑，就當是......保持關注吧。畢竟，這城市曾經是我的......地盤。"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意味深長，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林凡還在消化這些超脫日常體驗的信息。
手機震動了一下，發現是夏雨荷發來的信息︰
"周六晚上七點，老城區青蓮茶館，期待你的到來。"
"對了，請獨自前往，協會對新訪客有嚴格規定。"
白看到短信，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的光芒︰"用詞倒是很官方，單獨前往？可疑。"
"或許只是規矩？"林凡猶豫，"畢竟是研究秘密現象的組織。"
白撇嘴，絕美的容顏上顯出一抹不屑︰"我不信任她，也不信任什麼"協會"。"
"不管怎樣，"她態度堅決，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我會跟著你去。"
"她不是說..."
"我是"詭異"，"白自信地說，"隱藏行蹤是基本技能。"
"除非是專業獵人，否則沒人能發現我。"
林凡點頭︰"好吧，那周六我們一起去。"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對了，今天那個低級詭異，會不會再來？"
"不會，"白搖頭，"它只是虛張聲勢。"
"真正值得警惕的是..."
她走向窗戶，望著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空，月光透過窗戶。
為她半透明的身體鍍上一層銀輝。
"是誰指使它來的。"
窗外，東海市的燈光次第亮起，點點星火，照亮了夜晚的城市。
在某個黑暗的角落，一雙眼楮正默默注視著404公寓的窗戶。
瞳孔中映照著林凡和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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